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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受命(中)

  “我親自帶著五軍團,前往科林斯地峽處,神告訴我,我的宿命墳墓就在德爾斐,而不是在羅德斯城!”喀西約大聲,對著營帳里的將佐和扈從喊到,“至于對羅德島殘敵的圍攻,那就委托我的副將們去做好了。”

  此刻,在烏云低垂的普來瑪別墅里,魚塘前的虹吸水槽里的水還在潺潺流淌著,水面泛著清輝,在波光粼粼的小亭當中,李必達手中橫著舉著鍍金指揮棒,而帕魯瑪與利奧,分別站在他的兩側。

  “現在我要將這根指揮棒,交給我的兒子利奧,此次你雖身為高級市政官,但那也是在殄滅了兇徒后,再返回羅馬城來履行此職務的職責了——而小鴿子,你這次要擔當利奧的輔弼工作,我將四個在布林迪西的軍團全部交給你倆,這次你第一次單獨上陣,利奧——凡事不可以自專,你必須要聯合所有軍團司令官和首席百夫長的會議后,才可以下達一個命令,但是你也要記住,即便是副將或者行省財務官,他們也是你的下屬,你是肩負著元老院和行政院聯合授權,是我大祭司的代理人,故而你即使有困惑和不解,但是也不要在聯席會議表現出來,要隱藏真實的想法,不要輕率說話,私下可以與小鴿子、阿格里帕與盧修斯等同儕交流。不知道我的話,你明白了沒有?”

  “是的,我會將這根指揮棒當作是主人,當作是父親的化身,兢兢業業,指揮好這四個軍團的。”利奧說完,弓著腰上前,畢恭畢敬地接過了父親手中的鍍金指揮棒。而后又謹慎地將它懸掛自己的腰扣上。

  “小鴿子,新騎兵軍團還是你和杜松維耶將軍為司令官,另外我也將漢斯克撥給你。充當斥候雙目,但是你的職責是要全力協助利奧作戰。”大祭司而后將目光轉向了帕魯瑪說。

  “自然我的父親。我會用所有的鮮血和生命,衛護利奧的安全,我是您手中的劍,而后就是利奧手中的,定會削碎所有的敵人!”帕魯瑪跪拜在養父面前,信誓旦旦。

  隨后,利奧關切地詢問,“那父親您是坐鎮羅馬?”

  “不。羅馬城交給保盧斯與巴薩圖斯他們就行,還有我會將安東尼自山南高盧帶來的十四軍團和六軍團留在這里,鎮守著國家的都城,而我明日就乘坐船只出發,前往昔蘭尼——我會在那里指揮艦隊主力,和已經趕過去的三個軍團,自南部側擊布魯圖聯軍,那三個軍團先前并非是我所屬,所以必須我親自坐鎮指揮,才能發揮效用——新李烏斯軍團我就托付給你了。千萬不要叫我失望。所有的決戰,都在來年的兩個月里終結。”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埃米利烏斯家族。為了父親,為了國家與家族的榮耀。”說完,帕魯瑪、利奧和他們的父親,都舉起了酒杯,齊聲說著這句話,隨后交杯,一飲而盡。

  阿普蘇斯河,布魯圖先鋒的埃托利亞騎兵,已經馳騁揚威。和盧修斯的四十二與四十三軍團交戰在一起,“我們是無畏的埃托利亞聯盟。伊庇魯斯地區的所有戰士,都曾是我們的仆役。我們在玩弄刀劍的時候,他們還在海面上劃著木槳!”帶著這個口號,埃托利亞騎兵的部族長官敘涅西斯,頭盔上的月桂葉子隨風飄舞,四千多名埃托利亞精銳騎兵,組成了墻形隊形,和天空上的烏云交相輝映,席卷著阿普蘇斯河邊的平原,此起彼伏吹著唿哨——他們是以這種方式互相聯絡進擊,鐵蹄聲將河水給沸騰起來。

  盧修斯的騎兵也從臨時工事里沖出,其余的輕重步兵夾雜在隊形的兩翼,使用標槍和盾牌,與埃托利亞騎兵對抗,雙方互不相讓,混戰一片。

  “叫二軍團和三軍團壓上去。”在后面觀戰的布魯圖,蒙著藏青色的斗篷,下令道。

  接著,大約一萬名布魯圖方的兵士,他們都穿著精良的亞麻甲和胸甲,盾牌和劍柄上鑲嵌著亮光閃閃的碎寶石,當星辰沉下,晨曦升起的時刻,踏著薄薄的積雪,奮勇不可阻擋地朝著盧修斯的陣地涌來,很快標槍、斗劍和長矛互相逞威,雙方的闊大戰線犬牙交錯地咬在一起,劇烈地顫抖著,戰斗著,刺耳的軍號和喇叭聲,幾乎要將人的耳朵震動到流血!

  就這樣,雙方損傷都恨慘重,打到了日中時刻,阿格里帕帶著十七和十八軍團跑步趕來,很巧妙地通過冬營地的掩護,接替了盧修斯的戰陣,繼續和布魯圖鏖戰,并且趁機突進,將已經疲累不堪的敵人兩個軍團給打退了三個弗隆,殺死了好幾百人。

  于是,布魯圖又將其余的軍團也頂替了上來,阿格里帕將隊伍列成密集的,能夠互相支援的魚鱗陣,輪番接替交戰,一直作戰到了當天日暮時分,才后撤到了營地里。

  這天交戰,雙方損失相當,但明顯阿格里帕的指揮更為巧妙些,這才讓布魯圖感到了先前西巴拉斯對他所言,“折翅的圖里努斯是只鵠鳥,但也許接替他的卻是頭雄鷹。”

  阿格里帕不貪財,重情重義,才華拔群,心思縝密,這樣的人通常是最難被收買的,但此刻卻被李必達不花一個阿司,以責任心和委任狀“困住”——他必須得拿出十二分的精力與熱忱,全力守衛好阿普蘇斯河的防線,等待著李必達大軍的到來。

  當晚,一封信就送到了布魯圖的手中,是年輕的阿格里帕寫的,“從今日的作戰來看,貴軍兵士全部武裝精良,士氣高漲,這表明您雖然先前劫奪了凱撒閣下用于征戰達契亞的軍資,但卻沒有花在自己身上,而是將它們全部分發給了部屬,真是位優秀的將軍和敵手,我對您感到由衷敬佩。不過現在的態勢,貴軍勝算渺茫,等到來年海路暢通后,可以說是敗局已定,賢愚共知。閣下為什么不盡快投降,這樣貴軍和全部希臘的城市,都會免于戰火與劫掠的摧殘,民眾也會免于奴役的悲哀。”

  “混賬的家伙,他嘴唇上的絨毛大概還沒剪除掉呢!”布魯圖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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