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作戰體系,之所以好,只因它們符合戰爭原理。”——約米尼 大祭司聽到了馬提亞這話后,忽然哈哈笑起來,“你還是計算錯了,我還需要優伯特尼亞女王的軍團與金錢的支撐,才能在這場戰爭里占據絕對的優勢地位。現在,假如有人胡亂說些不敢說的言語,你叫我如何前去那里,向女王索要支持呢?我會不會被毒死在尼科米底亞或塔克屯?”
說完,大祭司憂心忡忡,對著馬提亞苦笑著,結果把對方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跪在了李必達的腳前,就像個猶太人崇拜圣殿般,乞求他的信任,并保證自己絕不會犯下第二次錯誤。
“好了,可以了我的孩子,當年你父親在戰死后,我就暗自誓約要將你栽培成人,馬上我就準備將你直接升格為羅馬騎士身份,委托你前往個緊要的行政區擔當稅務工作,將來你會在行政院大放光彩的。”李必達嘆口氣,將馬提亞給扶起來,“但是你得保證,我馬上與阿狄安娜久暌的相會,不能出什么岔子,更不能影響我的征伐。”
雅典城的比雷埃夫斯港口,平整的城墻和船塢間,無數船只停泊其間,揚帆待發。衛城上的神廟前,喀西約正在與布魯圖誓言話別;,“春季是短暫的,所以我得盡快趁著李必達位于昔蘭尼的艦隊逆風的境遇,攻陷全部羅德島的城市和港口,來贏得我方在海洋上的優勢!”喀西約躊躇滿志。與布魯圖握拳說到。“將來在戰場上大放異彩的。必然是我,因為我是天生的海軍統帥,而你布魯圖,就好好守御這座古老的城市,抵御住陸路各個方向敵人的進攻。”
“這是當然的,任憑敵人從伊庇魯斯,從塞薩利亞,還是從李必達堡。還是從伯羅奔尼撒,我都定然會叫他們鎩羽而歸,李必達的戰線會被我們的精誠合作所撕裂,叫他首尾不能相顧!”布魯圖也是豪氣干云。
而后,喀西約點點頭,戴上了頭盔,走下了臺階,待走了幾步之后,他還是轉身看了下布魯圖,“這次不用再繼續逃跑了布魯圖。這片陸地和海洋是所有戰士理想的埋葬之地,只需要留下文書就行了。將我們的不屈代代相傳下去。”
“是的,喀西約,不管我們的個性如何,也不管我們的戰士們來自何處,愿我們的精神薪火相傳。”站在神廟祭壇邊的布魯圖慨聲應答,接著他吟誦出了希臘詩句:
“縱使坐嘆乞求神明,生為如此父親的子女卻表現得懦弱,是應得譏誚的,在勇敢的人們中間哪里會有這樣的事?現在我宣布,我要為我的兄弟們和自己去死。”
這時,其余的人們,賀拉斯、維吉爾、敘涅西斯等將佐一起高喊了下面的詩句,“憑借著不懼死,我找到了最好的寶藏——光榮捐軀!”
很快,“光榮捐軀”這句口號響徹了衛城,響徹了比雷埃夫斯港口,響徹了每艘艦船的塔樓與甲板,所有的人,兵士、軍奴還有槳手,都是喊著這個口號,駕馭著船只走往蔚藍色的愛琴海,沖向更遠處的羅德島的。
途中,薩博從賴斯波斯開來的分艦隊,給喀西約的行軍艦隊造成了小損傷,但那也是襲擾罷了,喀西約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堅持他的航向,沒有任何猶豫。
三天后,他的艦隊就抵達了羅德斯城,接著喀西約重新將艦隊與陸軍軍團分開,海陸齊頭并進,迅速逼近了羅德島人最后一個據點卡密洛斯城。
在這兩個多月來,卡密洛斯城遭受了各種各樣的血腥的苦難,但依舊在殘缺不堪的城墻、塔樓中頑強抵御了下來,所有的羅德島人將他們剩余下來的船只,用鐵鏈鎖在一起,橫著布陣在城市狹窄的海岬入口處,充當浮動的碉堡,饑荒和傷死困擾著這個邦國,但所有人都堅信——大祭司的援軍是會到來的,自從開春后,來自昔蘭尼的小股船隊,在勇敢的水手作戰下,就陸陸續續對卡密洛斯城進行補給。
并且這群人給羅德島人以最大的鼓舞,“大祭司的軍團已經集結在布倫迪姆了,不日就會來到羅德島,昔日你們在米特拉達梯六世的圍攻下幸存下來,現在和未來你們也將成為共和國羽翼下一個驕傲不屈的邦國存續下來的。”
不過羅德島人待到士氣高漲后,首先等來的不是大祭司的援軍,而是得到增強的喀西約海陸軍團——共和黨派在伊庇魯斯浪費了數個月后,終于改弦易轍回頭來對付他們了。“想要取得榮耀的話,還是先付出代價與犧牲!”
卡密洛斯城的羅德島戰士們頗為悲壯——他們用鑿子將所有帶甲板和撞角的大船統統鑿沉,沉在了海岬港口的入海處,充當了阻隔喀西約艦隊的屏障,接著他們拼盡所有的財力人力,在城鄰靠喀西約圍城陣地處,挖掘了道壕溝并筑起了道新的防御墻壘,并且拒絕了喀西約的勸告,發誓要頑抗到底。
“將所有的弩砲與拋石機,都對著那面敵人新蓋起來的城墻。”喀西約攜帶旗標,來到了兩個軍團的陣地,其中六軍團在此地已然圍攻很久,于是喀西約便用五軍團與他們交換了營地,準備待到六軍團休憩數日完畢后,一鼓作氣取下卡密洛斯。
接著他又乘著馬匹,來到了海岬處,并換乘了小型劃槳船,仔細勘測了卡密洛斯的河港,發覺了在羅德島人的沉船之間,有條足夠一艘三列戰船通過的縫隙,不過羅德島人使用了鐵鏈,拴在幾艘沉船露出水面的桅桿間,從而將這個縫隙給封鎖了起來。
喀西約決心在此地發動意料不到的奇襲,他回到營地后,就精選了三個步兵大隊,藏身在十二艘艦船之上,事先隱蔽在海岬的一處避風港灣當中,船身都拖到了灘頭,并用樹枝與雜草親自遮蔽起來。
接著,為了保障能及時奪取卡密洛斯城,喀西約決定不假手屬下,而是親自帶領所有的奇襲隊伍,他在夜晚登上了那個灘頭,和十八名百夫長進行了詳細的商討,確立好作戰方案與信號后,在第二天的凌晨,海面一片藏在黑暗下的涌動后,他登上了便于指揮的第一艘船只,“這就是我的旗艦,所有其他的戰船跟隨我后,排成一字縱隊,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