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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章 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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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白雪皚皚的樹林里,徐燁神色欣喜,走上去敲門,空曠的聲音傳出很遠,楊稷等一干人站在周圍。

  “誰呀?”門打開了,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相貌平常,隱隱有一股子歷盡滄桑的粗豪,令人捧腹的是,他臉上紅白相間。

  徐燁是被背回來的,沒看清救命恩人的長相,問道:“我就是掉進海里之人,請問是你救得我么?因沒有問恩公的姓名,今日在下特來奉報。”

  男人神色一變,擺手道:“罷了罷了!我的活祖宗,小的叫麻八。那日在海上打魚,誰知你躺在網里被我拉了起來,見你尚有些氣息,趕緊相救。當時天太冷,我本想背你回來調養好了,送你回去,誰知被我內人不問緣故,一頓好打,還不是為了你,害得我渾身是傷。”

  “是我連累恩公了,恕罪恕罪。”徐燁對著他深施一禮。

  麻八笑道:“這是你自己命大福大,竟然能走下山去求助,我生怕你被凍死,曾偷偷出來尋你,卻到處找不到人。”

  正說著話,屋里的侯氏出來問道:“同誰說話呢?”

  麻八忙說道:“就是前日背回來的那位相公。”

  “什么?我就說他一定要來找你。”侯氏也頓時色變,“好啊!老娘舍了這條命,想傷我丈夫須先殺了我,操家伙干了!”

  大家伙就見她怒沖沖的轉身回房,拎著一把十來斤重的大砍刀出來,舉重若輕的樣子不亞于孟姑娘的豪氣。紛紛暗道果然是位會武藝的悍婦,這福建的娘們都這么厲害嘛?

  一個個急忙露出人畜無害的笑臉,生怕引發誤會。而侯氏一副豁出去的拼命架勢,等跑出來一抬頭。才發現外頭站著四五十號人,并且幾乎人人身上都帶著家伙,駭了一跳,趕忙退回了屋里。

  對方人多勢眾,侯氏氣急敗壞的問道:“你們都是什么人?”

  這時候的麻八一臉壞笑,樂見妻子吃癟,徐燁則將今日前來的原因說了一遍。

  侯氏放下心來,搖頭道:“公子你被騙了。他是見你生的俊,才不辭辛苦的背了回來。若是你長得丑,他一早就推下海里了,你說他是好人嗎?”

  大家伙聞言哈哈大笑,這位大嫂直爽的可愛,這也和有些人的推測差不多,起碼也是大嫂因誤會而吃醋,所以不問青紅皂白的暴打丈夫一頓。

  麻八嘿嘿直笑,不敢辯解。徐燁笑道:“嫂子實在是看低恩公了,有您在。恩公豈敢生出不軌之心?純是一片救人之念,救命之恩不可不報。”

  當下吩咐將謝禮送了過去,侯氏低頭一瞧又嚇了一跳。竟是一盤子金元寶,大約二十只,驚呼道:“公子,你們到底是做什么買賣的?金銀來得如此容易,我們不要!想我夫婦可是清清白白的良民,從不干那道兒,明日官府追究過來可不是玩的。”

  楊稷笑道:“咱們大爺的身價不止這幾個錢,嫂子你收下吧,這點錢算得什么。若要問咱們什么身份。做什么買賣?只要叫麻兄弟去縣城打聽打聽就全知道了。”

  夫妻倆驚喜交加,把一盤金子端進去商量回禮。耽擱了好一會兒,拿了些首飾等物出來。誰知外頭已人去樓空。

  麻八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有種恍然如夢之感,說道:“不是做夢吧?萬沒想到做了半輩子孽,一時心善竟遇到此種事,誰說只有好人才好報呢?不行,媳婦啊,這錢咱收的有愧,不如都散給百姓吧,或許能借著福氣感動老天,賜給咱們一個兒子。”

  侯氏嘆了口氣,說道:“這金子不該送出去。”

  “為什么不能?”麻八怒了,凜然對著妻子,“咱們已經是吃穿不愁,你不舍得,當心被雷劈,這事必須得聽老子的。”

  “呸!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侯氏柳眉倒豎,隨即撲哧一笑,“這還像個男子漢的樣子。我跟你說,金子是你做好事得來的,所以不能送人,何不把那些人命錢散盡呢?然后我夫婦光明正大的搬下山去,種地打漁與鄰里好好相處,安安穩穩的廝守到老。”

  “真的?太好了。”麻八喜得眉飛色舞。

  侯氏笑道:“你把自家釀的酒拿兩壇送去,順便打聽清楚人家的詳情,我心里到底不踏實。”

  “好嘞。”麻八當即動身,回來后咋咋呼呼的告訴妻子,救的人竟然是英國公徐家的大公子,侯氏大喜,如此這銀子收的心安理得了,倒是對徐燁的身份沒什么念想,此后夫婦倆果真把做海盜弄來的金銀珠寶散給了沿海的窮苦百姓,一年后也如愿生了一個兒子。

  金陵。

  祖大川茫然不知在同行面前丟人現眼,仍然叫囂著要和香玉比試,好給師門出口氣。

  徐灝沒心思再和他置氣,哪知漏屋偏逢連夜雨,附近有個老貢生托朋友請他去給女兒看病,那人恰巧搞錯了,說是人家的少奶奶。

  晚上祖大川到了,請到了房里診脈,尋常人家沒大規矩,再說醫不忌醫,女兒低著頭伸出胳膊。

  祖大川心說這少奶奶夠年輕的,耐心的就那么干坐著,奶媽不曉得他的規矩,說道:“先生,經期三月未轉了。”

  祖大川心中暗喜,面上卻皺著眉頭說道:“不必你說,我自己知道。”

  奶媽被他不客氣的搶白,也就不敢再開口了,祖大川抬起了手,只當真的是少奶奶,提筆寫道:“孕期三月。惡阻情形,須服藥。”又開了一張藥方,叫奶媽去藥鋪買一帖。

  這戶人家的母女倆不識字。都不知道寫得是什么。當晚老貢生從朋友家赴席回來,要來方子一看。頓時氣得大怒,幾步走進女兒閨房,一把將桌椅掀翻,厲聲道:“你這不肖的賤人,辱沒先人,你是要刀子死還是繩子死,快說。”

  女兒和奶媽嚇得摸不清頭腦,戰戰兢兢的問道:“爹爹為何如此惱怒?女兒又不曾做任何歹事。”

  “哼!”老貢生喝道:“你這賤人還敢嘴硬?是呀。大凡那些下賤貨偷了漢子,表面上總要裝正經,跟個貞潔烈女似的,可惜你瞞不過我。你趕緊說,你勾搭了哪個王八蛋?以致于有了身孕,我饒不得你也饒不得他。”

  閨女嚇得面如土色,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味的哭。她娘正在房里方便,急急忙忙系著褲子跑過來,說道:“你這老東西。憑什么不問清楚,冒冒失失冤枉女兒,你有什么憑據?拿出來。”

  “這賤人敗壞門風。你也難辭其咎。”老貢生狠狠瞪了妻子一眼,沒好氣的把方子一扔,“你自己好生看看,上面明明白白寫了懷孕三月,若不是偷了漢子,如何有孕?并且祖醫生脈理通神,世人皆知,這不是真憑實據么?”

  其妻卻不信,誠然祖醫生是名醫。可女兒成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知女莫若娘。女人家經期延遲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就是懷孕了?故此說道:“單憑一張方子。豈可冤枉人?此事涉及閨女的名節生死,不可等閑視之,必須把醫生請來當面問個明白。”

  老貢生認為妻子在理,畢竟人命關天,馬上叫小廝去請,就說病情緊急。很快祖大川到了,一進房里就見桌子被掀翻,茶碗碎了一地,夫妻兩個相互怒視,他吃驚不小,頭皮立即發麻了。

  老貢生氣憤的道:“先生,您開的方子上說我女兒懷孕三月,想您精通脈理,不會錯的,老夫本來要用家法結果那賤人的性命,請您來問個明白證據,如果確實有孕,那老夫就要動手了,拼著一尸兩命,也不能玷辱我家名聲。”

  “女兒?”祖大川聽得魂不附體,清楚是太草率不曾詢問清楚,自己給搞錯了。

  這該如何是好?祖大川六神無主,若將錯有錯的話,枉害了人家性命,作孽如此,將來必有冤魂討命;可若說弄錯了,自己的名聲?而且這事委實賴不得那人說錯了話,畢竟他進來診治,豈能不問清楚病人的身份?

  定了定神,祖大川一臉慚愧的說道:“哎呀,都怨我晚上吃醉了酒,只當是府上的少奶奶,開錯了方子,這是我的不是了。”說完連連作揖。

  老貢生勃然大怒道:“豈有此理!此等事也能弄錯嗎?若不是我妻子堅持,竟險些冤死我女兒的性命!好,你說酒醉誤事,可你的眼睛又不瞎,挖了你那對有眼無珠,方能出了我這口氣。”

  當即命家人把祖大川捆了起來,祖大川苦苦求饒,叫道:“在下情愿受罰,挖掉了我的眼珠就不能看病了,求仁兄開開恩吧。”

  老貢生怒氣未消的道:“也罷,我做些好事,留你兩只烏眼睛。不過得學曹阿瞞宛城遇張繡,割發代首吧。”

  說完拿著一把剃刀,自己動手,把祖大川的眉毛先刮了去,又把兩邊的胡子剃掉一邊,然后冷笑道:“滾吧。”

  如此祖大川抱頭鼠竄而去,坐上轎子回家,一路上又羞又氣,到了家門,捂著臉匆匆走到夫人房里。

  他妻子見他眉毛全沒了,胡子少了半邊,好像廟里多年被雨水淋壞的神像,十分詫異,問道:“你怎么弄成這般狼狽模樣?”

  “唉!”祖大川沒臉說實話,撒謊道:“別說了,真是晦氣。我看病回來,路過剃頭店門口,見燈還亮著沒關門,一時鬼迷心竅叫停轎子進去刮下臉,不想那剃頭的困了,竟順手把我的眉毛剃了,又來剃我的胡子,一刀刮了下去,我趕緊喝住了他,可惜為時已晚。當場氣得我跳起來打了他數十下耳刮子,全家人都跑出來替他賠罪討饒。我還能怎么辦?都被他失手剃了,也無法可施,也不稀罕賠錢,就饒了那個王八蛋,你說這不是晦氣嘛?”(我的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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