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怡得的語氣清冷如初,那張帥氣的臉上,卻浮現出久違的笑容:“哦,新生詛咒?好像很有意思,我不趕時間,你說來聽聽!”
他看安之的眼神,仍然充滿了桀驁不馴,同時,那一雙迷人的眼睛里,也寫滿了好奇。原來,高高在上充滿挑剔的寧怡得,也會有一顆八卦的煙火心,無意中發現這一點的安之,居然偷偷地樂了起來,她的臉上也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笑意。
寧怡得的聲音,頓時變得異常溫暖起來:“安之,你真的很愛笑,這樣很好!”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認真而專注地叫她的名字,昔日那種熟悉的清冷腔調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的低沉。他的聲音莫名好聽,安之的心里猛地一緊,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安之慌忙咳嗽兩聲,忙開口解釋道:“這個詛咒也算是安大的一個傳說,那就是進入安大的新生,絕對不能在第一年內,即在自己的新生期內,跟別人談戀愛。”
說到這里,她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一臉若有所思地發起了呆。安之的腦袋里在想,要不要跟寧怡得解釋。
但想了想,她又覺得自己是在多事,何必多此一舉地解釋呢?安之還在胡思亂想如何表達,就聽寧怡得說話了:“口述這件事很無聊嗎?面對老師,講一半話就走神,這樣很沒有禮貌,安之同學!”
她一愣,慌忙回過神,解釋說:“抱歉寧教授,我繼續。新生詛咒說,如果在新生期談了戀愛,那在交往的兩個人,交往時間肯定超不過半年。半年后,這兩個人,一定會分手。而且,最恐怖的地方是,這個談過戀愛的新生,會被周圍的人所無視。換句話說,這個人離開戀愛對象后,會發現除了對方,在學校里幾乎沒有人認識自己,會活成一個透明人呀!”
寧怡得聽到這里,鼻子里發出“哼”地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更加舒展了。他看著安之的眼睛說:“那你呢?相信這個詛咒嗎?”
安之點點頭,很認真地說:“當然相信了,誰想愛的這么慘?有親身體會過的同學發帖,說自己真的變成了隱形存在,很可怕的!”
可是,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后悔了。
寧怡得是安大的傳奇人物,是高學歷高智商的學霸,絕對也會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眼下自己如此迷信于一個傳說,怕又會招來他的鄙視和教育吧,想想他那尖刻又清冷的語氣,安之就有點犯慫了。
于是她趕緊搖頭,說:“不信,不信,我當然不信了!新生詛咒這種校園傳說,都是一些封建迷信的糟粕,作為一名新時代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肯定是不會信的!寧教授您放心,我的思想覺悟還是很高!”
安之此時的行為,就差拿著一本馬克思主義哲學書,表決心和忠心了。
寧怡得的笑容,更加燦爛,他說:“哦是嗎?我倒覺得這個新生詛咒,還挺有意思。因為它的內容,符合一些心理學的知識。”
“啊?”安之長大了嘴,他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難道這次的馬屁又拍空了?
寧怡得繼續說:“一個學生剛進一所新學校,就開始忙著談戀愛,那必然會疏忽新生時期該做的事情。最后肯定會失去一些機會,那些只有在新生期,才能做的某些重要機會。而且,等從戀愛中抬起頭,只能看到一片陌生和惶恐,也是必然發展。所以新生詛咒,它的邏輯沒有問題,有理有據的事情,我很認同。”
安之聽到他的解釋,眼前一亮說:“寧教授,那您也認為,新生詛咒和失蹤案,二者之間可能有某種相通之處?”
“嗯,你想想調查資料的內容。如果永吉集團里的其他人,都對那些失蹤的女生沒什么印象,私下里也跟她們沒有任何交集,那什么原因會導致她們活得如此透明?內向到極度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學生,永吉集團是不可能會錄取。”
寧怡得說到這里,安之很贊同地點點頭,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他繼續說:“因此,我懷疑那些安大女生,都是在進入永吉集團后不久,就跟集團內的某個男人,談起了戀愛。所以,她們才被大家忽視。”
安之若有所思地說:“您說的沒錯,警方有沒有調查過她們的私人關系?沒有發現談戀愛的跡象,或者是任何有嫌疑的男人嗎?”
寧怡得眉頭微皺,說:“沒有,警方在第一時間,就調查過她們的私人關系,結果任何可疑的線索都沒找到,就排除了感情因素導致的失蹤。可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提到的新生詛咒,讓我有了新的想法!”
他的這些話,讓安之突然想起中學校園,那些明文禁止的學生早戀。
她想了一小會,組織了下語言,這才開口說:“寧教授,您知道校園里的早戀吧?那些孩子們都是偷偷摸摸地進行,既然學校里能存在這種現象,職場里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情況?”
安之想起高中時,班里偷偷摸摸寫情書傳紙條的男女,他們對外的保密工作堪稱是民間版的007。直到畢業,有的是老師、家長、同學們不知道的秘密戀情。
想到這點,她又繼續說:“如果一個男人真是犯罪嫌疑人,他肯定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在利用談戀愛來殺人。也許,他身上這個不為人知的原因,就是女孩們失蹤的理由!”
安之的話,更加堅定了寧怡得之前的想法。的確,別說中學里不被容許的早戀,都能偷偷摸摸地進行下去。就是在大學里,各種校方強烈反對的戀情,也多的是擁護和堅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