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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扳回一城

  義氣為先的男人們不知不覺湊在一起,義氣當然最重要,可也不耽誤喝敵人孝敬的一碗茶不是?這才叫做男人的氣度涵養嘛!

  再說又跑又罵也口渴了,是以人人都仰著頭,不料突然間窗子一響,茶沒見到,卻見到了無數污穢之物從樓上傾瀉下來,灑的眾人滿頭滿臉。

  “哎呀,什么這么臭?下了我一嘴,嘔!”

  頃刻間再沒有人開口,一個個凈忙著低頭嘔吐了,那穢物自然就是最惡心的米田共。

  此乃富氏提前預備好的,因深恨這些家伙,就是要讓他們嘗嘗恩施雨露的滋味,果然沒有一個不被她雨露之恩的,而且又是歡歡喜喜的仰面而受,沒有一滴浪費。

  出其不意之下,男人仰面接個正著,頭臉衣服都成了屎黃色,就像在茅坑里爬出來的一樣,惡心的一塌糊涂。

  丫鬟仆婦們早捂著鼻子星散,順手還把門給鎖上了。

  臭氣熏天,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狼狽,許多人跳著腳對著徐江吼道:“我們為了你吃了大虧,還不去交代家人,多舀來幾盆水,多取一些手巾讓我們洗一洗。”

  “還有干凈衣物隨便取一些來,讓我們權換一換好出去見人。啊,徐家欺人太甚。”

  徐江捏著鼻子說道:“家人都被妒婦制住了,沒人敢來,還是我自己去拿吧。”說完他轉身跑了出去。

  問題是誰能忍受等待?哪怕一秒鐘也不愿意,他們跑到了灶臺柴房,到處尋找銅盆水桶和擦臉的東西,結果都事先藏好了,沒有找到一件,甚至連破衣服被褥什么的都藏得精光,就是擦桌子的抹布也不留一塊。

  至此眾人嘆氣道:“神哉妖婦,真擾世之才也。”

  無法忍受下去。有人叫道:“還是去鄭家求救吧,我都要被熏死了。”

  本來富氏還打算關他們一兩個時辰,問題是這些人帶著屎尿到處亂跑,弄得到處都是,臭氣連她都受不了了,畢竟這里是自己的宅子,是以吩咐下人打開可院門。

  好家伙,四五十個一身黑黃的臭人捂著臉蜂擁跑進了鄭家,場面真乃裝哉!街上的行人猝不及防忙捂著鼻子躲避,好懸沒把鄭家下人給嚇死。認清了來人,忙不迭的打水燒水。

  鄭棠聞訊出來,驚慌不已,掩著鼻子問道:“怎么回事?你們一起掉進糞坑了?”

  當下眾人恨恨的把整個經過詳細述說一遍,又把富氏譏諷他的話,一字不拉的直言稟告。

  鄭棠氣得雙目圓睜,卻因他們污穢不堪,沒法交談,讓他們先洗干凈。

  整整二個時辰后。鄭棠出來呵斥道:“我當日曾說過,剿妒的事可一不可再,因人家焉能不做準備?為什么不聽我的話,還瞞著我去?如今被那潑婦掃盡威風。連我也為之喪氣,氣死我了。”

  眾人哭喪著臉,領頭的說道:“這是門生們的不是,自然不用辯解了。只是這場勝負。弟子們的大虧不算什么,卻關乎到男人女人此消彼長的風化,求老師想出個奇計出來。再滅了妒婦的氣焰,不然男尊女卑的風氣將蕩然無存,連投降的婦人也要反叛了,一旦波及到咱們家中,老師與弟子們都將有不測之憂矣!”

  鄭棠皺眉道:“我的治妒之方,只有氣魄和心術,看來都被徐江這沒用的東西告訴了她,兼且摸清了我們的底細,才有了這番報復。唉!既然我輩的伎倆都被她看透了,別說什么氣魄心術,連王法都奈何不得,還有什么辦法?”

  眾人急道:“師父一定要振作,不然徐江和那兩個姬妾皆要死于此婦之手了。況且咱們已經與她勢不兩立,不但您要受制于妒婦不說,焉知她一朝小人得志之后,沒有婦女去拜門生?則今后她開宗立派和老師相抗衡,只怕提倡嫉妒容易,化解嫉妒煩難,則吾道之衰,可立待矣!”

  鄭棠皺眉沒言語,躊躇了一會兒,方說道:“就算圖之,也不是旦夕之事,且看她得志之后的舉動如何,當時我自有道理。”

  受了大辱的眾人得了這句話,總算有了點安慰,紛紛掃興的告辭回家了。

  這邊富氏大獲全勝,扳回一城,對家人們論功行賞,連兩個小廝亦在犒勞之中。

  然后家里開展轟轟烈烈的大清掃運動,把污穢之氣一掃而空,大擺筵席犒賞三軍。

  這些事都做完了,富氏命把敵人招來的一男二女帶上來,徐江領受竹板炒肉,兩個小妾吃皮鞭燉肉。

  經此一事,富氏的聲望再一次刷新紀錄,肆無忌憚的將三個犯人分兩處關押,白天不許見面,晚上不能聞聲,一日之中,要經受兩次拷問和刑罰。

  誰讓小家遠離徐府呢,何況徐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搭理,自作孽不可活。至于外頭誰敢招惹徐家?誠然妻子監禁丈夫已然觸犯了大明律,可是順天府敢管嗎?

  再來富氏交代丫鬟天天不間斷的巡邏,一有動靜,馬上押出來治罪,這令有心通風報信的家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如此關了幾天,一男二女都生病了,大抵是因憂郁的緣故,富氏說了聲活該。

  徐江再三哀求要出去就醫,富氏不同意。徐江說道:“馬上衙門就要派官員到外地置辦東西,同僚都快動身了,別的事你不讓我出門,難道公事也不容我去不成?”

  富氏一聽歡喜起來,等丈夫離京后,正好趁機結果了兩個賤人,省得他在身邊礙手礙腳的。于是一邊料理行裝,一邊囑咐幾句,直到臨行前的一刻,才讓幾個心腹跟著徐江出門。

  這段期間,不許他與任何人來往,富氏也擔心那幫人籌謀復仇,問題是千算萬算忘了衙門里都是男人了,個個同仇敵愾,誰都會暗中幫徐江一下,故此什么文書上諭之類,其實都是假的。

  兩個小妾不明底細,以為這一次生離無疑就是死別了,眼看徐江要走,什么都顧不得了,掙扎著跑出來,一起抱住了徐江嚎啕大哭。

  “奴家二人終究是一死,不如死在你面前好了。”

  說著就要撞死神馬的,富氏冷笑著命丫鬟捆住她們,不耐煩的道:“你放心吧,我豈是心狠之人,不會怎么她們。”

  徐江看了二女一眼,低著頭轉身就走,到了船上,朋友們猛然跳出來,把下人們給扣下了,他急急忙忙的去了鄭家。

  見到了鄭棠,哭訴自己的遭遇,求他想個法子,可是鄭棠因他淪為了笑柄,不肯管了。

  徐江好說歹說,鄭棠終于勉為其難的道:“你的事其實好辦,惹不起總躲得起,無非在我家里住上一年兩載,我自然有的是辦法教訓她,但先得知會徐三爺一聲,沒有他點頭,終究瞞不過去。”

  徐江叫道:“那是我三哥,不是她的兄長,我吃了這么多苦,不求他替我出頭,兩不相幫自是不在話下。”

  “那就好。”鄭棠精神一振,笑道:“你被妻子壓制慣了,所以心里恨她,只怕過一兩個月,沒有婦人欺負你,你反而骨頭先作癢了。沒骨頭的男人我見了不止一個,保不住你主動提出要回去犯賤,哪肯老老實實的住在我家?”

  徐江叫道:“我的體面都被她壞了,我的后代被她絕了,連自己的一條性命尚不能保全,此仇此恨已經是不共戴天,巴不得從此分隔一輩子不見才好呢,我豈能回去?絕對不能,請大人放心。”

  鄭棠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要便宜行事了。從今之后你住在我家,給我做個管事,官職暫且告兩年病假,而且你不能出門。至于兩位佳人,包你不出十日,就雙雙弄出來,陪你過日子就是了。”

  徐江歡喜萬分,什么前程都去他媽的,急急忙忙又回到了徐府,見到了幾位嫂子們。

  沐凝雪等人聽了覺得不可思議,雖說她們更傾向于富氏,但富氏做的也未免過火了些,也因富氏常年住在外面,妯娌間的感情不深,加上徐江也不會把躲在鄭家的事告訴她們,只說自己無顏留在金陵了,這一去怕是三五年不會回來。

  看著徐江進去,朱巧巧笑道:“老六媳婦是個人物,她若愿意出來幫我,我就出手幫她料理了兩個小妾。”

  沐凝雪忙蹙眉說道:“嫂子可別說了。”

  朱巧巧笑了笑,看了蕭雨詩一眼,拉著她說道:“兩碼事,算了算了,咱們走吧。”

  書房里,徐灝忙著做燈籠,頭也不抬的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們兩口子的事我不會管,除非是三叔三嬸發下話來。”

  徐江說道:“我已經對爹娘說了,爹娘只是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嗯,你走吧,我也不會管你的家事。”徐灝說道。

  徐江要的就是這句話,當下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漣漪對湘月說道:“你六叔好沒骨氣。”

  徐湘月笑道:“那是我六嬸太厲害了。”

  嘉興則若有所思的道:“原來女人家不必三從四德,哼!要是未來駙馬敢背著我納妾,我也這般治他不可。”

  徐湘月又笑道:“你貴為公主,哪個駙馬敢納妾啊?”

  “多了。”嘉興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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