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糊涂去時迷,空在人間走一回。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朧又是誰?不如不來又不去,來時歡喜去時悲-----愛新覺羅·福臨。。。。。
那日在寧怡得的辦公室深談后,安之就死心塌地地踏上了,這條尋求血清解藥之路。隨后的幾天,南揚市的天氣極好,天空萬里無云藍的喜人,燦爛的陽光灑滿整個城市,連帶大家的心情,也莫名晴朗起來。
到了約定好的周三下午,安之提前四十分鐘,來到永吉集團那棟有名的大廈里。漂亮的前臺妹子接待了她,安排安之進入8樓的一間會議室,會議室很大裝修的很是氣派,而且在里面的等待人員,只有她一個人。
安之選了一個座位,輕輕地坐了下來,故作鎮定地翻閱起自帶的簡歷。她盡力讓自己顯得落落大方,深怕有人在會議室攝像頭的另一端,正在仔細地觀察打分。對于這場面試,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安,也對那位上官雪總充滿了好奇。
人越是著急,等待的時間,越顯得漫長,這就是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偉大。
安之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兩點三十分,卻發現還是沒有一個人進來,大會議室里還是空蕩蕩的。她耐著性子,告訴自己再等等,就這樣到了三點三十分,依然是無人問津,她有點著急了。
起身打開會議室的大門,想找辦事人員問問,卻發現大廈的走廊里,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安之不甘心地走了一圈,才發現這一層的其他房間,全都是鎖著的會議室,整個人頓時有點發懵。
來永吉大廈前,寧怡得也曾教過她,如何去應對一些可能遇到的問題,她自己在腦海里,也設想過無數種的面試場景,唯獨沒有想到過眼前這種。馬上離開很不合適,留下來也很尷尬,該怎么辦?
安之心里有些著急,也有些忐忑不安,她的手機在進會議室前,已經被前臺的妹子收起來暫時保管,此時此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往的她,習慣了利用潛能夢境,去預知未來。
她沒有體會過,面對未知的迷茫和恐懼。
但是現在的她,因為有了寧怡得的警告,也害怕身體出現的那種異常反應,潛能夢境自從那天安大招聘會后,就再也沒有使用過。所以,當她失去了昔日對未知的掌控,內心便充滿了普通人常有的不安。
這種陌生的不安全感,讓各種負面的想法,像一條條蠢蠢欲動的毒蛇,在她大腦里纏繞著,使她心慌意亂的迷茫、焦慮和害怕。
“我該怎么辦?”安之默默地問自己。
突然,她想起寧怡得那個清冷的聲音,想起他處事時坦然自若的鎮定,還有他曾經教訓自己的那些話,焦躁不安的情緒,居然慢慢地平復下來。安之想,如果現在的自己是他,他會怎么辦?
她努力讓自己站在他的角度去處理,終于冷靜了下來。
安之又走回那間空無一人的會議室,重新在那個座位上坐下,努力營造出一種老僧入定的狀態。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流失,快要接近下午五點,一個穿著深藍色西裝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他面無表情地說:“你好,你是安之同學,對吧?”
安之忙站起身,點頭回答:“對的,您好!我就是安之,從安大來您這里面試!”
男人點點頭,抬起手腕看看表,接著說:“你從這里出門往左轉,去坐電梯到20樓。走到20層的走廊盡頭,會看到一間紅色大木門辦公室,上官總就在那間辦公室里等你!必須在五分鐘內到,他非常忙從不等人!”
安之回答:“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說完,她拿起桌上的簡歷袋,忙出門去乘電梯。雖然,還沒有和口碑爆棚的上官雪見面,但說心里話,這時的安之,已經對這個男人印象很差。明明是提前約好的時間,卻沒有任何交代的一拖再拖,還把她一個人扔在8層不聞不問,這樣的男人或是老板,分明就是一個沒有時間觀念、極度不尊重她人、而且性格非常自負的人。
這樣的人于公于私,都應該很難相處吧?居然還有很多女人,對他死纏爛打趨之若鶩,果然金錢真是個讓人瞎眼的好東西。安之在心里感慨著,胡思亂想的走出了電梯門,引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的雪白。
安之發現那白色,來自于走廊四壁,這一層的光線極好,映襯的白色格外耀眼。偏偏地面上的地毯,是一片極沉重的黑色,這種非黑即白的強烈對比,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她搖搖頭小聲嘀咕說:“有錢人的品位,還真是特別,這么難看的審美,上官雪真是一個怪人!”安之嘟囔著,小心地走到那扇紅木大門前,她輕輕地敲敲門,聽到門后傳來一句極清冷的話:“進來!”
安之推門走了進去,房間內的光線更加充足,瞬間讓她有點犯雪盲癥。等眼睛適應了屋內的亮度,她發現這是一間極為干凈利落的辦公室,甚至比有潔癖的寧怡得,收拾的更為干凈和簡潔。
一張方方正正的黑色辦公桌,一組方方正正的白色大書柜,黑色硬朗的真皮辦公椅和黑色的真皮長沙發,潔白如雪的地毯。辦公桌上的筆筒、文件夾,還有那只中規中矩的電話機,統統都只有黑白兩色。
就連放在書架上每一本書,都被包上了雪白色的外皮,側縫處用黑筆寫著書名。屋內沒有一盆綠植,或是一個多余的擺設。一間只有黑白色的辦公室,跟外面非黑即白的走廊,有異曲同工之妙,難道辦公室的主人內心,也只有非黑即白嗎?
安之的眼睛還在辦公室內四處打量,她還沒有看到一個活人在屋內。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那個聲音進入耳朵,就好像身體被潑上了一盆冰水,冰冷刺骨讓人止不住打顫。
那個男人的聲音在說:“你叫安之?你,那天戴的那條項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