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山河大陣將青鷹赤血二人以及五百血衣衛絞殺,肖丞心有余悸,若換做是他身處大陣內,下場恐怕和兩大法王一樣,有所不同的是他興許能堅持更久一點。
還好他沒親身犯險,不然就算有小世界藏身,也會被困在山河陣中兩三年。
看來凡事給自己留點后路,也是有好處的,關鍵時候還能扭轉局面。
羽海派眾人同樣親眼目睹山河大陣絞殺兩大法王和五百血衣衛的全過程,雖然他們身處羽海玄界,對山河大陣了若指掌,但山河殺陣幾百年未啟,這還是頭一次親眼目睹。
眼見兩大大乘巔峰的法王被活生生絞殺得尸骨不存形神俱滅,羽海派修者心中發寒。
方天教此次設局困殺肖丞的人已經盡數伏誅,大陣依舊生生不息的運轉,天地交感,大道和鳴,大陣之外,羽海派無數修者懸浮高空,氣氛卻一片安靜。
安靜良久,于子陽來到肖丞身邊,恭敬的拱手道:“多謝元帥親至羽海為我派解決隱藏大患,還請元帥移駕主殿,屬下略備薄酒,為元帥接風洗塵,感謝元帥隆恩,望元帥給我派一個盡地主之誼的機會,元帥請……”
雖然起初得知于鼎蒼早已被奪舍,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于鼎蒼了,于子陽極其茫然,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現在,他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這次若不是肖丞出現在羽海,揪出于鼎蒼被奪舍這件隱秘,恐怕整個羽海派都會被葬送在于鼎蒼手里,肖丞算是挽救了他們門派一次,他理該感謝肖丞。
“于掌門不必客氣,貴派早就加入了道盟,貴派的事情就是道盟的事情,我作為元帥自然責無旁貸,之前因為馮賽李代桃僵從中作梗才造成貴派投靠方天教的假象,貴派依舊是道盟重要的一部分……”肖丞客氣笑道。
原本因為羽海派投敵的事情,他對羽海派上下一肚子火氣,如今事情弄清楚了,都是因為馮賽奪舍而起,和羽海派其他人無關,他對羽海派的態度自然有很大改觀。
“至于吃飯喝酒,恐怕是沒時間,我還有其他要事急需去處理!”肖丞歉意道。
于子陽聞言不禁有些失望,羽海派其他修者也如出一轍,不過于子陽倒也能理解,肖丞如今剛“出關”,而天下局勢又極其復雜,肯定很忙碌,沒時間留下吃飯喝酒實屬正常。
于子陽稍稍遲疑,想了想,試探問道:“元帥如此著急,可是要去崆峒參加道盟誓師大會?若是如此,不知屬下可有機會隨元帥一同前往,剛好屬下可趁此機會向天下通道解釋一下我派叛變的誤會……”
誓師大會?什么誓師大會?肖丞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這回事,作為道盟元帥,連誓師大會都不清楚,這未免太不正常,而且他不到場,誰主持誓師大會?
“誓師大會,什么誓師大會,詳細說一下!”肖丞皺眉問道。
聽肖丞的口氣,一看肖丞的神色,于子陽瞬間明悟,訝然道:“怎么,元帥您不知情,這怎么可能……十天前我便得到消息,道盟將在崆峒舉行誓師大會,屆時將重新劃分防區,整合更多修士軍,改變防守姿態,發動對方天教的反攻……
更多細節我尚不清楚,我派因為“叛變”,所以不在誓師大會邀請之列。”
“有這種事?”肖丞眉梢挑了挑,從中看出些問題,重新劃分防區整合修士軍?這樣做的目的無疑是為了重新洗牌,徹底瓦解他對道盟的控制力和影響力,顯然,有人想奪他的權。
只是他有些不解,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在他頭上動土?
盡管他對權利并不熱衷,更喜歡逍遙自在,可對這種事情他絕對不能忍,這不單單破壞他報仇的大計,更是一種羞辱,若真被對方得逞,他豈不是顏面盡喪淪為笑柄?
“這誓師大會什么時候舉行?”肖丞旋即問道。
“就是今天,時過正午,想必誓師大會已經開始!”于子陽如實道。
“事不宜遲,我去看看,你就不用去了,這誓師大會注定是一場鬧劇!”肖丞道,說著身形一震,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崆峒方向疾遁而去。
崆峒派幾百年前也是一個名震天下的一流大派,自從門中出了一個逆徒趙景鴻帶走了崆峒鎮派絕學,崆峒派就一蹶不振開始走下坡路,如今門派已頹,勉強在一流門派中墊底。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已經衰敗,崆峒派的建筑格局也非普通一流門派可比,大氣恢弘金碧輝煌,完全是頂尖一流門派鼎盛氣象,表面上絕看不出半點頹勢。
今日道盟誓師大會在崆峒舉行,對崆峒派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藉此宣揚門派,壯大門派的聲威,讓天下各大勢力及修者再次注意到崆峒派。
為了今日的誓師大會,崆峒派下了大工夫布置,主殿及道場上張燈結彩,崆峒衛一個個穿著鮮亮的鎧甲分站兩旁,道場上空更有幾十舞姬云中起舞,乍一看,宛若仙境圣地。
大殿內外擺滿了一排又一排桌子蒲團,桌上均盛著美酒和靈果,桌子和蒲團自然是給參與誓師大會各方英雄人物落座,一眼看去,怕是有上千桌。
只是殿外幾百桌都空著,殿內也大半是空著,顯然參與這次誓師大會的人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比起預期人數只有十分之一左右,這誓師大會冷清的讓跳舞的舞姬都覺得尷尬,而最尷尬的無疑是林成岳。
林成岳身穿華服坐在上首主座,盡管努力保持溫遜,可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他費盡心機挖空心思不斷的拉攏勢力加強對道盟的宰制力,短短兩個月,取得了顯著的成效,本想借著今日的誓師大會徹底掌控整個道盟取締肖丞……
偏偏肖丞卻突然出關,并在短短兩三天之內完成了驚人的壯舉,聲威如日中天,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愿意參加他主導的誓師大會,就算愿意,也未必敢來。
他早就料到今日肯定有很多人不來參會,卻也沒想到竟然有九成人都選擇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