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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雙蘭

素蘭本不想說什么,師娘不認得徐三爺,時常進府的她又怎能不認識當初時的驚喜茫然過后,冷靜下來的素蘭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何況徐老爺未曾命她侍寢,擺明了是在做戲,就是猜不透堂堂徐三爺為何要這么做  她當然不曉得徐灝還保持著年輕心態,一來答應了蕙蘭,二來覺得好玩,僅此而已,至于物議名聲之類,從來沒在乎過。

  所以素蘭根本不敢和徐灝說什么,徐灝也沒必要說,現在被師娘一口咬定她和男人一條心,實在是冤枉了她。

  左一句右一句的指責,于是素蘭忍不住說道:“人家喜歡在我身上花錢,我還能怎么樣不想花那冤枉錢,咱們又能怎么樣呢”

  不知素蘭話中深意的云大娘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見她胳膊肘往外拐,不問三七二十一,走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冷不防的素蘭被打得紅了半邊臉,沒等反應過來,云大娘又是噼啪兩下,然后不解氣的伸手揪著素蘭的頭發,照著后背錘了下去。

  素蘭連續挨了打,又疼痛又委屈,伏在榻上大哭起來。

  云大娘厲聲道:“使勁哭!我看你是忘了老娘的厲害我低聲下氣的說好話,你簡直要爬到我頭上了。打今日起,我就守著你,看你如何跳出我的手掌心”

  怨氣沖天的素蘭苦于無法解釋,哭著跑到炕上一頭趴下。

  再說回府的徐灝這幾日與素蘭近距離接觸,素蘭的模樣不錯,性情也好,人品也佳,總而言之是位中上美女。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呢比不上偷不著。

  想入非非的徐灝直接走進房中,正好沐凝雪卸了妝,坐在椅子上解開了貼身小衫,將兩只手臂從胸前伸出來,在那里更換睡鞋。

  乳白色的胸罩,鮮紅色的底衣,襯著兩彎雪白的胳膊,在燭光之下分外動人。徐灝不由得越發興致勃然,對丫鬟使了個眼色,走到妻子的身旁坐下。

  “你常說帶這玩意不舒服,我幫你解開。”

  徐灝說著,伸出祿山之手來摸妻子的前胸,穿過障礙,如新剝雞頭,堅滑膩手,半籠于內,半露在外。

  這人呢總有得老天厚愛的,沐凝雪無疑就是其中之一。比方說產后的婦女,大多數的胸圍普遍會增加,哺乳孩子的那個啥會變大,顏色變暗,會失去彈性,會下垂,尤其胸部本來就傲人的女性,一旦下垂真是要了命的難看。

  但也有少數女性的胸圍反而會縮小,變得干癟,為此苦惱不已;更有甚者,有些女性那里的顏色竟會恢復如初,極少數婦女,人過中年依然保持著誘人的粉紅色,形狀也會大體保持少女時期的堅挺,被身邊的閨蜜等羨慕萬分。

  這就和腋毛一樣,在六七十年代之前,中國婦女普遍腋毛稀淡,狐臭者甚少,據分析應該和食物有關系,攝入的激素較少的原因。而八零后的女性很多反應比起自己的母親,腋毛就顯得濃黑多了,還有一些筒子在論壇上訴苦,自己的母親沒有腋毛。

  總之沐凝雪就是天賦異稟的佼佼者,連腹部上的妊辰紋都消失了,也沒見她怎么運動,身材幾乎沒走樣。當然天底下沒有懶惰的美女,為了保持體重,也只有女人懂得其中的心酸。

  沐凝雪急忙推開丈夫的手,笑著側身閃躲,笑道:“你放穩重些,別動手動腳的。我是不喜穿這勞什子,可哪里好意思尤其是熱天捂得難受,恨不能什么都不穿才好哩。”

  徐灝笑道:“好幾次聽她們說沐浴時,真不相信你生了兩個兒子,我真撿到了寶。”

  “胡說什么。”沐凝雪嗔道,順手將滑下的帶子挪上去,遮住暴露的那一抹春光,又得意又擔心的問道:“我亦不解是什么緣故,你說這是不是什么蹊蹺的病不然為何與她人不同”

  徐灝大笑道:“這哪是病我告訴你,你天生是純陰之體,本來會體內郁遏以致凝結,正所謂孤陰不長,幸好遇到了我這孤陽亢奮之體,得以陰陽交泰。所以你得感謝我,如果不是我十年如一日的疏解你那純陰不化之氣,大概你現在就成了古墓派的小龍女啦。”

  “呸!”沐凝雪聽了,不覺紅生兩頰,啐道:“少嚼舌頭,被丫頭們聽見,丟臉不丟臉”

  話是這么說,沐凝雪大約為了治病,笑吟吟的掀開錦被,然后不緊不慢的脫去衣物,一探身睡入被子里去了。

  一心為妻子舒散純陰之氣的徐灝也急忙脫去衣物,鉆了進去。

  夫妻二人多年恩愛,今夜春風幾度,猶勝新婚。

  次日,胡亂睡過去的素蘭沒有起床,身上穿的綠綢上衣皺巴巴的不成個樣子。一字如意的發髻也蓬蓬的,歪著垂了下來,發絲凌亂,精神不振。

  隨便云大娘說什么,她也背著身不理會,眼看快要吃中飯了,云大娘生怕徐灝突然撞了進來。

  云大娘只得好聲好氣的說道:“好女兒,你要體諒我,不要有了好處,就把我忘了。你雖不是我生的,這幾年以來,我是怎么待你自己養的女兒也不會這么好吧想我費了多少心血,圖的什么不過指望你大紅大紫,我下半輩子也有個靠身。不料你紅了沒多久,就遇到了這位爺,現在你要享福了,我卻落得個雞飛蛋打,一點好處沒有看到,你說我不冤嗎再說咱娘倆相依為命了幾年,你現今要離開我,叫我心里怎么不難過心情怎么會好”

  說到這里,云大娘的聲音哽咽了,朝著痰盂一個勁的擰清鼻涕,兩行老淚嘩啦啦的落下。

  云大娘掏出手絹抹了下,柔聲道:“好女兒,你真這樣硬的心腸,要丟下我去享福嗎這自然是你的出頭之日,我不敢阻攔,但是你總得念念我幾年來待你的情分呀,好歹幫師娘的忙才好,反正就這一回了不是”

  她連哭帶說,說得好不委婉。素蘭明知她又在演戲,然而女人的心,天生容易感動,何況素蘭又是一等一的心善,想起師娘的好來,一陣心酸。

  太了解素蘭脾氣的云大娘知道沒事了,走過去,好女兒好孩子的一通亂叫。

  輕輕拍著素蘭的背部,云大娘說道:“起來吧,昨晚我是性子急了一點,不該動你,給你陪個不是。快別讓我為難了,你干熬了一上午,什么也沒吃,我去給你下碗面條吧。”

  說著,云大娘拉著素蘭的胳膊,要把人拉起來。素蘭自是不好意思拒絕,也就順勢撐起了身子,抬手把散亂的鬢發扶到耳后,說道:“我不想吃。”

  “你這孩子,還在生氣嗎”云大娘皺起眉頭,“好歹吃一口。”

  素蘭說道:“要不,我吃稀粥吧。”

  “好。”云大娘看著她的憔悴模樣,說道:“頭發亂了,我先給你梳一梳。”

  素蘭搖頭道:“這都中午了,還梳什么頭”

  云大娘說道:“你現在不梳,等會大爺來了怎么辦臨時抱佛腳,你又要著急了。”

  也不管素蘭反對,她直接把發髻拆散,素蘭忽然想起昨天徐灝的話,忙說道:“不如燒些水,我洗個澡吧。”

  “對對對。”云大娘笑了起來,擠眉弄眼的笑道:“那位是愛干凈的,萬一來了忍不住想歡好一下,臟兮兮的不免攪了他興致。“

  “嗯。”素蘭心里苦笑一聲,心說我哪怕洗的再干凈,人家大約也不會看我一眼。

女人天性喜歡欲拒還迎,眼見徐三爺視自己為無物,素蘭也和蕙蘭一樣很不服氣,自己怎么說也是個美人,難道逢場作戲一下都不肯嘛  俗話說花錢買笑,你花了錢為何不要就沒這個道理,試問天底下的男人有不偷腥的么故此素蘭認為他總歸會要了自己,而自己呢也確實心甘情愿。

  也許這幾日是嫌自己不干凈,今日好好的洗白白,整個身子涂抹香水,連屁股也準備好,興許徐三爺愛這一口,反正叫你領略下我素蘭在床榻之上的風情。

  甚至在浴桶里洗啊洗啊,素蘭又擔心萬一自己的本事不濟怎么辦畢竟徐三爺的妻妾大多絕色,一輩子什么女人沒閱歷過自己唱曲在行,那方面委實沒受過什么專業培訓,經歷的男人也有限,區區幾個公子哥而已。

  每次無需搔首弄姿,只需像根木頭似的躺著即可,吩咐叫幾聲就叫幾聲,換個姿勢就換個姿勢,偏偏那幾個公子哥皆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銀樣镴槍頭,片刻之間即丟盔卸甲,無趣極了。

  想起蕙蘭的那幾句埋怨,素蘭一時間計上心頭,暗道索性把她叫來,咱們姐妹齊心協力的服侍,心經三十六式無所不至,徹徹底底的鬧一場好了。

  如此一想,臉紅的像個熟透的桃子,素蘭捂著發燒的臉沉到了水里,暗罵自己不要臉,這樣無恥的想法別說自己一個戲子,估計連秦淮河上的女人都不屑如此下作,已經屬于純粹的娼婦心態了,一味不擇手段的討好男人。

  與此同時,蕙蘭人在潘三家里。原來蕙蘭的出身與素蘭琴言不同,她本是所謂的揚州瘦馬,身段格外窈窕多姿,相貌標致,一到金陵即頗有名聲,賺得錢自然就多。

  這段時日置辦了宅子,買了兩個丫頭,雇了幾個老婆子,周三給她做了車夫。在上司的安排下,對外宣稱嫁給了個待選進士,做起了奶奶來。

  潘三的寵妾菊花未從良時,也是揚州的瘦馬,菊花姓白,與蕙蘭在小時候結為異姓姐妹。

  潘老三此人雖然好色如命,行事不擇手段,但是對蕙蘭非常照顧。白菊花年紀比蕙蘭大了四歲,乃是大姐。

  屋子里,菊花逼問怎么回事蕙蘭笑著說道:“大姐從了良,姐夫是位多情的老爺,令我心里羨慕。不料我的運氣不好,沒遇到一個好人,我看他對我很有情,恰好去年出了點事兒,險些吃了官司,他為我吃了些苦,還是待我一樣,而且比以前更好,所以我決定嫁了他。又見他手頭不寬裕,在京里的費用大,候選無期,我遂將歷年積蓄拿出來幫他打點。雖然他是個沒什么骨氣的磕頭蟲,但到底算個老爺,比咱們接客時強得太多。”

  菊花的氣色不錯,潘老三手術后不管他自己的感覺如何,起碼那鉛筆長了一截,行房時也不抽筋了,對此菊花還算滿意,聊勝于無嘛。

  菊花說道:“那就是說妹夫得了缺了恭喜恭喜,妹夫雖然是個小官,妹妹也到底是位太太。你姐夫雖是個大老爺,我終究是個偏房。家業雖比你家大些,論名分卻不及你,況且他老家還有好幾房呢,誰知道將來怎樣哪里及得妹妹一馬一鞍的安穩。妹夫年紀不算大,又本分,又能干,你呀是個有福的。”

  蕙蘭奇怪的道:“你見過他了”

  菊花笑道:“他不是進了戶部嗎為了貨物的事來過幾次,我躲在門外看見了,人才是沒的說。”

  蕙蘭笑道:“只要裙帶香,管她十二房姐姐這樣的人,姐夫豈有不一心一意的相公喜歡的再多也僅僅玩玩而已,喜歡的女人唯有姐姐一人。你看三姐夫也是個從九品,至今也沒有選上官,成天仗著給人家看風水,能賺多少錢弄得三姐苦不堪言。

  還有跟了夏珪的五妹,當初不聽咱們的勸,非要做夏珪上回路過揚州,也不知誰托他給老家門戶帶了一封信,他坐著轎子去了,到了門前,還是轎夫說道:‘老爺,這是個王八家。’他才沒有進去,你說怯不怯”

  三姐夫即那位張仲雨,自從執意娶了風塵女為正妻后,連累了仕途。不過張仲雨倒也看得很開,本非進士正途,做不做官也沒所謂,給人家算算命看看風水,不愁溫飽。

  二女說笑了一會兒,菊花叫來個耍猴的在院子里,看了一回。

  菊花要留她吃飯,這時周三趕了來,說素蘭急著見她,蕙蘭便要回去。菊花送她出來,出了內宅,兩個人還是依依不舍的手拉著手,站在院子里說話。

  給潘老三幫忙的李元最近忙著準備話聲,趕緊剜破了窗戶紙,閉著一只眼睛,睜著另一只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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