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看,這不是那誰么?”陳柚清趕緊叫她媽媽過來看新聞。
短短一則新聞,陳媽媽反復看了好幾遍,那張現場的照片打了馬賽克,但是陳媽媽多次放大,仔細看了每一處細節,最后跌坐在沙發上。
陳媽媽摸了摸陳柚清的頭發,鼻頭紅紅的,抱住閨女默默流了眼淚。
陳柚清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也跟著一起哭,娘倆有種劫后余生的欣喜。
日后的生活,哪怕清貧,但是也安穩。
“終于……”
陳媽媽只說了兩個字,剩下的話還是咽回了肚子里。
“媽,現在可以少接一點工作了么?我快高三了,多陪陪我嘛。”
陳柚清趁機提出要求,撒嬌賣萌無所不用其極。
陳媽媽身上的壓力去了一多半,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陳柚清松了口氣,壓力盡散,海闊天空。
正月十六,學校開學。
陳柚清一身輕松的前往學校,現在就可以好好學習了!
開學之后,沒有馬上就要考試的壓力,陳柚清跟著老師的教學進度走,才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有多聰明。
無論多難的知識點,一聽就懂,而且不僅是舉一反三,是舉一反八。
英語單詞,語文課文,只要背下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忘。
“柚子,你變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閨蜜痛心疾首的譴責她,并且開始駐扎在她旁邊問她題。
“我進化了,請叫我陳·鈕祜祿·柚清。”陳柚清酷酷的回答。
“……”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
安穩平靜的學習生活,讓陳柚清時不時發作的頭疼減緩了很多。
自從算計了那個所謂的父親之后,她就總是會頭疼,每次頭疼之后,好像反應會更快,腦子也更好使。
陳柚清總是會一次一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感覺自己熟悉又陌生。
她真的是陳柚清么?
這樣仿佛沒有上限一般的強大意識,對于一些壞人毫無恐懼的心態,無論遇到什么都不會慌亂的清醒,實在是不像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里的高中生。
但是……腦子里的記憶確確實實告訴她,她就是陳柚清,從小到大,每一件事,都真實而明晰。
全班沒有人注意到,那個長年吊車尾的許至極,偶爾會掙扎的趴在課桌上,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有時候明亮的令人心驚。
高二下班學期第一次月考,陳柚清繼續進步,考了全校五十名。
第二次期中考,全校二十。
第三次月考,全校第五。
最后一次期末考,全校第一。
就像坐火箭一樣的進步,但是每一步都有跡可循,沒有人懷疑她作弊,她每一次做出的題目和錯誤的題目,都獨一份,跟別人都不一樣。
大家聽了太多太多只要努力就會崛起的故事,但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依然會驚嘆。
半年,從中等生直接上升成全校第一。
而且,是比第二名多整整三十分的全校第一。
陳柚清越來越有氣質,用同學們的話來說,原來還能當成沙雕同學,現在越來越女神了。
安穩平和的生活,沒有任何危險,可愛的朋友,輕松的學習,容光煥發的母親。
生活一如既往,卻愜意的讓人安心。
似乎總會時不時產生一些想法,如果能一直這樣的話,也很好呀。
頭疼會被壓制,癥狀也越來越輕。
但……身邊的朋友,都說自己變了一個人。
陳柚清靜靜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遺憾,也有些享受。
哪怕是普普通通的校服,都是入骨的風華,一舉一動,一笑一回眸,像是刻在靈魂深處的痕跡,慢慢顯露。
“該醒了。”
女孩突然說了一句完全不相關的話。
她旁邊的男孩,默默的點了點頭,眼睛里漸漸亮起真正的星光。
“陳柚清,再見。”
一句話說完,女孩身體內突然有一陣恐怖的氣勢開始翻騰,那本來穩定的現實,就像一觸就破的泡沫,靜靜的消失。
光影流動,現實崩潰,一個滿身傷痕,氣質陰郁的男孩在迷霧中現身。
高中男女消失,出現在迷霧中的,是真正的蕭清和至極。
男孩沒有看在自己的牢籠內沉淪的至極,而是看向了蕭清。
“我喜歡這個結局,為什么要毀了它呢。”
男孩一遍又一遍的重復這一句話,他看著蕭清,又悲又喜,似乎是恨,又恨不起來。
“因為我不喜歡。”蕭清就這么直白的說道。
至極看向自己的同伴,目光滿懷欣賞。
他自己的問題自己清楚,這樣的環境和輪回,是他最大的弱點。
傀儡師……
呵呵,這樣的名號,是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會扮演求愿者本人。
如果不是系統的任務,他大概根本就沒有什么上進心和動力。
死在哪個世界,應該都無所謂吧。
蕭清看到至極的時候,就懂了,這個同伴,說好聽點是個咸魚,說難聽點,就是不求上進……
難怪無法擺脫輪回,他的自我認可度,真的不強。
“喂!你們還想不想得到認可了?你竟然這么跟我說話!”男孩很生氣,迷霧在他的情緒下不斷翻滾,形成可怕的風暴。
“哦。”蕭清冷漠。
陰郁的男孩嘆氣,別別扭扭的將迷霧籠罩自己的身體,伸手一點:“算你們過關,趕緊走。”
一道飛舞的靈光落在至極額頭,也形成一枚菱形印記。
同樣的迷霧空間,一襲白衣的身影卓然而立,他的旁邊站著周瑾。
二人對面,是滿身鎖鏈,不成人形的身影。
銀染握住他的手,眉目溫柔,
柔軟的如水一般的金色緩緩流動,那些難以消逝的執念,似乎被撫平了傷痕。
猙獰的人形身影,慢慢化作一位身著盔甲的英武男子,他面朝著銀染單膝跪地,身上的鎖鏈,這樣牢不可破的空間,緩緩消散。
“拜謝公子。”
他消散的瞬間,轉向周瑾,笑了笑,一道靈光從天外飛來。
周瑾的額頭多了一個菱形印記。
還是那個遍地祭壇,神樂吟唱的空間。
那些黯淡無光的星軌,慢慢的有幾顆亮了起來,五芒星的線清越靈動,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就在至極獲得印記的瞬間,那座屬于他們小隊的祭壇之上,幾乎同時亮起了三顆星星。
五個人,五顆星,全部點亮。
這樣九死一生的考驗,只是一個準入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