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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說一不二

  徐灝的處置簡單粗暴,完全忽略鐘可姑和鄔夜春的事后感受,對他來說,哪怕跑去上吊也是活該。

  千壽堂,徐海徐汾和二女都跪在老太君面前,其中鄔夜春俏臉腫得像個豬頭,令人不忍目睹。那塊木頭人扔在了地上,還有眼紗和膏藥,用朱砂筆寫的生辰八字觸目驚心。

  徐灝懊惱的看了看手掌,打女人太不像話了,不是男人所為,本應該一刀宰了,那才算是大丈夫。

  老太君沉聲說道:“混賬!待月你說。”

  待月早嚇得癱軟在一邊,癡呆狀。徐灝說道:“趕緊的。”

  “是!”待月馬上恢復了正常,慌忙將徐汾吃酒算命,鐘可姑來回問答的經過,一直把木頭人縫在枕頭里說了一遍。

  隨后兩只腿都被打斷的徐汾也苦著臉也說了一遍,老太君松了口氣,說道:“這就是了,我說可姑素常不是這樣的狠心人,都是受了徐汾這混賬東西的愚弄。總是她年紀輕輕沒有什么見識,恨不得丈夫馬上回心轉意,誤信了人言。”

  轉而對著徐海冷哼道:“你媳婦一片深情對你,你就該處處體諒她,可憐她才是。你當初執意要娶二房,其錯本就在你身上,你若為了此事惱她,便是天底下第一沒人心的豬狗了。”

  徐海不服氣的道:“正經人,會把丈夫的名諱八字給人嘛?”

  徐增福大怒道:“你還敢不受教!你若是鐘氏媳婦,丈夫這么對待你。你心上如何?不知悔改,干脆把兩個媳婦都休了。你削發去當和尚吧。今日家里鬧出此等事,一切錯在你身上。”

  徐灝點頭道:“三叔說得好。”

  誰知老太君對著他說道:“你做事也太過孟浪了,聽見了你先該和我說聲,怎么天翻地覆鬧到全家盡知?她一個女流,如何當得起?唉!所幸你把人給帶來了,不然鬧出事來可怎么得了?這孩子心里苦著呢。”

  徐灝說道:“苦,大家伙都同情,可明知家宅大忌。不知深淺的嘗試,沒想過萬一事發后怎么辦?怨不得我。”

  羞愧欲死的鐘可姑幽幽嘆氣,好在她曉得三哥此舉大抵要幫她,不然冷眼旁觀就行了,“是孩兒做了傻事,今后再也不敢了,求老祖宗原諒。”

  老太君說道:“你沒有害人之心。行止不當情有可原,家里不會與你計較。”

  忽然徐灝對著全家人說道:“我不管別人家妻妾如何斗得你死我活,在徐家就得安安生生,不然任何人也不例外,我要她死就沒人救得了。這些話對雨詩芷晴等所有人都適用,不管當初因為什么原因。既然你等已經選擇了結果,那就不要去埋怨,更不能心生惡念,不信邪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

  鄔夜春,鐘可姑。給你們二人三天時間考慮,想改嫁徐家同意。并且會贈送一筆安家費。如果選擇繼續留在徐家,那么此事只可一而不可再。

  鄔夜春我也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哪怕鐘可姑死了,也永遠輪不到你做正室,你不服可以埋怨你爹媽,埋怨我們任何人,但是你別妄想了,這家里輪不到你說話,并且就算徐海有志氣帶著你離開徐家,我也可以告訴你們,除了一起去死,你們哪也別想立住腳。

  徐海你若不能好生對待妻子,那你就干脆出家吧;鐘可姑你要死就趕緊死,鄔夜春你想走人就趕緊走,沒人攔著。舒二娘夫婦一家子,即刻起離開徐家,現在我說的話,全家人就算老太太和我娘也別想改變,在這件事上頭,我說一不二,不容更改!”

  說完,徐灝大步朝著外面走去,全家人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無話可說。長期以來,徐灝在家里越來越低調,什么事似乎都不發表意見,一切尊重長輩的意思,今晚突如其來的發作,以至于大家醒悟過來,這徐家永遠是他說的算,沒有之一。

  劉氏忍不住牢騷道:“老三怎么就不去教訓教訓湖兒他媳婦,真是的。”

  徐增福笑道:“那是親家會做人,媳婦潑辣歸潑辣,卻沒有害人之心。”

  朱巧巧神色復雜,扭頭看著表情淡淡的沐凝雪,低聲道:“與其說他在立威,這話更像是對你說的。”

  沐凝雪嫣然一笑,驕傲的道:“這才是我的男人。”

  老太君對著感激涕零的鐘可姑說道:“此事你總歸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罷了,徐海,你也說說話,這都是你的妻妾。”

  徐海看了眼萬念俱灰的鄔夜春,頹然的道:“孩兒還能怎么辦?敢說一個不字,三哥就會宰了我。”

  老太君沒理會鄔夜春,很是厭惡她這次的做法,對著王氏說道:“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過錯,孩子糊涂了,你難道也糊涂了?把她們領回去,有個好歹也別來見我了。”

  “娘您別生氣,我知道錯了。”王氏心里很是懊喪,誰能想到一個媳婦私下里弄鬼,一個媳婦竟想借刀殺人呢?

  在這件事上頭,還真沒人埋怨徐灝會大動肝火,就算此事沒有鬧大,可兩個女人沒有受到教訓,今后能消停?

  再來不管有心無心,鄔夜春的做法確實令人心寒,背著長輩告訴丈夫,徐海喝了酒一怒之下去揭發鐘可姑,混亂之余,讓鐘可姑有口難辯,除了一死還能如何?

  類似之事在后宅發生的太多了,是以誰都不會指責徐灝多管閑事,畢竟誰都不想家里鬧出人命。

  任何人也會覺得很棘手,怎么處置都會不妥,反倒是被徐灝這么簡單粗暴的一攪合,徹底震懾住人,不但就此絕了鄔夜春的野望,也把此事干凈利落的了結,當事人不服氣又能怎么樣?全家人都會站在徐灝這一邊。

  書房里,徐淞翹著大拇指,笑道:“哥還是你厲害,你弟妹一回去就大贊你呢。要我說干脆把那鄔夜春殺了得了,這樣的女人留著就是個禍害。”

  “行。”徐灝把自己的匕首扔在了桌子上,“去吧,提著首級來見我。”

  徐淞訕訕的道:“我就是一說,好歹都是一家人。”

  徐灝沒好氣的道:“如果我是鄔夜春,我也會揭發,她又不曉得木頭人是怎么回事,若鐘可姑真的包藏禍心,也就名正言順的上位了。說實話,你我兄弟要是遇到類似之事,只定會不分對錯先把阻礙之人除掉,你愿意一輩子屈居人下?”

  徐淞一呆,隨即說道:“確實是這個理,那如此來說鄔夜春沒做錯?”

  徐灝無語的道:“糊涂!你要記住,游戲規則是由強者制定,我們可以做壞事,但也可以不允許他人做壞事,這就是現實,所以為了讓他人聽命,你就必須去獲得讓他人聽命的資本,不然你就得服從強者。”

  徐淞點頭道:“我好像明白了。”

  徐灝笑道:“明白了最好,不明白也沒關系。現在我沒了官職,你要準備去當左都督,如此徐家才能更好的做強者。”

  第二天,心血來潮的徐灝邀請一大幫朋友去了新宅,特意把人帶到青霜設計的八卦陣里。

  到處皆是山石堆砌,高下縱橫任何一處都可以點綴入畫,眾人迷迷糊糊的跟著他又走過一處大院子,那山石越發的多了。

  假山上有多處臺榭,徐灝不懷好意的進了一個山洞,眾人一出來就見四面俱是層巒疊嶂,松樹交翠,曲徑蜿蜒,各種各樣的奇石有的如臥豹,有的如蟠虬,有的如鬼神,宛如置身于幽幽深山峽谷中。

  再一看徐灝沒了,薛文后悔不跌的道:“哎呀,咱們中計了。”

  趙亮卻胸有成竹的笑道;“不妨,你們隨我來吧。”

  薛文喜道:“忘了你曾來過,徐老三總算良心未泯。”

  大家伙放心下來,邊走邊笑罵徐老三不是個好東西,欣賞著此處的絕壁景致,跟著趙亮來到一段峭壁之下。

  穿過去山回路轉,前方有個黑黝黝的洞門,趙亮說道:“就是這了,如果找不到這里,轉悠一天也甭想出去。”

  眾人贊贊稱奇,魚貫朝著里面走去,洞中鋪著青石,道路甚為平坦,從頂上的石縫里漏著天光,迂回曲折也不知走了幾轉方才出洞。

  一出來又是一帶清溪,潺潺流水迎面把去路給攔住了,遠遠望去,對岸聳立著兩座飛樓,在半空中有回閣連接,周圍全是花草樹木。

  薛文笑道:“此處布置的十分奇巧,只是路徑太曲折了,平日里女眷們怎么好走呢?”

  趙亮說道:“另有平坦大路,這里用來取樂的。”

  薛文說道:“此處無船,該怎么過去?“

  “船有,不過這時候用不著。”趙亮又引著大家伙從一座石山穿過去,近溪沿岸遍圍著白石欄桿,走了一會兒,路出柳蔭,芳洲在望。

  那洲中也有些精致亭榭,又走了數百步遠,石欄曲折出現了一段竹橋,從朱橋上迤邐行走,至一古色古香的六角水亭。大家伙走得有些乏了,便在亭中倚欄坐下,看四面的風景。

  趙亮笑道:“此處頗似西湖的平湖秋月,徐老三既然捉弄咱們,那咱們也不必客氣,各抒已見來題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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