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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李廣目送萬噸貨輪離開,船上大多是剛剛到達石像島的百姓,大敵來臨,他們被迫再次踏上流浪的征程,人們很迷茫,不知道能不能再次回到這個海外樂園。他們在島上待的時間不長,但是石像島上的一切都給他們很深的印象--這里有工作,這里能吃飽飯。
他們剛剛脫離了戰火紛飛的故土,短短的休憩之后,才吃了幾頓安穩飯,被迫再次流浪,不少人默默垂淚,船上一片啜泣聲。
李廣的壓力很重,敵人很強大,但是他不認為智利僅僅憑借幾艘戰艦就能拿下石像島。對于戰爭,李廣也是菜鳥,但是知己知彼他還是懂的。盤算一下海抗軍手頭的力量,李廣并不害怕。
海軍,海抗軍力量薄弱。
陸軍,海抗軍正規軍雖然不多,但是總兵力超過五千,如果加上工人的話足足的八千。而海抗軍現在輕武器齊全,子彈也不算缺乏。炮彈除了迫擊炮炮彈充足,其他炮彈相對儲備不足。
海抗軍的空軍雖然弱小,但是對手根本沒有戰機,毫無疑問在這方面占據了優勢。但優勢有多大,沒有實戰李廣也不好說。
空軍中,現在能夠駕駛兩架偵察機的有四個機組,八個人。而能駕駛P40戰機的只有六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李廣。
至于駕駛P40戰機,能不能俯沖轟炸和掃射,李廣估計只有袁寅和劉根生能做到,而其他幾個現在僅僅是能飛起來,能湊合降落。
別看空軍訓練也有四五個月了,但是此前只有一架日式偵察機,后來增加一架德國偵察機。只有這兩架戰機是雙座戰機,被海抗軍充作教練機。
所謂飛行教官其實就是袁寅這個飛行員和劉根生這個更菜鳥的飛行員。這兩個人此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單翼飛機,能在短短一個多月中,自己飛行,而且培養出幾個能上天的飛行員已經是非常好的成績了。
轟炸機小隊的情況稍微好些,留在石像島的兩架運輸機,飛行員和乘組都是雙配套。練習靈巧炸彈投放的戰士,大多數時間是在山頂上訓練。在運輸機上的幾次訓練,成績都很不理想。最好的成績能做到四千五百米高空,投中一百米直徑的目標。靈巧炸彈不成熟,戰士們也不成熟,成績極為不穩定。
即便如此,稚嫩的空軍是海抗軍唯一優勢所在。
軍事會議上的安排看似井井有條,但李廣心中極為憋悶。計劃趕不上變化,計劃中的戰艦現在還不能形成戰斗力,即使不說航空母艦,就是等幾艘潛艇下水,李廣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其實李廣自知,憑借石像島的武力和智利相抗,幾乎沒有勝利的希望。對于李廣來說,最大的希望是保住石像島,打贏眼前的戰斗。
智利雖然地處南美洲,對于目前世界的中心--歐洲來說足夠偏僻。但是智利海軍在這個時代,差不多能排到全世界的前十名。
南美洲三大強國巴西,智利,阿根廷。這三個國家實際上在這個時代一點都不弱,海軍方面可算勢均力敵。現在全世界海軍能拿出手的其實并沒有幾個國家,英國美國日本排在第一梯隊,法國蘇聯意大利德國排在第二梯隊。再往下數就輪到了荷蘭西班牙以及南美三國了。
別看智利人口遠遠不如巴西和阿根廷,但是海軍卻是有過真正的輝煌的。只用看智利的領土形狀就知道其海軍的勢力如何。智利在南美洲的西海岸,從南到北足足四千三百多公里,地形就是一個長條。而位于智利東北部的玻利維亞干脆被智利打的連一個出海口都沒有。北面的秘魯更是被智利打的多次割地。能在戰亂不止的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初保有如此地形的一塊國土,海軍陸軍沒有戰斗力根本不可能。
僅僅看智利海軍這次擺出的陣容就知道其強大。為了對付海抗軍,智利竟然出動了他唯一的一艘戰列艦。
幾十年前,智利打敗玻利維亞和秘魯,其最為著名的進取艦隊主力不過擁有七艘巡洋艦。而這次竟然出動了一艘戰列艦。
且不論其陸軍實力,就是這四艘戰艦就能打敗一個小國了。即便排水量總額不如抗日戰爭前的華軍,但是戰斗力卻是遠超。航空母艦現在世界上雖然不少,但是并沒有在戰爭中唱主角。戰列艦的威力在這個時代的海戰中幾乎就是無敵的象征。對于智利這艘戰列艦的戰斗力,海抗軍并不清楚。但是從沒有見過戰列艦的偵察機飛行員,一眼就能看出是戰列艦,足以說明這艘戰艦的龐大。
而且智利海軍可不僅僅是這么一艘戰列艦,還有三艘巡洋艦和驅逐艦。這種力量即便是放到德國和英國在大西洋的戰局中,也絕對不是一股可以小覷的力量。
智利海軍出動的原因,李廣也想了不少。海抗軍實際上和智利的生意主要集中的銅,鉛以及煤炭糧食方面,并沒有什么利益上的沖突。對于智利這次大舉進攻,李廣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日本。而李廣不知道,在智利海軍大舉進犯的背后,英國駐烏拉圭公使雷克爾充當了并不光彩的角色。關于海抗軍的基地在石像島的情報,就是雷克爾有意無意的傳播出去的。
凌晨四點鐘,智利海軍在“海軍上將拉托雷號”戰列艦帶領下逼近了石像島。
海抗軍兩艘六百噸級的戰艦早在午夜前已經出海主動出擊。鄭學昌帶領兩艘戰艦出海之后就一路向東。
本來在茫茫大海上搜索敵人的艦隊,又沒有雷達,其實即便是有雷達,這個時代的雷達也沒有多遠的搜索距離,想尋找到敵人的艦隊簡直和撞大運差不多。但是這次鄭學昌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智利的艦隊。
智利海軍實在是太驕傲,昨天擊沉了海抗軍的漁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行動已經暴漏。而其航行路線如同教科書一般,直,真的很直。
鄭學昌只是稍微的計算了一下智利海軍的航線,按照海圖前進,就輕而易舉的發現了智利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