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沒有星光,內環高架路上晦暗一片。
兩輛黑色路虎軍車緩緩加速,離那輛亞光灰色的蘭博基尼越來越近,接著毫無聲息超過蘭博基尼。一切都那么的平靜自然,這種超車在內環高架路上時有發生,根本沒有任何蹊蹺之處。
若不是肖丞已經提早發覺這些車內全是武裝分子,他肯定也不會認為這里面藏著什么兇險。
可偏偏他具備先天巔峰的神識,這些車內的情況根本逃不過他的感知,在別人眼里周密的計劃,在他眼里就變成了笑話。此時車內的人估計還在為計劃輕松得逞而沾沾自喜吧,肖丞想到這里,冷冷一笑。
肖丞瞅一眼窗外的景物,發現已經來到了香溢二期工地,從他打電話給李子睿,已經過去十二分鐘,想必李子睿已經趕到。
在所有人肖丞會繼續保持這種速度的時候,肖丞忽然一腳急剎車,四輪抱死,一個很滯澀的飄逸,蘭博基尼像是出了故障,緩緩停在路邊,尾燈閃爍不停。
2號軍車內,王隊發現了蘭博基尼的情況,臉色微變,不知道這輛車是突然出了故障還是別的原因。
他可不認為目標已經發現了他們,這次他執行這任務極其小心,沒有人能看出蛛絲馬跡,甚至于隊員都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目標是誰,執行過程中無線電通訊一直保持著靜默,直到剛剛才打開,也無慮被人監聽。
所以他堅信目標絕不會發現他們,別人更不會知道此事。
雖然此時蘭博基尼突然停下出乎他的意料,但這并不影響這次任務,這里正是他計劃的處理現場。
“三號車輛注意,在離目標五十米處停下,設置路障,做好攔截準備。一號車輛隨我橫車堵死車道。”隨著他一聲令下,三輛車幾乎同時停了下來,均橫在公路中央。
三輛車停下,門打開,僅僅瞬間便從車內涌出二十七個荷槍實彈的武裝傭兵,一身迷彩服,頭戴頭罩。
王隊打一個特殊的手勢,隊伍立即散開,呈楔形突擊隊形,九人一組,每一組中央都是一個架著一挺巴雷特狙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蘭博基尼。
前后三輛車,此時已經死死將那輛蘭博基尼堵在道路中,二十七個傭兵呈圓弧狀將蘭博基尼包圍,除了二十七個傭兵。還有一些鴻德館的蝦兵蟹將,他們開的車和三號車輛將道路堵嚴嚴實實,根本用不著設置路障。
做好一切之后,王隊將一個喇叭丟給嚴鴻德,道:“讓他們自己出來,我們不動槍械最好。”
嚴鴻德沒想到竟然接到這樣一份美差,這是他最想干的事情,若是這些傭兵直接一槍將人打死,那還有什么意思。這樣死,太便宜兩個狗男女了。
“哈哈,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吧?奧!你們這時肯定在想,怎么突然將出現這么多槍?現在告訴你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包圍你們的是冠宇安保,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冠宇安保的威名吧,不需要我多做解釋吧!哈哈!”
夜色中,嚴鴻德猖狂的大笑,聲音飄的很遠,他現在極度興奮,興奮到癲狂的程度,曾幾何時和他旗鼓相當的桌青蓮,此刻卻成了他的階下囚,竟然這般容易輕松。
而今晚打過他的小子……哼,確實是個高手,可高手又怎么樣呢?當年陳真夠強,最后還不是被亂槍打死,葉問一代宗師,同樣懼怕子彈。
肖丞本事再高,難道還比得上這些人高?他可不信!
嚴鴻德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回味無窮,喘口氣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們,冠宇安保是我請來的,怎么樣?是不是很吃驚?是不是沒想到?現在是不是特別害怕?別縮在那鐵殼子里了,你們自己出來吧!”
長蟲子聽到嚴鴻德的喊話,走過來將嚴鴻德手中的喇叭搶了過來。之前沒有膽子和肖丞撕破臉,現在有了傭兵做后盾,料定今天肖丞是在劫難逃,他如何會放棄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肖丞,我知道你很強,可那又怎么樣,能逃出這種包圍嗎?小小年紀,就如此囂張,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告訴你,這世上能治你的還有很多,別以為有點本事就天下無敵。”
長蟲子笑了笑,說出這番話,心里總算舒服了些 長蟲子繼續道:“你若是個男人,就自己出來,別連累青蓮姐,我們只是來對付你的。青蓮一直以來你了解我的心思,我絕對沒有對付你意思,但是你卻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可憐我現在才知道。不過我不介意,只要你能回來,你還是我的青蓮姐!”
蘭博基尼車內,桌青蓮聽到這句話,笑了笑,感情這貨將她和肖丞當成了殲夫霪婦,她和肖丞發生關系那會兒,這蟲子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挖煤呢,竟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這長蟲子真傻得可愛,此時還以為這些人是單純來對付肖丞的,桌青蓮已經猜到,這些人真正意圖恐怕是對付她才對。
“冠宇安保,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有囂張過嗎?這會兒我難道變成了小三?”
肖丞聽見外面的喊話,沒有絲毫懼怕,更沒有嚴鴻德說的那樣吃驚,反而云淡風輕。
他老早就發現了這些人,何來的驚訝,這些人在常人眼中或許很強大,但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不說他便有滅了他們全部的能力,就算在肖家血色安保面前,也只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而這群人竟然如此自信能留下他,好像冠宇安保天下第一一樣。很無知,很可笑!
桌青蓮白了肖丞一眼,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最近這段是見確實不囂張,甚至很低調,都是別人惹了他才動手的,比起以前四處惹是生非,完全判若兩人,在滬海市恐怕也只有肖丞有這個資格用嘲諷的語氣說冠宇安保很厲害。
王隊實在無法忍受兩人的喊話方式,這樣下去,車里面的人能出來才怪。一把奪過長蟲子手中的喇叭,對著蘭博基尼喊道:“車里面的人立即下車,不要妄想逃走,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否則便開槍。”
王隊嚴肅而冷冽的聲音在夜色中飄的很遠,深夜的高架路沒有多少車,周圍一片黑暗,那輛蘭博基尼孤單甚至可憐的停在道路上,好像等待著最后的審判。
“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交代遺言,沒有否則……”
王隊的聲音消散之后,蘭博基尼里面突然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聲音不大卻很渾厚,所有人都聽得見。
如此囂張的話,偏偏能說的如此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