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花園中,上百弟子以及肖丞和顧輕鴻同時注意到江心月微妙的變化,轉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江心月。
江心月渾身焦黑,就像身上覆蓋了一層焦黑的殼子一樣,一團祥云將她包裹在其中,隨著嬌軀一震,焦黑的殼子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縫,刺目的光滑從裂縫中透出,讓人無法正視之。
“咔嚓!”江心月全身響起細碎的輕響,面部焦黑的殼子就像碎裂的雞蛋殼,一片片剝落,露出瑩潤如玉的新生肌膚。
轉眼間,江心月臉上脖子等等位置的焦黑殼子盡數剝落,露出天鵝般的玉頸和絕美芳華的容顏,整個人充滿如有若無的飄渺氣韻,更添無數風采,絕美的模樣令在場無數人目瞪口呆。
江心月睫毛動了動,美眸乍然睜開,五彩眩光透眸而出,純凈清亮的眼神美得令人心悸,充滿神性光輝。
見江心月睜開雙眼,眾弟子齊齊跪拜下去,激動的山呼道:“拜見宮主,拜見半道至尊,恭喜宮主(師傅)成就半尊之位!”
江心月如玉的手腕從祥云中伸出,輕輕揮手,頗具威嚴輕聲道:“不需多禮,都起來吧!”
親眼見到江心月成為半尊,眾弟子激動的無法自己,聽到江心月的話,根本無法抗拒,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
江心月目光掠過眾弟子,最后在肖丞身上停了下來,美眸中閃過一抹感激和痛惜,浮現淡淡的水光。
她知道,如果不是肖丞幫她,她根本無法度過天劫,如果不是肖丞悍不畏死擋在她身前,即便她度過了天劫,最終也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她如今的半尊之位可以說是肖丞送給她的。沒有肖丞就沒有現在的她,若說不感動不感激絕對是假的,有生以來,從未有人為她做這么多。
在以前,雖然她很欣賞肖丞,可卻從未指望過肖丞能給她帶來什么,對肖丞這個好弟弟,她沒有任何功利心,但現在肖丞卻送給了她一個大境界,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著實很好奇。肖丞到底是用什么辦法幫她度過天劫,但相比肖丞這份心來說,肖丞用什么辦法已經變得無足輕重。
“好弟弟,謝謝你,讓你受委屈了!”江心月心中柔聲道,卻沒將謝謝說出口。
因為此時說謝謝二字顯得太蒼白,肖丞也不需要她這聲謝謝,這情分記在心里便好。
從此以后,如果誰敢動肖丞一根毫毛。便是與她為敵。
肖丞被江心月注視得渾身不自在,淡淡一笑道:“別客氣,都是自己人,應該的。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相信心月姐也會如此!”
“恩!自己人!”江心月微微頷首,全身泛起一股暖流,自己人三個字就足夠了。
目光看向遠空兩三百越來越小的人影。眼神忽然變得尖銳鋒利起來,銀牙緊咬黛眉倒豎,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人,肖丞又怎么會受傷?
江心月長身而起,身形一轉,雪白的裙子立即套在了身上,手中掐出一個簡單的印訣,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遁光,以聳人聽聞的速度追向即將離開的那群人。
雖然此時她劫傷還未完全痊愈,實力只有兩三成而已,可對付這些人已經足夠。
這次行動,兩個門派肯定也有尊者以及半尊來到太乙宮,不然宮內的半尊和尊者不會不出手,必定被兩個門派的半尊、尊者所牽制。
可此時她哪里有心情管這些半尊尊者,先殺人再說,她也不是善男信女。
達到分神之境就能施展遁光,遁光的速度比普通飛行速度快好幾倍,普通飛行的速度有極限,無法超過音速,而遁光速度至少擁有三倍的音速。
江心月身影消失不見,化作一束遁光,湛藍色的遁光就像一道閃電,快速沖向人群,呼嘯千里,轉瞬便至,來到兩三百強者前方不遠處。
江心月靜靜懸浮在虛空,美眸中皆是森寒的殺機,白裙飄飄,廣袖招招,氣質出塵淡然,就像一個云中仙女,和天地似乎融為一體,芳華絕代美到極處。
見江心月忽然擋住去路,數百強者神色一變,沒想到江心月這么快就恢復了過來,所有人都停下來腳步,在虛空中停了下來,全場鴉雀無聲。
李穆虛露出絕望而猙獰的笑容:“哼,算你走運成功度過了天劫,不過那又如何?達到你這種境界的多得是。
不要忘了,我們有好幾個半尊和尊者也在太乙玄界,你敢拿我等如何?”
“你若敢動我們,你也別想活下來,我們的至尊不會放過你的!”王義林冷冷笑道。
雖然兩人明知道說這種話沒有多少用處,無論如何江心月都不會放過他們,這么說顯得很白癡,可這種話卻一定要說,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籌碼和活下來的希望。
他們人數或許很多,可半尊和出竅期強者的實力完全是兩個層次,半尊已經不叫做修真者,而叫做修仙者,不是沒有道理,他們人再多也無濟于事。
“色厲內荏罷了!你以為你們死了,你們那些半尊、尊者會多在乎?”江心月冷冷反道。
沒有達到這個層次永遠無法明白半尊、尊者的心態,半尊、尊者擁有綿長的生命和絕強的實力,是站在蒼穹俯視一切的人物,不會太在乎這些人的死活?除非是親近之人……
而且不管這些半尊和尊者在不在乎這些人,她都不在乎,這些人在她最關鍵的時候突然殺出,要置她于死地,說破天去,這些人都該死。
江心月懶得再廢話,氣勢徒然攀升,封鎖天地,所有人幾乎同時間被定住,根本無法動彈絲毫,絕對的神識壓制。
江心月十指輕彈,沒有琴弦,卻憑空生出無數道音刃,每一道音刃長百米,縱橫交錯,形成一張巨大的音刃網,伸手一拍。
音刃網鋪天蓋地沖向兩三百個強者,發出咻咻的破空聲。虛空中的眾人面色如土,瞳孔劇縮,拼命想掙扎出這種束縛,卻沒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