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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新的航程(上)

“我們的皇帝緊拉琴弦,而帕提亞的皇帝則緊拉弓弦。”——民眾寫打油詩諷刺尼祿  首先,李必達借著援引西班牙地方豪杰和頭面人士進入元老院的面目,實際上等于將他們裹挾去羅馬城充當人質,由此來消滅自由市和部落的獨立地位,再者通過人頭稅與軛稅的征收,隔絕了“化外之民”的存在,鏟除了橫檔在國家與民眾間的中間流轉階層。而后他還要擴充行政院的官僚機構,自上而下,自此行政院就將成為這個國家的行政權力中核,而非元老院,李必達初步決定:還保留兩位執政官聯合治政的傳統,其中首席執政官兼任行政院首席長官,及大祭司與終身保民官;而次席執政官,則負責召集元老院集會,及營造承建的職務,及羅馬城的最高市政官的職務;另外,行政院的部門將做進一步的細分,將分為學院部、考核部、軍事部、土木部、裝備部、行政部、監察部等部分,這個機構將成為大祭司統制國家的精英之基盤。

  翻天覆地,這個形容絲毫不為過。

  但是李必達并未停下腳步,他很快在科爾杜巴城郊,對所統率的十五個軍團,進行了盛大的檢閱,大祭司親自站在搭建的壘土高臺之上,手持利劍,下面的近八萬名兵士秩序井然,高呼著“為了大祭司的榮耀”口號邁過檢閱臺。

  而后,李必達親自授予了許多榮譽的百人隊、聯隊和大隊以嶄新的旗標:以野戰聞名的大隊,在其隊標上加上了金野兔的標識;以攻堅聞名的,則擁有了鐵錘標識;以守御聞名的。加上了龜殼標識;以射擊駭人的,其隊標上加上了飛馬標識;以疾馳突陣見長的騎兵翼隊伍,則讓其旗手手持薩爾馬提亞人與達契亞人所使用了魚龍飛旗;忠誠勤務的聯隊、百人隊。則在其火舌旗上鑲上了金邊和金色麥穗流蘇,至于賞賜則更有所差。所有兵士都發出誓言,“一定要珍惜自己隊伍的榮譽,將旗幟永遠握在手中,將它視作與軍團鷹旗相同的守護對象,決死不能讓敵人奪取了去。”

  “自此,你們的薪資、退伍金和安置田產,將從國家的稅金,和你們個人所繳納的基金里支取。故而自后胡亂的殺戮搶劫,是堅決不被允許的,因為記住旗幟就是你們的榮譽,是不可以用惡行來玷污它的,這種軍人的德行,和在戰場上的勇敢行為是比肩的。”這便是大祭司治軍的新理念。

  “在戰爭終結后,爭取將主力軍團削減到十二個,其中四個老兵軍團,八個新兵軍團,駐屯在國家的軍事邊疆的要點上;再配合三十個當地征召的輔助軍團。這些輔助軍主要自行政區的征召,他們要使用弓箭、長矛與戰馬,守備在邊境的小型堡壘工事里。聽候使節官與總督的指揮,并配合主力軍團的作戰。這工作是必須要做的,不然國家的財政根本難以負擔這么多軍團,為此我們得準備十五萬到二十萬兵士的遣散。”檢閱完畢后,李必達有些疲倦地將厚厚的文牘給擱下,坐在圈椅上,對著身邊的幕僚說,“諸位,新的航程才剛剛開始。海浪和風暴是不會停歇下來的,所有人都得兢兢業業、忠勤精進。行駛好國家這艘航船。”

  “馬上前往希臘戰區的軍團配置表冊,閣下。”說著。一位文書繼續將工作推到了大祭司面前。

  無奈的李必達,只能強打精神繼續觀驗,身邊的尤莉亞擺擺手,示意其他等候的人暫時先退下,不要再用公務來打攪了,大祭司需要休息。

  “留下四個軍團執行鎮撫工作,其余的軍團隨我先抵達薩丁尼亞島,再做出征前的籌劃準備工作。”李必達用鉤筆將留下戍守的軍團番號給標出,而后打個哈欠,對著那文書下達命令說。

  大約一個集市日后,秋日陽光開始鋪灑在伊伯利亞的峻嶺和河流間,科爾杜巴城往南,座落在巍峨美麗的內華達雪峰之下的一所幽靜的農莊里,大祭司的衛隊悄然蒞臨,門廊的鈴鐺響動起來,幾名仆從急忙出來跪拜迎接,而小鴿子帕魯瑪與其妻子,剛從奧爾良城過來的范倫玎娜走出,半跪在尤莉亞的肩輿之下,牽著養母的手,將她與李必達夫婦倆引入了宅院當中。

  “這個地方的風景不錯,也值得我與尤莉亞饋贈的十萬第納爾銀幣的價錢了。”李必達坐在了花廊下,對著養子說,“你的岳父在此頤養天年,也算是合宜。”

  “是的,主要是養父不愿意再回羅馬城去了。”這時候,海布里達的妻子和兒子也急忙走出來迎接貴人的來到,而小鴿子夫妻則解釋說。

  “那看來他的腦筋還是清醒的?”大祭司好奇得說,幾名奴仆將海布里達擺在活動的床架上抬出,大祭司在陽光下看看永遠低階的百夫長,對方的腦袋上依舊帶著開顱留下的鋼絲架,晃動的時候叮當作響,“我是誰?”大祭司指指自己,詢問到海布里達。

  “你是該死的雙耳陶罐。”海布里達如此喃喃答道。

  整個場面當時就死般的沉寂,仆人們帶著驚恐不安的表情互相張望,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還沒有人敢對李必達烏斯如此說話。

  誰想大祭司哈哈笑起來,說你說得沒錯,你說得沒錯。

  “我們在哪個聯隊?”這是李必達的第二個問題。

  “三聯隊萬歲,巴克斯軍團萬歲!”海布里達轉過頭來,大聲大氣地喊到。

  “阿狄安娜你還記得?”

  “那個本都的小婊娘,我當然記得,我早就勸你女干了她。”

  而后,李必達站起來,對著抹眼淚的海布里達妻子,與范倫玎娜說,“看來他是只能記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范倫玎娜頷首,她對旁邊的一名男仆做了個手勢,那男仆便取出個軍號“嘟嘟嘟”吹起來——海布里達頓時從床架上半立而起,大喊道,“三聯隊武裝起來,對敵人進攻了,不用等烏泰瑞斯那混蛋的命令,打下營地,戰利品都是哥的!”說完,他直直地往后一仰,又倒在了床架上,眼神定定。

  李必達嘆口氣,接著也擺擺手,身后十名身材苗條的舞娘走了上來,“總之,圖姆爾河戰役我是虧欠他的,這十個我高價購來的女奴,就賜予給他好了,這樣他的晚年生活也不至于落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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