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許陽有些好奇,只見摔落在地上的那團物事,渾身黑一塊、白一塊,臟兮兮的,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沒有受什么重創,兩只小爪子已經伸了出來,探頭探腦地準備逃走。
許陽手掌一翻,一股吸附性質的玄力涌出,那只臟兮兮的小生物,徒勞地揮動四爪掙扎,卻被吸附到了許陽掌心。
這是一個外表非常奇異的小動物,是個只有拳頭大小的肉球,一張嘴巴足足占據了身體的四分之一,還生著四條小短腿。
“這是什么物種,我從未見過,就連后世宗門藏經閣,也沒有關于這種動物的介紹。”許陽呆了呆,這種臟兮兮的大嘴巴小動物,到底是什么種類,他當真看不出來。
小怪獸一對烏黑的小眼珠溜溜轉動,發覺許陽看著它后,迅速閉上眼睛,四條小短腿一蹬,肉球一般的身軀變得僵直起來。
“裝死?”許陽好氣又好笑,這么明目張膽的裝死,當他好糊弄不成?
一股火玄力透掌而出,炙烤在小怪獸的腹部。
“嗷嗷……”一聲凄慘的聲音響起,小怪獸一蹦三尺高,重新落在許陽掌心,還在不停地翻滾。
它似乎知道了裝死失敗,一翻身爬了起來,兩只小眼珠兇光連閃,嘴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似乎在威脅。
許陽一手拎著它后頸皮,就讓這只試圖表示“我很兇殘”的小怪獸臣服了,垂下四肢。
“這絕對不是尋常物種。”許陽看到,被他火玄力炙烤的位置,小怪獸臟兮兮的皮毛連一點焦灼的痕跡都沒有,立刻作出了判斷。
“即使是兇獸,也應該只是幼生期的小獸,要等到它成熟,最少要百年光陰,算了,任由它去吧。”許陽搖搖頭,手臂一揮,一股柔和的玄力裹著小獸,落在了前方的草地上。
小怪獸有些迷糊,難道這個人類,不是要將它吃掉?它迅速找了個樹根躲起來,偷偷探出半只腦袋,觀察著這個奇怪的人類。
許陽肚腹空空,一陣饑餓感涌來。他從洞穴里取出一袋肉干,幾塊干糧和一壺清水,開始吃飯。
筑玄基,晉級玄士,肉體將得到大幅度的強化,對食物的需求也極大。像許陽這種凝聚八極玄輪的怪胎,在突破的時候,一頓吃的食物趕得上七八人的分量。
幸好許陽早有準備,帶來的干糧、肉干和清水很足,要不然他就會餓肚子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許陽現在耳目聰敏,立刻知覺,轉頭看去,卻發現剛剛放走的那只小獸,竟然畏畏縮縮地爬到面前七八米的位置。
說來好笑,在許陽的目光看到它的時候,小怪獸立刻停在原地,四爪一蹬,肚腹朝天裝死。
許陽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這小家伙,裝死已經成了習慣。
在許陽低頭繼續吃東西的時候,小怪獸又偷偷向前爬了幾步。
許陽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家伙的目標,赫然是自己裝著肉干的袋子。
許陽搖搖頭,在枯燥的深山修玄中,這么一只頗有靈智的小怪獸,倒給他帶來了不少樂趣。他捏起一根肉干,向小獸方向扔去。
小獸眼睛一亮,大得不成比例的嘴巴更是流下了瑩瑩的涎水,小短腿一彈,猛然躍起,在空中就將肉干咬住了。
許陽一陣無言,好敏捷的身手,差點被它肥胖的身軀和小短腿給欺騙了。
更讓許陽無語的是,小怪獸在三口兩口吃掉那塊和它一條腿一樣大小的肉干之后,仍不滿足,向許陽走進了一段距離,烏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許陽,那種渴望的神態非常明顯。
許陽又扔了兩塊肉干過去,這次小怪獸吃的更快,幾口就下了肚,它看到許陽要走,連忙快速跑到許陽身邊,繞著許陽的褲腿轉圈,那幾乎看不見的小尾巴尖子還在不停晃動。
“那兩塊肉干,趕得上它身體的一半大小了!”許陽目瞪口呆,“竟然被幾口就吃掉,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胃口比自己的身體都大?”
想到自己凝聚玄輪的時候不能受一點打擾,許陽硬下心腸,拎著小怪獸的后頸皮,將它遠遠一拋,柔和的玄力裹挾著它輕輕落地,然后用青石堵住了洞穴口。
小怪獸一翻身就爬了起來,一溜煙跑到洞穴口,扒拉著爪子想要進去,可這塊五十鈞重的青石,對它而言太過龐大,無論怎么努力都徒勞無功,只能可憐兮兮地蹲坐在一旁。
當然,這些就不是許陽所能知道的了,他現在要凝聚剩余的五大玄輪,雖然有了三大玄輪的成功經驗,但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臨淵城,城主府。
“昨晚,你真的遇見了有人夜襲許陽家,都有什么人?”黎望捧著一杯熱茶,慢慢品著。
“是三名玄士,”黎風恭敬地答道,“按照小侯爺的吩咐,屬下出手趕走了他們。”
“黎風,你也太笨了,三名玄士級的宵小,你都沒有留下一個?”一旁,一襲火紅長裙的黎沅芷撇了撇嘴道,“虧你還是玄師中期的高手。”
黎風面色漲紅,深深低下頭,不敢分辯。黎望笑呵呵地說道:“不要怪黎風,是我讓他不要下重手。”
“奇怪了,你既然和許陽是朋友,幫人還不幫到底,趁著祁門道場這次犯事,狠狠來上一記警告好了,”黎沅芷不解地說道,“像你這樣不溫不火地幫忙,祁門道場難保沒有繼續找許陽尋釁的心思。”
黎望搖頭笑道:“我的好姐姐,這些你就不懂了,你還是好好煉丹,早日成為四品丹師吧!”
等到黎沅芷、黎風兩人都離開之后,黎望獨自一人坐在小亭之中,輕輕吹開碧綠茶水中的沫子,抿了一口,自言自語地道:“如果將他的敵人都打倒了,許陽將來怎么會有求于我?”
和風吹過庭院,黎望低低笑了一聲,他的臉上,一抹笑意深不可測。這個不滿十五歲,外表陽光的小君侯,內里卻有著化不開的濃重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