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日頭很毒,丁一抬起木槍,指了指那兩個帶著手下站過的酋長,同樣向他做了一個割喉姿勢,這讓那三個酋長憤怒,不知道沖自己部落里的土著叫吼了幾句什么,那三四百人就咆哮起來,舉著手里的木槍、棍子、弓箭什么的,瘋狂地叫囂著一些丁一他們完全聽不懂的音節。
幾百個黑人,涂得猙獰如惡鬼一樣的黑人,他們面前是柱著木槍站立的丁一,似乎那聲浪再大一些,就足夠把丁一整個人都掀翻了,更別提他們手上的各種家什招呼過去,丁一的下場將如何凄慘。那個黑人女酋長,維持著她恐怖的笑容,象一頭兇殘的母獸,不屑地看著丁一,她舉起手,止住了那些土著的嗩喊,然后最舉起手里綁著尖銳獸骨的木槍,大約是準備下達沖殺的命令,直接把丁一踏成肉泥。
“老曹,我從不恐嚇別人。”丁一沖著曹吉祥這么說了一句,拍向了腰間的槍柄,盡管他很虛弱,但牛仔拔槍術依然不會落空,黑火藥會受潮無法擊發,而作為黃色火藥來說,并不受這種情況的困擾。
不到半秒之內,三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聽上去就是一聲“啪”,黑人女酋長和站到她身邊的兩個酋長馬上便癱倒了,其中一個更是被掀起了頭蓋骨。丁一拔起木槍,指著那三四百人,往左邊劃動了一下,又向右邊劃動了一下。土著們似乎嚇呆了,于是丁一再次開槍。
在又倒下三個站在隊伍前面頭人模樣的家伙以后。土著們明白了丁一的意思,他們迅速地的分開,留下那個黑人女酋長的部落在中間。而中間女酋長的部落里,開始出現了恐慌,有個老黑人上來跪在丁一面前,放下手中的石斧,拜下去不知道念叨著些什么。
那條巨鱷的皮,本來就帶給他們足夠的震懾,他們附近的部落。可是把那條巨鱷當成神來拜的;而丁一腰間的左輪噴出的焰火、巨響,還有三個酋長的死亡,讓他們最后的幻想——也許是別人或別的猛獸殺死了巨鱷。丁一他們不過是撿個便宜——都被擊碎了。
丁一搖了搖頭,對已經繞到這個部落后面的文胖子、郭勁和寶格力說道:“動手。”
滲碳又經過淬火等熱處理工藝的刺刀,捅入赤身裸體的黑人身體之中,全然沒有什么阻礙的。盡管文胖子他們的動作不如曹吉祥眩目和華麗。但在一聲聲的“殺!”里,捅出的木槍上所綁著的刺刀,必定會讓一個土著倒下,他們三個便如精密運行的機械,幾次呼吸里就放倒了二十來人。
丁一站在那里,再次持起木槍,向左右分劃了一次,兩旁其他部落的黑人。顫抖著縮開了,那女酋長部落里的人們。有逃到邊上的部落時,也紛紛被推出來,他們恐懼,這個站在他們面前,如同被風一吹就會倒下的男人。
而這時丁一沖著文胖子他們下達了命令:“停擊追擊,退后。”他低頭看著面前那完全失去反抗之心,跪在面前念念有詞的老黑人,還有越來越多的人,跟著那老黑人跪下,沖著丁一膜拜。
那木槍再次被丁一執起,這一次,不是向左右分劃,而是由左右向中間分劃。
這就是要邊上兩個部落出手去攻擊中間這女酋長的部落了。
連那跪在跟前的老黑人都能看懂這意思,在生死面前,人的腦子是格外的靈敏。
所以老黑人怪叫著操起石斧,一躍而起,但他身在空中,丁一手中的木槍已刺出,盡管這根木槍沒有綁著刺刀,但削尖的槍頭,足于洞穿肌膚,特別是脆弱的咽喉,丁一如果體力允許,他不介意直接把這老黑人挑翻,但明顯這對他來說,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他出槍快,收槍也很快,當老黑人在空中如被抽走所有力氣,直挺挺摔落地上時,他的咽喉有個凄離的血洞,他的雙眼失去神采,盡管他的手指,黝黑的指頭還在動彈著,但死亡已把他帶走。
“我很擅長殺人,而且我也沉迷,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丁一深深地自責,同時把木槍插在地上,再次拍向腰間的槍柄,將兩個跟隨老黑人沖上的土著,擊殺當場。丁一從關外一戰之后,都一直在努力轉型,但現在是真由不得他,不殺,不立威,十個人,怎么去防備著這七八個部落,上千能作戰的黑人?何況他們留在部落里的老弱,也還不知道有多少。
曹吉祥領著另外三名親衛上前來,護在丁一的面前。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在丁某人一槍如電,刺穿了那暴起的老黑人咽喉時,邊上兩個部落已經撲向丁一面前那個部落的那些殘存的人員了。
“真是蠻子!”曹吉祥看著土著們之間血肉橫飛的廝殺場面,不屑地說道,“敢來捋少爺的虎須?便是邊鎮的兵,來上幾百人,都能把他們殺潰。”現時不是明末,明軍還是有一定戰力,遇著王振那軍事負分的白癡指揮官是特例吧,除此之外,接歷史上走向,再爛了許多年,去到萬歷在朝鮮還能把倭軍殺敗。所以若真是來上幾百邊鎮軍將親衛家丁的話,面對這些土人,曹吉祥的話不算夸張。
丁一笑了笑,對曹吉祥說道:“老曹看著,打完了,把他們的頭人叫過來見我。我先休息一下。”然后丁一就走向涼棚去了,看著景帝,沖他點了點頭,“醫生,你現在很有種。”然后躺倒準備睡覺。他真的是體力透支太嚴重了,剛才柱著木槍,真不是為了裝逼,而是不柱著,會倒下;刺死那老黑人,他也就只能出那么一槍了。
莫蕾娜輕輕地抱起丁一的肩膀,把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腿上,這讓丁一感覺很舒服,他很快就入睡了。
景帝在邊上看著,下意識地吟出一句相傳是漢代霍驃騎作的詩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然后他搖了搖頭,喃喃道,“曹孟德終生為漢臣,不肯取而代之,然如晉又不戀中樞權柄……”在那黑人的廝殺怒呼之中,景帝抬頭看了一眼,又望了已入夢的丁一,低聲道,“朋友兩字,真如此之重?未必吧?只怕不忍奪美人之江山……”說著他自己頗有些猥瑣地偷笑起來,似乎覺得在背后把英宗編排成美人,是件很愜意之事,“他日若不能履諾,教我重掌一國之權,如晉,我也不是沒后手,任爾英雄蓋世,也要教汝污了身后名!”
當丁一被叫醒的時候,面前跪著幾個黝黑的成年土著,從他們臉上的花紋,頭上的裝飾,可以看出,他們應該就是那幾個部落的頭人或酋長,其中一個看著頗有點不服氣,但其他五六個都很老實,不見得說什么忠誠,就是叢林法則,對于強者的馴服。
“少爺,您的槍為什么還能打響?”曹吉祥在邊上低聲地問著,又說道,“在溪澗邊,您就是用槍把那六七頭鱷魚弄死了么?”丁一當時引走了六七頭鱷魚,然后平安的獨自回來,這始終讓曹吉祥覺得很不能理解。
丁一接過莫蕾娜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問曹吉祥道:“你聽到槍聲么?我敢在雨林里冒然開槍?連你尖叫都引來了一群野馬還是角馬,要在雨林里一開槍,搞不好引來其他猛獸怎么弄?至于那幾頭鱷魚,的確是死了,被一群河馬咬死的。”
“河馬?”曹吉祥聽著不太懂。
“對,河馬,我跑過去,鉆到河馬身下,鱷魚撞了上去,河馬覺得它們是來爭地盤的,就過去把它們弄死了。不過你最好不要學,在不了解動物習性和沒有系統的訓練、經驗支持,你九成九的機率,是進入河馬領地先被它們撞死,還有零點一成的機率,是被河馬踏成肉醬。”丁一毫不掩飾地對曹吉祥這么說道,道理很簡單,但這個事,丁一還真不怕曹吉祥能學得會。
其實沒有開槍,更重要的是高速移動的鱷魚,要打中它們要害不是那么簡單,又不是只有一條,停下來開槍就算打中了,也會給另外的鱷魚逼近,這絕對是無比高危的自殺行為,至于說一邊自己運動著、一邊射擊也在運動中的鱷魚群,還期望射中要害?若有現代突擊步槍,再給百來發穿甲燃燒彈,丁一應該可以試試,就他這兩把左輪,還是算了吧……
“老曹給他們賞點東西,剛才動手的兩個部落,賞多一點。我們要駱駝,讓他們去找過來。”然后丁一對寶格力問道,“還支撐得住?邊上那很不服氣的家伙看到沒有?殺了,提了他腦袋,把他的部落接收過來,有沒把握完成?”
“保證完成任務!”寶格力出了雨林之后,整個人感覺是活過來了。
丁一點了點頭,臥在莫蕾娜的腿上,再度陷入了睡眠,他本就是個需要休息的病人。
六天以后,當丁一恢復得差不多時,不單是曹吉祥指揮著土人,在海邊的丘陵上立了幾塊石,上面雕刻拙劣的字體,寫著:“大明疆土,神圣不容侵犯。”邊上還有落款“總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護府軍民事,太子少保,忠國公丁,正統十五年立。”
而且丁一期盼著的駱駝也來了,隨著被帶來的,還有一群商人,要前往木骨都束的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