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當著宏逸道尊豈敢有所隱瞞,立即將有人誤闖護山大陣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宏逸尊者,宏逸道尊聽完,眼中閃過一縷異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絲毫不變,微微頷首,接過守衛手中的信件。
“私闖大陣乃是死罪,你怎能輕饒?延續幾千年的規矩決不能廢!不過既然話都說了,就算了,若有下次,一定按照規矩執行,你可記清楚了!”宏逸道尊冷冷斥責道,一邊說著,一邊自然而然的打開了信件。
“是是是!下次再也不敢了,多謝師叔祖海量!”守衛嚇得不輕,大汗淋漓,渾似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即便他是出竅期的大修行者,可在宏逸道尊面前也不過是嬰兒之于巨人,宏逸道尊僅僅散發出一點微弱氣息,便讓他心戰膽寒。
宏逸道尊打開信件,一行歪歪扭扭頗為難看的毛筆字映入眼簾:“落花無情,神性有根,請山外一敘,久候倩影!”
簡簡單單一行字,沒有開頭,沒有結尾,更沒有署名,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來。肖丞當然不會傻到將自己名字留下,萬一落入了別人手中怎么辦?前面兩句是太上清心術的口訣,寧倩夕看到之后定能猜到是他。
宏逸道尊捋捋雪白美髯,老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活了幾百年的時間,經過了多少大風大浪,何等的精明,一眼就瞧出這封信中有貓膩。
此信的本意顯然是邀請寧倩夕出山相見,卻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可寫信之人似乎篤定寧倩夕看到此信就能知道“他”是誰,那么有關身份的暗示肯定在前面兩句。
“落花無情,神性有根!”宏逸道尊仔細揣摩這兩句話的意思,只覺得博大精深,難以揣測,似乎其中藏著某種天理大道。
宏逸道尊如獲至寶。不斷襯度,卻終難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兩句來自太上仙君的太上忘情,意味深遠,而且無頭無尾,豈是宏逸道尊能夠揣測明白的。
不過這并不影響宏逸道尊的判斷,既然對方傳信刻意隱瞞了身份,那么肯定是做某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對他如今唯一的弟子寧倩夕做見不得光的事情,他當然不允許。
結合這次寧倩夕回浮云天宮的種種變化。宏逸道尊立刻猜到了些什么,心中自語道:“亂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不可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為師無法幫你破掉心中的魔障,但卻能為你斬斷塵緣,希望來日不要怪為師,為師都是為你好,想來為師也沒多少來日了!”
宏逸道尊極為在乎寧倩夕這個弟子,他共收過十五個弟子。其他弟子都死在了天劫之上,如今只剩下寧倩夕一個,很多時候他甚至將寧倩夕當做親孫女來看待,他希望寧倩夕在修行一道上能少走彎路。
宏逸道尊神色忽然一冷。冷冷下令道:“你聽著,現在命令你召集五個守衛強者,將那送信的執事抓來,記住。切勿打草驚蛇,更不要驚動他人!”
宏逸道尊自然猜不到山外那個執事便是寫信人本人,想抓住執事。從執事口中得到寫信人的具體位置,在一勞永逸解決掉寫信之人,至于寫信之人是誰,他堂堂昆侖道尊,會在乎一條人命?
守衛被宏逸道尊的口氣下了一條,那執事不過元嬰境修為,宏逸道尊竟讓他召集五個守衛強者,這里的守衛強者可都是出竅強者,而且總共也只有六個人,未免太看得起那小執事了吧?
盡管心中有些腹誹,守衛還是立刻點頭答應下來,領命火速離去。宏逸道尊目視遠空,眼神變得有些復雜,許久之后嘆口氣,身形化作光碎消失不見,似乎從未出現過。
浮云天宮數萬米之外,肖丞站在一棵大樹下等候著守衛的答復亦或者寧倩夕的身影,其實并未等多久,可他卻覺得極為漫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見到寧倩夕。
便在這時,肖丞眉頭忽然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異芒,心生警兆,察覺到一絲危險在快速靠近,暗道不好,連忙閃身躲開大樹。
而就在肖丞離開原地的那一瞬間,地面震動,嗖嗖幾聲,六片光幕出現,構成一個直徑只有一米的湛藍色囚籠,上下四面出現了六個身穿黑鱗鎧甲的守衛。
肖丞反應夠快,剛好躲過了囚籠的封鎖,已經來到了囚籠之外,感受六人的氣息,心中暗凜,六個人竟然都是出竅強者,剛剛和他見過一面的守衛便在其中,萬說根本不是六人的對手,就算是對手,他也不想在昆侖地界和六個守衛起沖突。
肖丞弄不清楚這六個強者為何突然出手抓他,卻清楚一點,傳信肯定出了問題,寧倩夕多半不會來見他,而這六個人必定想將他抓住,此時實力懸殊極大,能做的只能是撤。
肖丞來不及思考到底是誰從中作梗,立刻飛向遠空。六個出竅修為的守衛見肖丞竟躲開了囚籠,都露出驚訝之色,發現肖丞逃走,并沒有追擊的意思 即便他們看不透肖丞的確切修為,但卻能從氣息上感覺出肖丞的修為處于元嬰之境,一個元嬰之境的強者豈能逃過他們的抓捕?
“涵虛指!”為首的守衛輕喝一聲,五指輕彈,五道金色光束直奔肖丞后背幾個大穴,只要被五道金光擊中,一身修為就會被封住。
五道金光快如閃電,肖丞剛剛飛離幾十米的距離,以他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躲過出竅強者如此近距離的攻擊。噗噗……幾聲,肖丞身體巨震,只感覺一股磅礴的道力灌入體內。
六個守衛眼見肖丞中招,露出淡淡的笑意,一個元嬰境的修者也想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走?簡直是笑話,別說是元嬰強者,就算出竅巔峰強者也是一樣。
但是此時的肖丞并非真身,而是一個分身,分身的實力全部來自本尊,自然不會被這一招封住修為。身形一滯,借助五道金光的沖擊力提速,速度快如風馳電掣,化作一道流光,沖向遠處的山嵐。
“咦……怎么會這樣?”六個守衛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稍稍一愣之后,立刻追向肖丞,這可是宏逸道尊的交代,絕對不能辦砸了。
不過此時追擊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盡管他們實力都比肖丞高出一個大境界,依然是徒勞。肖丞降低高度,在一座山峰上繞了半圈,避過六個守衛的目光,掐出土行遁術的印訣,悄無聲息遁入山體之內。
六人來到山峰上空,放開神識四處查找,哪里還有半個人影,肖丞就像突然蒸發了一般。憑空消失不見。
六人互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的驚色,六人年紀都已過百,見過各種稀奇古怪的道法。卻從來為聽說有什么道法能夠讓人憑空消失。
“難道是空間傳送卷軸?”
失去了目標,就意味著無法完成宏逸道尊吩咐下來的任務,會受到懲罰,六人頓時有些焦急。為首的守衛冷冷道:“不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去雪峰山找他!此處的事情先不要告訴道尊!”
其他五人點點頭,一同改道飛向雪峰山。不久之后,肖丞從巖石中緩緩上升,再次出現在山峰上,看著遠去的六個出竅強者,拍了拍頭上的灰塵,失笑道:“怎么感覺跟偷人似的,恩,應該說偷香竊玉……看來只能另尋他法!”
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浮云天宮,浮云天宮近在咫尺,卻不能進去,被一道大陣擋住了去路,若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不過昆侖派乃天下第一圣地,防御肯定密不透風,也算在他意料之內。
旋即肖丞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神色微變:“有些不妙,他們肯定去找這副容貌的真正主人,若是被他們找到,定會穿幫!”
他雖然一向下手不留情,但也做不到真正的冷血,僅僅將那執事弄暈過去了而已,如果這群人找到了那個執事,肯定會意識到有人冒充昆侖內門執事的身份潛入昆侖派,那就更加麻煩了。
說不定會封鎖整個昆侖將他挖出來,甚至于動用昆侖鎮派之寶昊天鏡來尋找他,盡管對自己的土行遁術極有信心,可也沒有把握避過昊天鏡的搜查,昊天鏡能力實在太過變態。
肖丞立刻潛入地底,在山脈中快速前行,趕往雪峰山,希望能在六個出竅守衛之前找到那個被敲暈的倒霉執事。
偏僻的柴房中,一個被脫去外套的修者靜靜躺在柴草上,雙目緊閉,胸口有節奏的起伏。空地上,一個人影緩緩上升,仿佛從地面長出,容貌和昏迷的修者一模一樣,他當然是肖丞。
肖丞看著依然沉睡的倒霉執事,心中暗嘆僥幸,還好來的及時,不然事情就麻煩了,不過另一個難題接踵而至,該怎么將這倒霉執事藏起來呢?
這里可是昆侖派的地界,藏一個大活人并不容易,小世界他沒帶來,最可靠最安全最便捷的辦法便是殺了倒霉執事,然后再毀尸滅跡,可這執事又沒招惹他,他做不到如此冷血。
便在肖丞思索之時,大地忽然微微顫抖,肖丞立刻察覺到一股磅礴的陣法氣息傳來,透過柴房的縫隙看去,就見雪峰山周圍升起了層層光幕,將雪峰山合圍成一個鐵桶。
“不好,守山大陣啟動,想離開這里恐怕有些困難!”此時肖丞猜到那六個守衛并沒有第一時間尋找這倒霉執事,而是直接找大陣主持者開啟了大陣,他沒想到浮云天宮的守衛竟然有這么大的權利。
罪過罪過,這幾天感冒很嚴重,天天點滴,竟然斷更了,等狀態恢復之后,一定全部補齊,希望兄弟們能理解……這個年過的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