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拿著碎片越來越近,眼看碎片就要放進缺口處,饒是肖丞見慣了大風大浪,此刻也是頗為緊張,只聽叮的一聲輕響,最后這塊碎片完美契合在缺口中……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肖丞目不轉睛的盯著九州鼎,九州鼎靜靜矗立在石臺上,并沒出現預想中的變化,氣息都沒有任何改變,若硬說改變,大概是九州鼎的氣韻更加凝練,.。
肖丞等了等,九州鼎依舊沒半點動靜,大失所望,一邊靠近九州鼎,一邊無奈道:“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死了無數腦細胞,好歹給個面子制造點動靜吧……”
仿佛聽到了肖丞的話,九州鼎突然發出一聲嗡鳴,霎時間,光華騰空,道韻交織,一股澎湃雄渾的浪勢蕩開,肖丞站立不穩,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嗡鳴聲大作,肖丞神智昏聵,眼前一切變得扭曲虛幻。
那股氣浪直接透體而過,元神如遭巨浪沖擊,變成一道虛影,被沖出了身體,險些離體而去,因肉身和元神之間存在強韌的聯系,元神離體后瞬間又回到了體內。
而便在此時,那雙目呆滯如同木偶般的分身,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好像突然“活”了過來,笑容一閃即逝,轉瞬又恢復了“正常”。
此時肖丞元神受到沖擊,眼前一片混亂,根本沒發現分身的詭譎變化。
九州鼎嗡聲持續一息,戛然而止,光華和氣息同時收斂,再次變得和方才一模一樣,九州鼎已經拼接完整,看起來和神話傳說中的圖畫如出一轍,只不過其上依舊布滿了裂紋。
嗡聲停止,肖丞搖搖頭,神思和視野恢復了清明,再看九州鼎,多了幾分忌憚。
剛剛九州鼎所爆發的氣浪委實可怕,根本無視肉體,對元神都有很強的沖擊力,若是他如今還未達到分神之境,恐怕方才的氣浪就足矣抹殺他的神魂,而這僅僅是九州鼎逸散出的一點氣息罷了。
“九州鼎不愧是信仰圖騰式的神器,果然強的離譜!”
肖丞感慨道,快步來到九州鼎旁邊,仔細打量九州鼎,卻發現異變之后,九州鼎并未發生本質變化,碎片和九州鼎主體依舊存在光暈隔膜,九州鼎和碎片根本沒有變成一個整體。
九州鼎并未化作一個整體,換句話說,碎片只是和九州鼎縮小了距離,和之前碎片散落在地相比,沒有本質上的變化……
“折騰了半天,就這樣?”肖丞摸摸下巴,皺眉沉吟道。
從來沒人煉化過九州鼎,只有傳說得九州鼎得天下,他自然無從借鑒他人的經驗,只能靠自己嘗試,一時間并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干脆按照以前煉化碎片的方式嘗試一下。
肖丞抬手虛按那塊煉化過的碎片,小心翼翼以真氣裹挾神念注入其中,擔心出現未知的異狀,控制著真氣和神念由弱到強,一點一點遞增,徐徐注入……
真氣和神念緩緩加強,直到全力灌注,九州鼎都沒有半點變化,所有真氣和神念如同石沉大海,九州鼎就像是無底洞,再多的真氣和神念灌入,也激不起半點波瀾。
“是因為相對九州鼎我修為太低,還是此法對九州鼎根本無效!”肖丞皺眉自語,停止了灌入真氣和神念,既然此法無效,繼續下去也是徒勞。
“不如用不屈神火或者戮蒼陣圖試試!”
這是他身上最強層次最高的力量,層次未必比九州鼎低,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般想著,肖丞強行抽取不屈神火一絲神火外焰,以神念為載體,調動不屈意志,小心注入殘破的九州鼎,然而九州鼎依舊沒有半點反應,力量石沉大海。
見神火力量無用,肖丞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只能用戮蒼陣圖試試了,如果戮蒼陣圖都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想辦法將九州鼎般進小世界,招來天碑強行鎮壓煉化。
肖丞閉上雙眼,眉心金光閃爍,仿佛開了一道金色豎眼,戮蒼陣圖化作金光從“豎眼”中流淌而出,在空中形成道理交織的復雜符號光幕,光幕變成半球形,從上而下向九州鼎籠罩而去。
眨眼間,陣圖盡出,雄渾浩渺不失凌厲的劍陣氣息充塞每一寸空間,將九州鼎全部籠罩在內,流光浮動,陣紋交融,道韻滄古深邃,將九州鼎襯托的越發神圣不可褻瀆。
然而在劍陣的籠罩之下,九州鼎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陣圖如同活了起來,其上的金色符號以及陣紋如同水波一般流動,充滿了靈性,仿佛在主動調整……
肖丞見此情形,沒有妄動,選擇靜觀其變。
九州鼎沒有反應,戮蒼陣圖卻產生了變化,這說明陣圖對九州鼎有些“興趣”。
戮蒼陣圖玄妙不可捉摸,他難以悟透,超出了他的理解,既然陣圖對九州鼎有興趣,不如看看陣圖到底會如何對待九州鼎,興許有意外的收獲。
陣圖不斷變幻,空曠的空間內光怪陸離,隨著陣圖的變化,陣圖所散發的氣息和道韻越發渾厚清晰,凌厲的劍道氣息迅速收斂,最后幾乎徹底消失……
忽然,陣圖好像達到了一個氣機契合的臨界點,似有咔咔一聲,陣圖流轉驟停,頓時騰起萬丈毫光,嗡鳴聲大作,散發出絕強的大陣氣息,一如浩蕩的天威,令人窒息。
緊接著,整片空間為之震顫不已,大地劇烈晃動,地面以九州鼎為圓心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紋,這個地方好像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于此同時,九州鼎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劇烈顫抖,貼合在九州鼎上的碎片忽近忽遠,發出凌亂的撞擊聲,碎片隨時可能掉落……
肖丞下意識后退幾步,發現陣圖和九州鼎的氣息互相交融,漸漸連成一體……
“看來有戲!”肖丞暗自欣喜,從此時的情形來看,陣圖似乎在嘗試融合九州鼎。
肖丞來不及多想,只見那倒扣在九州鼎上方的陣圖驟然縮小,化作一個個特殊的符號或者陣紋,如同瀑布一般涌入殘破的九州鼎,涌入九州鼎立即消失不見。
這般情形,顯然是陣圖主動涌入九州鼎之內,他到不擔心九州鼎將陣圖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