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島。
美軍發現了日本鬼子的暴行--九十八顆美軍戰俘的人頭被筑成一座恐怖的“京觀”。
這種古代為了威懾敵人的野蠻行徑,真正的激怒了美軍。思普魯恩斯中將根本就沒有做什么激勵鼓勵,美軍飛行員已經開始了暴走。
從機場開始投入使用起,美軍轟炸機已經開始了日夜不停的轟炸。被怒火充斥了大腦,美軍飛行員表現的前所未有的英勇,凡是在美軍轟炸機航程之內的目標,即使沒有戰斗機護航,美軍轟炸機仍然獨立出擊。關島,塞班島,特魯克,馬紹爾群島,在西南方向,一百二十度的扇面上,半徑兩千多公里內所有島嶼,全部成為美軍轟炸機打擊的范圍。
威克島不僅地理位置重要,連氣象條件也好的很。李廣從美軍這里了解到,威克島周圍,其實還包括中途島,都是干旱少雨少風的區域。一年時間里,不適合空軍作戰的時間其實極少。
地球很奇妙,有一個赤道無風帶(南北緯5度之間),這個海抗軍由于常年在赤道附近徘徊,了解的比較多。
但是對于威克島,地處副熱帶無風帶(南北緯30度附近),由于附近地區氣壓差小,故而風力相當小。這一點海抗軍的研究并不多,不過美軍卻是對此非常清楚。
氣象學在二戰中飛速發展,各種理論逐漸完善。作戰中,有時候某些因素起不到神馬作用,但是有時候卻能決定成敗。
比如,現在李廣對于威克島美軍絲毫不遲疑的出兵,而日軍卻不肯出兵,原因分析中,又加上了一條:天氣。
美軍因為天氣好,在威克島容易發揮自身的空中優勢,所以立刻出兵。而日軍因為天氣好,不適合在沒有航母護航的狀態下艦隊出擊,所以艦隊遲遲不肯出動。
偏偏,李廣在作戰時,最擔心的就是天氣變壞,航母作戰能力受到限制。沒有文化害死人啊,提心吊膽半個多月滋味真的不好受的。李廣自此對氣象學的重視再次加強。
李廣在珍珠港呆了半個多月,美軍就損失了二十多架轟炸機,其中不乏大型的B17轟炸機。但是,美軍轟炸力度一直不減。
美軍的工程能力極其強大,短短的時間內,威克島上美軍機場由兩條跑道被擴充為四條。僅僅轟炸機數量就達到六十多架。如果威克島再大一點的話,說不定尼米茲會加派更多的轟炸機。而相比之下,海抗軍僅僅十二架轟炸機,除了羨慕,還能說什么。
面對美軍如同吹泡泡一般生產出來的轟炸機,李廣有些無力感。這樣的實力,不知道日軍內心如何,山本五十六是不是也如此沮喪。
美軍飛行員菜鳥很多,轟炸效果不一定多好。但是菜鳥在這種高強度的戰斗中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成為老鳥,成為精銳。
無數的老鳥加上先進的轟炸機,花費巨大代價訓練出來的飛行員加上先進的戰斗機。美軍在空中力量必將迅速的完全壓制日軍。日軍完全失去制空權,用不了太久了。
和美軍拼消耗,絕對是最愚蠢不過的。這是美國實力的體現,李廣羨慕不來的。
不過,海抗軍也有美軍羨慕不已的戰績。二月十三日,海抗軍艦隊成功的空襲東京。
鄭學昌帶領海抗軍第一特混艦隊,二月三日就離開了威克島。他自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
海抗軍大老遠的跑到北太平洋,預料中的海戰根本就沒有發生。不僅僅是李廣,所有海軍官兵都有些意猶未足的感覺。再加上海抗軍的大西洋號戰列艦已經從美國出航,艦隊匯合后,海抗軍戰斗力達到滿血狀態。
這可是海抗軍最為強大的一個階段,此前從未有如此的力量。一艘戰列艦,一艘輕型航母,一艘大中型航母,六艘防空驅逐艦,一艘驅逐艦,一艘高速補給巡洋艦。加上四艘潛艇。一共十五艘主力戰艦。
這樣一支艦隊,即便是當下的美國,這個階段的日本,英國都會羨慕的。這是一支沒有被固定戰場束縛,純粹獨立機動的戰斗力。無論是美國英國或者日本,戰艦夠多,但是卻都各有用場,想抽調出這樣的一支機動打擊力量,也是很不現實的。
這樣的情況下,海抗軍不狠狠的打擊一下小鬼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而且,海抗軍艦隊一旦回到印度洋,沒有個半年時間是不可能再回太平洋作戰的。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海抗軍航母空襲東京的計劃制定的堪稱完美。以四二年杜立德空襲東京的計劃為藍本,加上海抗軍自身的戰斗經驗,這樣制定出的作戰計劃幾乎可謂是二戰中的最高水平。
海抗軍偷襲威克島,出乎了日軍預料。而海抗軍再次遠航,殺向日本本土,則更加出乎日本的預料,甚至在珍珠港的尼米茲都沒有想到。
李廣對尼米茲的解釋是,由于美國西海岸偶爾也有日本潛艇出沒,海抗軍艦隊要去迎接一下大西洋號戰列艦,同時要為海唐國的商船護航。
像這樣關乎海抗軍生死的情報,李廣自然是不會隨意透露的,這無關李廣對尼米茲是否信任,鬼知道小鬼子有沒有間諜在美軍潛伏。
二月十一日傍晚,海抗軍艦隊順利通過日本最外圍的預警防線。當初杜立德空襲東京,就是被日軍位于本土以外六百五十海里的預警線發現,不得已提前發動空襲。
海抗軍這次所有驅逐艦上都有高頻對海雷達。加上天公作美,海面上能見度不高,輕易的就找到了日軍預警防線的缺口所在。龐大的艦隊就那么輕而易舉的跨過了外圍防線。
十二日天亮之后,大西洋號戰列艦上十二架偵察機開路,輕松掌控數十公里寬的正面。
艦隊根據飛機的偵查信息隨時調整航向,在幾乎完美的配合之下,整整一個白天三百多公里的航程中,日軍對這樣一支龐大的艦隊一無所知。
十三日,凌晨一點。
海抗軍艦隊距離日本本土不足三百公里。距離東京不到四百公里。
隨著鄭學昌一聲令下,早已整裝待發的戰機從印度洋號航母上順序起飛。
一點三十,空中編隊完成。
在飛行隊長邵傅玄的帶領下,一百零四架戰機全部起飛。
自由龍號航母上,飛行員隊長劉根生急得抓耳撓腮,卻只能看著。此次海抗軍出擊,自由龍號航母只出了一架飛機。其余的全部飛機不是偵察機就是在甲板上待命的野貓戰斗機。
自由龍號上出擊的唯一一架戰機,就是繳獲的日本零式戰斗機,飛行員是齊昌。劉根生倒是想駕機出擊,但是他是隊長要指揮戰斗,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不會日語。
兩點四十分,海抗軍機群開始低空飛行,以躲避日軍雷達。
海抗軍戰機全部采用了夜光儀表,并且裝備了陀螺儀指示戰機飛行姿態,初步具備了夜間飛行能力。但是由于這些飛機還沒有辦法裝備沉重的雷達,所以夜間戰斗能力還嚴重不足。不過,此次任務是轟炸,這樣的戰機配置已經足夠完成任務。
三點,機群已經越過日本海岸線,在飛行隊長邵傅玄的帶領下,戰機再次拉高。
三點二十七分,機群蒞臨東京上空,這一群發出轟鳴噪音的鐵鷹如同死神降臨。
夜空中響起刺耳的警報聲,一些探照燈開始向空中照射。由于以往日本經常進行防空演習,許多居民對警報聲并不在意。
但是,這次是在夜間,不少人感覺稍有意外。
日本東京人口最密集的區域很好確認,即使是在夜間也不困難。這個時代的東京主要集中在兩條河之間。
邵傅玄駕駛一架SBD無畏式俯沖轟炸機領頭,在不到一千米空中投下三枚兩百五十公斤凝固汽油彈。黑暗的大地上立刻騰起三條火龍。
日本的防空部隊還算訓練有素,高射炮手反應夠快,大部分人已經進入炮位,但是在他們還未調轉炮口,轟炸機便隆隆飛走。
三條火龍驟然騰起,每條火龍長達千米,在漆黑的地面上顯得格外耀眼。
有了這三條火龍做指引,海抗軍所有戰機,順著三條火龍的方向開始自由投彈。
海抗軍這次投彈,可不是如同杜立德那樣的高空投彈,全部是低空投彈,幾乎沒有可能把炸彈投到空地上,一時間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地獄火”降臨了。
地面上的日軍的探照燈瘋狂地向機群照射,高射炮紛紛開火,曳光彈在空中如同飛蝗,劃出一道道的亮線。
不過,日軍的防空炮火仍然嚴重不足。太平洋戰爭爆發前,整個日本本土只有七百門高炮防空,東京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在杜立德空襲東京之后,日本加強了防空,此時的東京防空火炮差不多達到了七百門。
這個數量倒是不能算少了。但是東京擁有五六百萬人口,乃是這個時代世界上數得著的大城,城區面積就有兩三百平方公里,想嚴密防空根本不可能。加之又在夜間,照明彈雖然能照亮一部分天空,但是卻對尋覓目標起不到神馬作用。而鬼子的探照燈不少,一則無法干擾海抗軍的投彈,其實干擾也白搭,因為海抗軍只是在任意轟炸,根本沒有既定目標。二則,日軍很快就發現,海抗軍的飛機實在太多,探照燈只是在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幾乎無法鎖定海抗軍的戰機。
混亂中,海抗軍戰機一架接一架地從低空高速掠過,
日軍炮彈在五分鐘內竟然無一命中。邵傅玄的搭檔電信員谷暁翔,輕松地歡呼,發出無線電向母艦報告:“東京大片著火。高射炮不猛,我軍順利撤離。”
印度洋號航母上,所有海抗軍官兵一陣歡呼。
鋪天蓋地的燃燒彈一旦觸地,就會在翻滾中破裂,把粘膠似的火種向四面撒去。
東京的天氣可不是威克島,這里的二月份風力強勁,大火乘著風勢已蔓延到全城的木屋。
空襲開始后僅半個小時,熊熊烈火已蔓延得無法控制,小日本已經放棄了救火的打算。
速度達每小時30海里的大風助長了火勢,巨大的火球夾帶著繁星似的火渣,從一所建筑物躍至另一所建筑物。
大街上,日本的消防人員和警察既控制不了四處亂竄的火焰,也攔不住嚇壞了的四處奔逃的人群。
人們四散奔跑逃命,像老鼠似地瘋狂亂撞,頭頂上是雷鳴般的爆炸聲,街道上火蛇亂竄,火光中到處是恐怖的尖叫。
熊熊的火焰逐漸由桔黃色變為白色,陣陣濃煙升向高空,地面則被火光映成橙色。火焰吞噬著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金屬融化,瓦片在火中變成黑色粉末,木屋變成廢墟,許多藏在防空洞里的鬼子被活活烤死。
日本人瘋狂了,見到水就不顧一切地跳進去。公園的池子里、醫院的蓄水池里,甚至便池中,密密麻麻擠滿了想逃命的人,但仿佛無處不在的高溫,使這些池子變成了大鍋,人們成百上千地死去。
黎明時分,大風停了,東京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透過微露的晨光,人們發現東京市中心一大平地區已經消失了,只有幾根電線桿和鐵架子孤零零地站立著,一些電桿上還在冒著青煙。
東京周邊的河水已變成了黑色,河面上飄浮著無數燒焦的尸體,分不清是男是女。
沒有人能想得到,即使是李廣也想不到,這個時代的東京防火能力如此之差。僅僅七十多噸的凝固汽油彈,就燒掉了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東京城區。要是在美國的大城市如此轟炸,絕對不可能有如此效果的,美國城市已經是鋼筋混凝土的叢林,而日本不過是一堆木屋組成的“城市”而已。
僅僅是這一場大火,就使得數萬日本小民被燒死,數十萬人無家可歸。
相比于杜立德的那次空襲,海抗軍這次空襲可不是精神上對日本的打擊,而是從精神到的傷害。杜立德空襲,日本能夠輕易的對民眾屏蔽信息,因為傷亡的確不能算大。而這次不同,上次的空襲,海抗軍僅僅投擲了不到八噸的凝固汽油彈,而這次卻是七十多噸。
日本的國民真正的嘗到了戰爭的痛苦,不僅僅是經濟上的窘況,還有生命的災難。
沒有人是無辜的,在日本,即使是女性,也在低矮的工房中添裝子彈。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這僅僅是日本對中國造成傷害的一點點利息,海抗軍會一步步的打到東京,討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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