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陽很快鎮定下來,不提自身強悍的實力,盡管敵人是筑基妖獸,雖然打不過,但逃跑還是沒問題的。頂點更何況身邊有一個金丹大圓滿的護道人才是他最大的底氣。
“陸公子,一起試試?青云榜兩大少年天驕聯手戰筑基妖獸,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吧。”王初陽躍躍欲試。
慕舟看著王初陽看似邀請實際上強硬的眼神,點了點頭。
玉相劍法靈動奇詭,殺傷力驚人。盡管慕舟修為不足,但他的時機找的很好,輕易不出手,出劍必傷魔云豹要害。
王初陽正面頂住魔云豹的壓力,慕舟奇襲,他不出手的時候,魔云豹也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防備他,讓王初陽能勉力支撐。
兩人雖然是第一次配合,但雙方對于時機的精準把握,加上遠非修為可以代表的實力,一時之間居然穩住了局面。
魔云豹王的眼睛里閃過一抹人性化的驚訝,隨后轉化為嘲諷,筑基妖獸的威勢全力催動,兩人苦苦維持的守勢瞬間崩盤。
王初陽的位置更為靠前,退的沒有慕舟快,只見王初陽的左胸暈出一抹鮮紅的血跡,慕舟的前襟上留下了三道爪痕,但幸運的沒有留下傷痕,只是衣服破了三道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
慕舟看到王初陽瞥過來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抖開包裹,拎過一模一樣的外套直接裹在身上,瞬間恢復原樣。
慕舟動作很快,恰好錯過了王初陽幽暗的眼神。
“陸公子,好身手。”王初陽淡淡的說了一句,分不清是嘲是諷。
王初陽眼神極好,那一瞬間盡管很短,他依然看到了慕舟破損的衣衫下,并沒有熟悉的荊棘花盛開的印記。
陸家人?呵呵。
王初陽沒有說什么,和慕舟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掉頭就走,完全不打算和這頭筑基妖獸繼續糾纏。
慕舟的步法更擅長打斗之中的輾轉騰挪,在短距離快速奔襲中并不突出。
本來落后幾步的王初陽,在幾息之內居然趕上了他,魔云豹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慕舟就要成為落在后面那個。
“抱元守一,氣游咎尾,藏于樞經,回居檀中。”
蕭清的聲音在慕舟耳邊響起,分明是極為冷淡的語氣,卻讓慕舟松了口氣。
慕舟沉下心按照蕭清的話運行靈氣,頓時覺得腳下一輕,速度頓時加快了幾分,險險超過了王初陽一步。
魔云豹王腥臭的口氣已經近在咫尺,慕舟回身一劍,盡管沒有傷到筑基妖獸,但是產生的沖力讓他離魔云豹更遠了。
王初陽的步法宛如蜻蜓點水一般,輕靈迅捷,隨風而動,豹王的速度已經是筑基中中上,但依然被王初陽甩在身后。
王家的嫡系傳人,盡管打不過筑基妖獸,但單論保命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慕舟有蕭清指點,王初陽自身強悍,兩個煉氣期的修士硬生生逃出了魔云豹的聚集地,逃離了筑基妖獸的襲殺。
慕舟連氣都沒喘勻,頓時覺得警惕心乍起,靈氣外放加劍招守勢,只見一道光刃襲來,連破兩道防護,直接打在慕舟的背上,讓他踉蹌了一下,臉色發青。
“陸家?陸雨?青云榜九十?”
王初陽手指連彈三下,三句嘲諷一句比一句輕蔑。
“陸家的禮儀倒是學的似模似樣。”
王初陽的攻勢愈發犀利,慕舟連連后腿,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他的修為高你兩級,靈氣比你深厚,但是功法級別沒你高,靈氣回復不如你。”
“玉相劍法的第九式是核心,不靠技巧,靠的是危機下的感悟。有第九式的劍法和缺錢第九式的劍法,是玄級和黃級的差距。”
“是跑還是戰,你自己決定。”
蕭清抬起腦袋看了看兩人,說道。
慕舟深吸一口氣,稚嫩的臉上崩著一個嚴肅的表情,握劍的手緩緩用力。
“阿清,多謝了。”
王初陽本以為自己煉氣九層的實力對付一個煉氣七層的人,絕對手到擒來,但開始都挺順利,沒想到一直被壓制的情況下,這人還有反擊的勇氣。
慕舟的劍法師承蕭清,別的他沒學會,但敢賭敢拼,有拼上一切的勇氣。
慕舟一直知道,想要走進阿清的世界,單憑自己的天賦遠遠不夠,不付出百倍的努力,連門縫都看不見。
小少年身上逐漸凝聚起一種勢,讓他并不高大的身體有種特別的壓迫力,隨著慕舟越來越飄逸的身影,那股勢不經意間融入了他的劍招。
蕭清點了點頭,終于有了那么點意思。只要悟出劍勢,玉相劍法最后一式就領悟了八成。
王初陽已經完全收回了原本的漫不經心,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把劣勢一點一點搬回來,簡直是心都在滴血。
王初陽手腕一轉,一株黑白相間的花在他手中盛開,慕舟手中的魚腸劍瞬間裂開了一道縫隙,硬生生把慕舟從頓悟中擠了出來。
蕭清看到這朵花的瞬間,立刻收回了懶洋洋的眼神,牢牢盯著那多奇異的花,長出了一口氣,壓制住了狂喜的心情。
“這是……種魔所化的魔種。”
“難怪小小年紀就能有金丹大圓滿的護道人,王家真是膽大包天。”
蕭清默默的呢喃著。
魔種吸收了上百位天賦一流的修士精血才得以盛開,介于虛幻與真實之間,號稱能穿過任何屏障。
蕭清知道傳聞是真的,魔種是她破封印的契機,黑暗封印滴水不漏,蕭清渾身靈力完全無法動用的情況下,任何破解之法都是天方夜譚。
魔種能穿過封印,是蕭清最需要的東西。
只要能把黑暗封印捅出一道縫隙,蕭清早晚能靠自己把它抹掉。
“小舟,殺了他。”蕭清冷漠的聲音讓慕舟心里一抖。
“他的護道人我攔著,你有一刻鐘的時間。”蕭清沒有告訴慕舟殺人的理由,只是陳述了一件事實。
慕舟深呼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著王初陽手中綻放的花朵,神情冷冽。
一人一鳥,分明是不同的種族,可眼神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執著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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