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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祝心想事成

  徐灝放出的消息陰差陽錯,沒有引來魚王楊鯉等江湖好漢,反而把狗急跳墻的遺老遺少們招來了。

  柳老爺撕下了隱藏多年的面具,動員所有的能量,命令韓家老二帶領一百多官軍騙開了牢房,救出了大花娘等人,加上其他人,總計四五百人一舉包圍了柳家村。

  唯有花大人和高因身份特殊,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北平城內,這幫人知道躲藏不下去了,早晚都會被一一供出來,此時所有交通要道都被層層封鎖,尤其通往關外的道路,駐守著六親不認的邊軍和遼東軍,根本插翅難逃。

  柳老爺當機立斷,誤以為太子也在柳家村,如果能把人給抓住,自然能輕輕松松的出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院子里,韓大傻子被黑虎瘋狂的咬爛了一條腿,慘叫道:“打死它,娘,打死它。”

  大花娘手持一支火槍,抬手砰的一聲!黑虎慘叫著而死,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使勁揉了揉肩膀,被后坐力傷到了。

  “黑虎!”秀蘭嫂子哭喊著就要沖出去,徐灝使勁拽住了她,砰砰!一排子彈打在了墻壁上,火星四濺,硝煙彌漫。

  “哈哈!”

  一身夜行衣的大花娘努力站了起來,為了保持龍頭的威風,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她身邊站著面無表情的柳老爺,“火槍果然是好東西,有了它,蒙古鐵騎將更加的如虎添翼。”

  韓大傻子蜷縮在她的腳下,抱著腿狂怒道:“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屋里的徐灝絲毫不擔心火槍的技術外泄,敝帚自珍的想法要不得,也根本不可能控制住。看看歷史一目了然。

  韓老二負責外圍,帶著人防止錦衣衛前來救援,所以里面的人依然沿用傳統的戰法,一窩蜂似的都擠在了院子里,因事先得知屋里沒有幾個人,人多勢眾也不怕火槍,韓老二倒是說過火槍距離一長就沒什么準頭了。

  火槍發射后需要時間來填裝,時間差足以沖進屋里了,所以人人顯得有恃無恐,當然心里都在祈求彈丸射在別人的身上。

  躲在大花娘身后的柳老爺沉聲道:“徐灝。交出太子殿下,就饒你們一命。”

  屋里的徐灝一時哭笑不得,終于明白過來為何他們選擇狗急跳墻,貌似自己可沒這么大的號召力,都是朱瞻基那家伙惹的禍。

  小聲對秀蘭嫂子囑咐幾句,徐灝邊移動邊揚聲說道:“別作夢了,我會把太子交給你?再說你怎么認為太子在屋里?”

  柳老爺冷笑道:“前日太子離開了北平城,不是到這兒來還能去哪?”

  “是嘛!”徐灝露出了一絲詭笑,給秀蘭嫂子打了個手勢。

  “你們這些惡人。統統該死。”秀蘭嫂子大聲罵道,一抬手把氣死風燈扔了出去。

  大花娘抬手就是一槍,準頭不俗擊中了目標,不過未能打滅燈火。得意洋洋的怪笑道:“上!老娘我要親眼看著這賤人涮鍋子,有了太子在手,官軍絕對不敢阻攔咱們出關。”

  “好主意!”不知何時,徐灝的手里持著一把造型別致的手槍。而里面則是真正手工打磨的子彈,乃是防身的殺手锏。

  從窗口射出了一顆子彈,一槍命中被燈火暴露了位置的大花娘的腦袋。當即撲通倒地,一代傳奇就這么一聲不吭的死了。

  同一時間,其他房間里躥出來楊鯉和他的兄弟們,以及徐灝的貼身親衛,三十多人投出匕首,甩出魚刀,火槍啪啪亂射,打得敵人雞飛狗跳。

  外面也響起了密集槍聲,一身金甲的朱瞻基興奮的臉色通紅,昂然站在戰艦的船首,指揮著一萬近衛軍發起了猛攻。

  措手不及的柳老爺知道中計了,大花娘的死尸刺著他的眼簾,身邊十個自小苦心培養出來的大漢,轉眼間一槍一個,用不到幾錢銀子的火藥費,倒在地上浴著血不起了。

  “好!痛快,痛快之極!”楊鯉站在對面,露著牙齒獰笑著說,他這時充滿著勝利者的愉快,這是和真正的敵人作戰才會帶來的滿足感,國仇和家恨,他最終選擇報效朝廷。

  轟!轟!轟!這時周圍盡是槍聲,一排一排的火槍都向著柳家逼近。

  韓老二一身正氣的呵斥潰散的兄弟們,恨鐵不成鋼的怒道:“懦夫!懦夫!你們這班懦弱的奴隸,記住我們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是真主的信徒,是這世上最高貴的人。你們這些蠢豬,漢人是我們的死敵,他們靠著你們這班蠢豬養活,黑心的商人,狠心的土豪劣紳,狡詐的貪官污吏,你們要作戰而死,流盡最后一滴血。

  怕什么?怕什么?死了我們會上天堂,七十二個美麗處子在等著我們,而他們則要下地獄,十八層地獄,別跑啊!唉?唉!你們這班蠢豬,蠢豬,蠢豬!”

  正當他把從講武學堂里學來的演講,以及徐灝用來調侃綠教的七十個處子的典故也祭出來蠱惑人心,演說到了最壯烈時,數十粒鉛彈齊向他的頭、胸、腰、腹各要害穿過,“呀”的發出最后一聲感嘆,英俊的韓老二便覺得軟軟地倒了下去,靈魂隨即去天堂擁抱那些美人了,祝他如愿以償!

  船上的朱瞻基問道:“那人在說什么?倒也死得豪氣。”

  很快有人傳來了只字片語,朱瞻基茫然道:“什么是七十二個處子?”

  解縉聽徐灝提及過,笑道:“說的是波斯一帶的伊斯蘭教,即回教的起源地,古蘭經里面關于信徒戰死后的獎勵,死后真主會在天堂獎賞七十二個女人,真是荒唐。”

  朱瞻基失笑道:“那天堂得準備多少女人?比得上七十二妃了,竟然還會有人信?”

  “殿下!不可輕視。”解縉收起笑意,嚴肅的道:“我曾與徐大人探討過,唐朝時,西域夾在我漢人文明和伊斯蘭文明之間,結果大唐一敗涂地。此后從西域到波斯,幾乎全民都信仰了伊斯蘭,不信的下場往往是滅族滅國,連征服了他們的蒙古人都已經紛紛皈依。

  時至今日,南洋大部分區域都成了伊斯蘭國,擴張勢頭極為迅速,不過好在我儒家文化可以天然抵制,但也不可不防。徐大人說伊斯蘭距離我朝遙遠,與歐洲諸國的基督教乃是數千年的死敵,這兩個一神教堪稱當世兩大邪教。都宣稱對方是異教徒,不知打了多少年的仗,死了多少人。”

  朱瞻基說道:“解大人記著把相關的書籍拿給我看看,我對舅舅講給我的十字軍東征非常感興趣,可惜地處遙遠,對那些國家所知太少了。”

  解縉說道:“徐大人預言過,按照目前航海術的發展,不出一百年,歐洲人就會和波斯商人一樣。駕船來到我大明。”

  朱瞻基立刻露出復雜神色,說道:“有官員建言過閉關鎖國,如此我大明就不會受到外國影響,但舅舅卻對此堅決發對。說閉關鎖國猶如自廢武功,不但會拱手把南洋乃至整個世界讓給外國人,人家打到你家門口,就像倭寇和蒙古人一樣。一道長城能阻擋住么?鬧得我心里很不安。”

  “是啊!”解縉長嘆道:“原以為我大明立國之后,四海清靜國泰民安,百姓從此可以安居樂業。誰知北方猶未安生。又冒出來了敵我難料的歐洲人,百年后又要多事之秋也!”

  不提徐灝一手拉近了和整個世界的距離,借用各種手段潛移默化的影響他人,就算明朝人仍然無動于衷,也早早晚晚會證明徐灝當初的預言絲毫不差,結局無非是“有所準備”和“后悔莫及”兩種。

  院子里,沒等老謀深算的柳老爺轉身逃跑,老胳膊老腿哪里跑得起來?就被楊鯉上前揮刀一陣亂刺,身上落下了四五個透明窟窿,步大花娘的后塵而去。

  場面變成了一面倒,滿地流著血的死尸,徐灝走出來嘆道:“傻瓜,我既然敢在這里停留這么多天,可能沒有準備嘛?”

  韓大傻子站不能站,爬不能爬,慌忙像條狗一樣的磕頭如同搗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道:“秀蘭,看在死去的爹娘面上,饒了我吧。”

  楊鯉叉開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人從地上拎了起來,問道:“妹子,你說怎么辦?”

  秀蘭嫂子如今成了他的頂頭上司,并且在徐灝的安排下彼此認了義兄妹,對楊鯉這樣的義氣漢子,此乃最保靠的捆綁手段。

  秀蘭只顧著自己心愛的黑虎,憎惡地轉過臉去,說道:“哥!我不愿臟了我的手。”

  “我來吧!”徐灝直接把槍口塞到了韓大傻子的嘴里,輕輕勾動了扳機,一槍爆了頭。

  外面密集而激烈的槍聲漸漸停了下來,大部分遺老遺少選擇跪地投降,初出茅廬的朱瞻基獲得了人生第一次首勝,意義非凡。

  李銘押著花容失色的柳姑娘走了進來,柳姑娘楚楚可憐的哀求道:“徐公子,奴家什么都不知情,我是無辜的。”

  徐灝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柳少爺呢?”

  “死了。”李銘解釋道:“他慌不擇路的跑到了王老五家,被柳四叔他們給亂刀砍死了。”

  “果然是冤有頭債有主。”徐灝點點頭,對視著一臉哀婉、亭亭玉立的柳姑娘。

  “父母生了我,可我沒做任何壞事,我也不知祖父他做的這些事。”可憐的柳姑娘哭道。

  秀蘭嫂子同情的道:“她和柳老爺父子無關,來,你到我身邊,沒有人能傷害你。”

  “嗚嗚!”柳姑娘認出了祖父的尸體,淚眼婆娑的跪了下去,伏身大哭。

  楊鯉等人都搖了搖頭,四散開去收拾善后,他們和柳老爺沒什么恩怨,更不會忍心對一個漂亮柔弱的女人怎么樣,反倒不如柳四叔等村民因桂姐兒的不幸遭遇,異常痛恨柳少爺。

  善良的人往往不會牽連無辜,也不會有什么防備,唯有徐灝不敢放松,即使柳姑娘真的是善良柔弱的小綿羊,他也會把對方當成吃人不吐骨頭的女殺手。

  母族慘敗在漢人手中,站在蒙古人的立場,說是國破家亡不為過吧?祖父父親慘死在漢人手里,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對擁有一半蒙人血統的柳姑娘來說,什么大義都是扯淡。

  徐灝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忽然說道:“死了才能保住你的清白,柳姑娘,再見!”

  砰!芳齡二十歲的柳姑娘瞬間慘死在了他的搶下,就此香消玉殞。

  “你瘋了?”秀蘭嫂子厲聲叫道,不可置信的瞪著溫潤如玉的他,沒想到殺起人來,竟然是如此的毫不手軟,連女人都能下此毒手。

  “斬草要除根!”徐灝卻若無其事的說,看都不看死不瞑目的柳姑娘一眼,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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