“狐貍經常換的是皮毛,但本性卻從未改變。”——古希臘諺語 接著,李必達又將薩博給喚來,“你帶著先遣軍力,返回李必達堡一帶,對色雷斯與達契亞的外交、戍防事務都交給你負責打理,如果有什么緊急事態,還可以聯絡優伯特尼亞女王,實際上是將一個戰區托付給你了,你有擔當指揮二個軍團的實力。怎么樣,還愿意繼續為我方而戰嗎?”因為有佩特涅烏斯在場,所以李必達就將原先準備說的“四個軍團”,縮減為了“二個軍團”,他現在既然有六個軍團了,便不準備像以前凱撒那樣,將每個軍團分托給副將或財務官,也不準備像先前古羅馬時代那樣,由執政官或者總督統一指揮,他準備將六個軍團分為兩個方面軍,來著手對達契亞的戰事,這樣在調度和進軍方面更為便宜,兩位指揮官的人選問題也是顯然易見了。
“是的,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愿意奉獻自己的熱忱和智力。”薩博毫無拖延地接過了李必達的命令。
安排好了后,元老院的傳令官與書記員都將命令文書給取走,而后敬禮退下,隨后李必達的將軍與幕僚也都離開了,李必達仰著頭,有些疲倦地坐在圈椅之上,柱廊與花卉的陰影斜投在他的身軀上。波蒂這時候從垂簾后走過來,輕輕地用手指按摩著他有些僵硬的額頭和肩膀,“我也開始會精力不濟了嗎?”李必達長吁口氣。“屋大維與利奧也應該歸來了,他倆的婚事可以要準備了。”
“為什么我覺得現在的羅馬城還是不夠太平呢?我們倆當年剛剛來到的時候,你還能記得那場巨大的火災嗎?就在我們租賃的女武神廟后公寓的街區內,那真的是驚嚇到我了,多年后我還時常在那種噩夢里醒來,我在想你如果前去遠征的話,這座城市會不會迸發那樣的動亂。”波蒂有些擔憂地說。
“你是害怕我的女兒嫁不出去嗎?”李必達笑著說。“有時候,將科琳娜嫁出去。其實不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就像巴薩圖斯不斷希望將他女兒薇薇婭嫁給利奧是同樣的道理,在這個世界里,就是同伴與敵人間的不斷轉化。不斷的——科琳娜,我現在每日都能看到美麗的她能亭亭玉立地站在庭院里,向父親我請安,對于我和她來說,都是多么快樂的事,但我可還有個女兒,沒人操心她的婚事了嗎?妮蔻......”
這時候,灰蒙蒙的空氣涌動起來,有些炎熱的灰塵墜下。接著就是雨點打了下來,“這是什么?”李必達好奇地問,因為他在變得昏暗的光線上。看到了壁龕上有個新的小小銅像擺設,是先前從未遇到過的。
“這是凱利在整理過去老爺的遺物時發覺的,先是送往了馬可斯那里,但你養父看到這個銅像覺得有些害怕,于是就轉到這兒來,畢竟不好丟棄。”波蒂便解釋說。
而后。在外面的風雨聲里,李必達走上前。注意把玩著這個小小的銅像,它似乎是超越了這個時代的藝術范疇的產物,也許是路庫拉斯從小亞凱旋時帶回來的,一個非常神秘的東西,這個雕塑是個人頭牛身的怪物,雕刻并不算精細但卻非常傳神,人頭低著,奮力在向前傾斜著,好像努力地要飛出去般,看來它是非常厭惡自己這個野獸般的軀殼的,但是牛身的蹄子卻深陷在泥土當中,徒勞無比,整個的人頭與牛身出現了強烈的分離的態勢,在黑色的涂色下,更顯的萬分詭異。
“是邪靈的雕塑嗎?”波蒂不安地摟住男人的胳膊,問到。
“不,這是每個人的象征,我明白庇主為什么會特意挑選它擺在房間里,也明白為什么每個人看到這個雕像,都會畏懼了。我們的一生,都在人和野獸里徘徊,有時候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覺得作為個人好,還是作為個野獸更合適。”李必達慢慢說到,當然他也不指望波蒂身為個女人能理解這些,而后只是對她說,科琳娜與利奧的婚事都得好好去辦。
結果第二天,元老院忽然來了緊急的傳喚,要求李必達緊急前往茱莉亞會堂,有非常緊迫的事務需要商議。
“邊境傳來了最緊急的消息,達契亞的蠻族,不但侵入了色雷斯領地內,他們還勾連其他伊利里亞的蠻族,在襲擾著邊境西北部的殖民要塞城市。所以此次請求你即刻以行省總督的身份,趕赴拉文納城,就地坐鎮指揮前方的調度和戰事。我們愿意再將伊利里亞使節的職務交付給你。”這時候,擔當值班主席的,是班克斯與巴薩圖斯,他倆站在了中央的天井下,對著坐在席位上的李必達如此要求到,而后他們就公布說,“關于先前前任騎兵長官李必達烏斯的提案,已經全部通過,并且鐫刻成銅表,安放在朱庇特神廟當中,任何人不得違背。”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叫李必達安心去拉文納了。
“既然現在國家的邊境遭到了入侵,那我身為馬其頓總督是義不容辭的,不過因為現在全城都被各個軍團包圍著,為了維護羅馬城的秩序起見,我需要安東尼、兩位代理執政官,所有的法務官,大家一起和我,互相交換誓言,約束所有人和軍隊的行為,不得互相侵害,也不得危害國家與民眾。”李必達靜靜說到。
班克斯便點點頭,表示完全可以按照他說的辦。
在會堂中央的祭壇處,當李必達與安東尼站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互相面對面,“我在出征后,妻女可以同你的妻女互相站在一起,互相庇護嗎?因為他們在我倆出征后,都將成為元老院手中的人質。”
“可以,我將全力叫富麗維亞的武裝奴隸保護你家庭的周全,不過相對應的,你的人馬也要衛護富麗維亞的周全,這是我倆的誓言。”安東尼如此答復。
“哎,是我倆的誓言,無論在何種情況下,我都不希望和你正式為敵,馬可。其實,原本我是想留在城中,舉辦我兒女的婚禮的。”李必達動了感情。
安東尼稍微訝異了下,而后也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