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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別了 圖里努斯(上)

“在我們后代的眼中,我們是愚昧無知的。”――古羅馬普林尼  整個地牢,只剩下過道里的風的喧囂,還有蝙蝠撲扇著翅膀的詭異聲音。

  “也許你應該說清楚些,利奧――和朋友一起共享你的苦惱。”圖里努斯再度笑起來,也再度將表示乞求和友情的手,隔著鐵柵伸了過來,他希望利奧再度能握住自己的手,但對方并未這樣做。

  “不,不,我想圖里努斯你是個真正聰明的人,其實在大法庭上的時候,甚至在你見到小菲利普斯之前,就應該明白了,這一qiē幕后的操控者,沒有別人。”利奧下面,慢慢地往后倒退了兩步,就像在規避鐵籠里的野獸那樣,“能對你設下如此完美布局的,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在這個世界上是唯一的。我的父親,李必達烏斯。”

  圖里努斯的笑容還僵在臉上,他怔怔地借著火光,看著那邊的利奧,很長時間后,他繼續笑起來,滿臉的胡茬,“這不重要利奧,我說過,我對你們家族完全沒有恨意,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如果監護人想要懲罰我,那簡直是件隨隨便便的事,我是絕不會記仇的,絕不會。”說完,圖里努斯的臉龐上,討好的笑容更加明顯了,整個地牢里都回蕩著他討好的嬉笑。

  “不要再繼續和稀泥下去,圖里努斯,你明明記在心中的。是的。現在心中對父親謀劃清晰的人很少很少。西塞羅是他指使的。因為這位雄辯家在先前的大抄斬時期,欠了我父親很大的人情;馮特尤斯是他指使的,因為你也許現在才知道,當凱撒將這位軍事護民官的職銜給革除后,是我父親給他錢,想辦法恢fù了他所有一qiē,安插他在你的身邊,他早已是我父親的死士;梅塞納斯也是我父親指使的。不,甚至說不用指使,他從一開始就是效忠我父親的爪牙,從他生下來的那時刻,梅塞納斯父親開麥斯就在他身軀上刺上了‘永遠效忠努馬王’的刺青,更何況他一直愛慕著科琳娜;菲利普斯父子也是父親指使的,早在半年前,我父親就通guò人脈與他們達成了協議,坑陷你的條件,就是菲利普斯當上次席執政官。他兒子與我一起擔任高級市政官。這些,我相信在你被囚禁在法庭上。囚禁在這里的幾個日夜,應該想通了。”

  手握著鐵柵欄的圖里努斯,喘著粗氣,他希望利奧不要再敘述下去了,“親愛的摯友,我剛才說了,我不在乎這一qiē,只要監護人他的氣憤惱怒消除了,愿意原諒我就可以。三年,五年,科琳娜,若是梅塞納斯想要追求她那就去好了,我已不配再愛她了,利奧現在我只是希望你能幫幫忙,幫我自這里出去。”

  “出去?是的,出去,你覺得遭到流放也是無所謂的,那我就將實情告sù你――馮特尤斯在接到我父親指示后,立刻策動了孿生軍團,但他提前也將消息傳達給了特盧雷亞斯將軍,我父親許諾他將來會成為不列顛的征服者和總督――所以這場兵變就是個演戲而已,一場真正流血的戲劇,沒有觀眾,只有演員。隨后,我父親叫梅塞納斯這個明間,以次席執政官和科琳娜婚事為誘餌,引誘你回到羅馬城來。接著,菲利普斯父子成為了真正置你于死地的殺手锏。”

  “夠了!利奧,不要再繼續說這些無謂的話了,是的我全明白了現在,也許我的智慧就遲到了那么兩三日時間,但現在一qiē都翻過去了,我乞求的,只是監護人的諒解和寬宥。”

  “不會再有諒解了,圖里努斯,現在的你比曾經的我還要天真,為什么你現在不繼續想想,既然父親他將刀劍伸向了你,在那決定性的瞬間,還會有這種詞匯存zài嗎?不,沒有了,你的結局已定,終身流放監禁在馬耳他島,沒有什么三年、五年,我父親繼續活在這世界上一天,你就永遠回不到羅馬來。”利奧打斷了圖里努斯的發言,這句話擊碎了對方的脊梁和愿景,徹底的。

  “那你父親死后呢!”圖里努斯終于忍受不了,他蒼白的臉變得通紅,“想想吧,我們那時恰好壯年,會以朋友的身份一起攜手,統治這個國家,還有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民族!”

  而后圖里努斯不斷呼喊著利奧的名字,請求他好好考慮下,但利奧卻在靜默會兒后,說到“我,是父親的兒子,我不管自己姓氏是什么,埃米利烏斯,還是尤利烏斯,還是高乃留斯?誰會去關心這些?我就是父親的兒子,也許這個理念現在科琳娜不明白,但我已經明白,在前日的那個雷電之夜里,我就是如此對父親說的,如果你現在一定要得到答案,那我便告sù你,我也坑害了你,圖里努斯。那就是我蒙騙了你的姐姐,故意使用了父親的金錢來行賄審判團,這樣其實是落實了你的罪名,民眾當然會說,‘看吧,假如圖里努斯無罪的話,那么他又為什么要賄賂法官呢’。你是無辜的,但你必須有罪。”

  “你也害我,你也害我”圖里努斯長大了嘴巴,渾身顫抖,他在思索著為什么,但利奧而后卻很簡捷地替他回答了出來,“是你看不起的人,也就是我的生母,她告sù過我,當年父親為了保護還在母親腹中的我,經歷了多么大的磨難和驚險,母親是不會說謊的,即使父親從未在我面前對我說過。我們都已到了不再青澀的年齡了,故而圖里努斯你的夢想就埋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圖利亞努姆地牢當中,就消散在馬耳他的海水洋流里好了,因為你我的命運是無法共存的,羅馬的戰車競賽不正是告sù我們這樣的道理?一條跑道絕對不會容納兩個賽手并肩馳騁。現在,我利奧才會以父之名,繼續順著這個國家的軌道走下去,我沒有害你,這只是場暗中的戰斗而已,你輸了,我與父親贏了,就如此簡單。”

  而后利奧,緩緩從斗篷里舉起了手中的鞭梢,指向了坐在那邊的圖里努斯,“如果現在站在地牢外的是你,你也是絕對對我沒有任何寬宥可言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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