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心沒肺的樂了一陣后，韓非三人又開始猜測陳起這三通電話的目的。
最后，他們一致認定陳起是要跟他們見面詳談之后再決定跟哪個頻道合作。
對于陳起的這個態度他們倒也是理解的。
這很正常的嘛。
捫心自問，如果他們是陳起，這一步也是必不可少的。
上次他們雖然都表達了想跟他合作的意向，但太具體的東西他們也沒聊。
別的不說，他們的誠意有多大，他們具體的想法，他們給出的資源，他們頻道目前的現狀……
等等等等。
這些基礎的東西肯定要了解一下的。
在猜到陳起的這個目的之后，科教頻道和音樂頻道兩位負責人也不敢再多做耽擱，都是匆匆忙忙回自己頻道準備去了。
他們都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陳起會不會跟他們合作，可能就看他們這次的表現了。
看著這兩個人離去的背影，韓非卻有些不淡定了。
他的好奇心被徹底拉滿！
他想知道陳起會跟他們談些什么，他更想借這個機會也跟陳起談談《舌尖》續集的事情。
于是，在吃過午飯后，韓非就不緊不慢的來到了科教頻道。
“韓總監？”
“韓總監！”
科教頻道一眾工作人員在看到他后都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紛紛跟他打招呼。
就因為一部《舌尖》，韓非在央視的知名度算是徹底打開了。
《舌尖》直接讓他成為了整個央視的風云人物，現在認識他的人比他當初在一套當內容總監的時候還要多。
這可是把一套都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存在！
再加上很多人都知道他之前在一套是被擠走的，所以現在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滿是欽佩和贊嘆。
什么是逆襲？
這就是啊！
把被擠走和《舌尖》這兩個事件聯合起來，這就是一個根據真實案例改編的熱血事件！
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韓非也是一路點頭致意，直接朝著柯總監的辦公室走去。
敲門，進入，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在看到進來的是韓非后，科教頻道這位柯總監也有點傻眼，問道：“不是……你怎么來了啊？”
“我閑著沒事過來看看陳起會跟你說什么。”
跟這些人之前在他辦公室時的沒皮沒臉一樣，韓非也是一點都不客氣，很大大咧咧的找位置坐了下來。
“……”柯總監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你又怎么知道他會先過來我這邊啊？”
“先過來晚過來都一樣，只要他會過來就行。”韓非找了個舒服的坐姿靠在那里，懶洋洋的回道。
他哪里知道陳起會去哪個頻道？
他之所以選擇這邊，純粹是科教頻道稍微近一點罷了。
柯總監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也懶得管他了。
陳起過來跟他詳談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機密，他既然想聽，那讓他聽就是了。
既然他過來了，他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他。
“你上次跟陳起談《舌尖》的時候是怎么談的？”這位柯總監很殷勤的在韓非身旁坐下，討好著問道。
“實事求是的談啊，那時候我是直接跟他說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對于柯總監的問題，韓非倒也沒有掩著掖著，很認真的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了他。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管不管用。
在他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中，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
在下午兩點過幾分的時候，柯總監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陳起打來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讓得柯總監渾身一個激靈。
他僅僅只是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就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邊上的韓非也很配合的豎起了耳朵。
“陳導？在呢在呢，我在科教頻道，現在過來嗎？好的好的，我等你。”
掛了電話后，柯總監迅速出了辦公室朝著頻道外走去。
陳起馬上就要過來了，他怎么也得過去迎接一下。
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一直懶洋洋的韓非也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一部《舌尖》合作下來，他跟陳起已經很熟了，已經用不著這么客氣了。
以他們現在的關系，要是還這么客氣就有點見外了。
柯總監站在頻道大門外張望著。
韓非懶洋洋的靠在一旁等待著。
他們這副明顯是在等什么人的樣子很快引起了整個科教頻道的注意。
很多工作人員都是一臉納悶的看著自家領導，一頭霧水。
他們領導時不時的朝外面張望的那副明顯有點焦急的模樣還真是少見。
也就是在他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的時候，整個頻道都看到他們領導眼睛一亮，然后就快步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整個科教頻道一眾工作人員愈發的迷茫。
在這個時候他們又不好起身跟過去，只要把目光望向了一旁很隨意站在那里的韓非。
結果韓非一臉淡定，他們根本看不出什么。
“臥槽！！！”
也就是在他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的時候，他們耳邊傳來了一些同事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然后，他們就看到自家領導陪著一個他們所有人都很眼熟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再然后，整個頻道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起。
一秒。
兩秒。
三秒。
在過了足足好幾秒后，猛然清醒過來的一眾人都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表情瞬間變得又驚又喜又不敢相信起來。
陳起？
他怎么來我們頻道了？而且還是領導親自接待？
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腦海中在快速轉了轉后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在猜到那個可能之后，這些人的眼睛又都不自覺的睜大了許多。
陳起要跟他們頻道合作了嗎？
這是要輪到他們頻道神氣了嗎？
想到這里，整個科教頻道的工作人員都不淡定了。
這可是陳起啊！
在整個電視圈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之前幫著比他們還小透明的記錄頻道成功翻身把一套都踩在腳步無力掙扎的就是他！
想著之前記錄頻道的風光無限，想著之前整個央視看向記錄頻道的那種羨慕嫉妒恨的復雜目光，他們都激動了。
所有人都是一臉興奮的看著陳起，目光灼熱。
要不是領導在這里，要不是拿捏不準眼前的這個局面，他們恐怕早就跟陳起打招呼了。
他們雖是科教頻道的工作人員，但他們同時也是一位觀眾啊。
對面，迎著陳起來到科教頻道的柯總監不著痕跡的給了科教頻道眾人一個很嚴厲的眼神，然后便直接帶著陳起前往自己辦公室。
倒是有些意外在這里看到韓非的陳起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我剛找你半天呢。”
“閑著沒事特意過來看看能不能聽到一點機密。”把剛才科教頻道一眾工作人員臉上表情變化都看在眼里的韓非半認真半玩笑的說道。
陳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舌尖》后面那幾集放在你辦公桌上了，抓緊時間拿去送審吧。”
“行。”韓非點了點頭，也跟著他朝著柯總監辦公室走去。
來到辦公室，柯總監很熱情的給陳起倒了杯茶，然后就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邊上的韓非看似不在意，但實則也把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
見狀，陳起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柯總監，你們科教頻道有演播廳嗎？”
這話讓得毫無準備的柯總監直接就愣了一下。
這開場白跟他預料得有很大的出入啊！
他不是應該先問問他的誠意之類的東西嗎？
不僅是他，就連邊上的韓非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有沒有演播廳？
他問這個干什么？
“有的！”
柯總監忙點頭。
他們頻道確實有一個演播廳，而且還挺大的。
不過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么問題，央視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場地。
只要他們需要，跟臺里再申請幾個臨時場地用一下也不是什么難事。
“能帶我去看看嗎？”陳起問。
“當然！”柯總監很干脆的應了下來。
雖然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但陳起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看著陳起起身跟著柯總監朝外面走去，同樣是一臉茫然的韓非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現在是一頭問號！
陳起這操作他是半點都看不懂！
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真的很想直接問問陳起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話到了嘴邊他又忍住了。
有第三人在場呢，他也不知道陳起方不方便說。
算了，先跟著去看看吧。
幾分鐘后，陳起便跟著柯總監來到了距離他們頻道不遠處一個演播廳。
這個演播廳足夠大，要完成他準備跟科教頻道合作的這檔節目肯定是足夠的。
而且這邊的布置也是現成的，只要稍稍調整一下就可以投入使用。
“這個演播廳是閑置的嗎？”他問。
柯總監有些不要臉的說道：“如果你有需要，現在就可以空出來。”
陳起點了點頭，在邊上大概的掃視了一圈后，便直接從手上的文件夾里抽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說道：“柯總監，這是我們這次合作的合同，跟《舌尖》的條款幾乎是一模一樣，你看看。”
看著陳起遞過來的合同，不說柯總監驚得直接瞪大了眼睛，就連韓非都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用一種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樣的目光看著陳起。
天知道陳起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沖擊！
說好的要談談才決定跟誰合作呢？
說好的要看看誠意什么的呢？
這見面才幾分鐘啊就到了簽合同的地步了？
他們一共話都沒說幾句吧？
還有其它兩個頻道呢？
你總不會是已經去過了吧？
“不是……”受到了巨大沖擊的柯總監一臉呆滯的看著陳起，幾乎是下意識的把他遞過來的合同拿在手里，過了好幾秒后，他才用一種明顯沒反應過來的口氣問道：“陳導，我有點沒看懂啊，你這是確定要跟我們頻道合作了？”
“對。”陳起點了點頭，說道：“你先看看合同，如果能接受的話我們這次的合作就定下來了。”
“咕嚕！”柯總監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幾乎是下意識的朝韓非望了過去。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傻的。
這劇情的發展跟他預料得相差太大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讓人大跌眼鏡的開局。
“……”看著柯總監望過來的目光，明顯有點沒反應過來的韓非也是一臉茫然的眨著眼睛。
看我？
你看我干什么啊？
我受到的驚嚇一點也不比你小啊！
這一通猛如虎的操作把我也驚呆了好嗎？
韓非腦子里也是亂糟糟的。
他是真的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啊！
直接就確定合作了啊？
合作什么？
怎么合作？
你想好了嗎？
你對科教頻道有了解嗎？
一秒。
兩秒。
這個演播廳在安靜了足足半分鐘后，終于是稍微清醒了一些的柯總監這才低頭翻閱手上的合同。
同樣是清醒了一些的韓非也不客氣的湊了過去。
陳起說得沒錯，這份合同跟《舌尖》幾乎是一模一樣。
真的就是換了個節目名字而已。
韓非甚至都可以確定他就是拿著《舌尖》的模板套過來的。
同樣是階梯價，收視率越高單價越高。
同樣是他擁有這節目的完整話語權。
同樣是這節目的版權歸他所有……
對于這樣的條款，早就打聽過《舌尖》合作模式的柯總監早有準備。
他完全能接受！
沒有任何問題！
摸著良心說，這個合同對他們科教頻道真的很友好。
萬一最后的收視結果不怎么樣，他們付出的代價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圍內。但最后的收視結果要是很可觀，那他們就賺大了！
“我沒有問題。”在仔細看完后，柯總監馬上表態。
陳起點了點頭，示意他簽字。
柯總監“唰唰”兩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這樣的合同僅僅只是他簽字還不夠。
他還得拿到領導那邊去走一下流程。
“沒問題，我不著急，你先去走流程吧，我去趟音樂頻道。”
陳起這話一出，柯總監和韓非又都同時瞪大了眼睛。
去音樂頻道那邊？
你還沒去那邊？
不是……
這一下，他們都有點看不懂了。
他還沒去音樂頻道那邊怎么就直接確定跟他們科教頻道合作了呢？
不是……你這到底是什么套路啊？
韓非和柯總監都看不懂了。
他們感覺今天陳起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在顛覆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