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贈送,許陽也不矯情,直接接過。.
玄力勃發,那兇獸后腿肉懸浮空中,許陽右掌吐出一股赤紅的火焰,竟是現場烤起了肉來。
羅振威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什么。四名天策府的玄君,保持著戒備,向后撤了十余丈。
采籬沖他們喊道:“喂!你們有四個人,難道還怕我們兩個?”
許陽左手也不閑著,從儲物戒中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個小瓷瓶,傾倒出一蓬蓬粉末,灑落在那塊生肉上,忙里偷閑,他還敲了采籬的小腦袋一記,笑著對那天策府四人組說道:“抱歉了,舍妹不懂事,你們不要計較。”
采籬被敲了一記,本要發怒,但小鼻子隨即一抽,竟是被烤肉散發的香氣吸引了。她粉色的眼睛悄悄瞇了起來,小嘴巴啪嗒啪嗒,幾乎要流出涎水。
好笑的是,采籬懷中的肥球,也是這般,雙爪趴在采籬的胳膊上,腦袋抬得高高的,大大的嘴巴張開,粉紅色的舌頭還不時地舔一下嘴唇。
很快,肉烤好了,散發出陣陣油香。許陽駢掌如刀,凌空將烤肉切成了薄片。
采籬迫不及待地從許陽手中接過一片,毫無形象地開始大嚼。
“許陽,你還隨身帶著烤肉的作料嗎?”采籬一邊啊嗚啊嗚地吃著,一邊奇怪地說道,“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許陽道:“這當然不是烤肉作料,而是煉丹的輔藥。”
“什么!”采籬差點把手中的半塊肉片給扔掉,但聞著其中的香氣,卻又舍不得。她小心翼翼地問許陽,“我……會不會被毒死?”
許陽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你再不吃,肥球可就把肉都搶光了。”
“啊……肥球不準再吃了!”
看到吃的異常歡實,小尾巴左搖右晃的肥球,采籬頓時把有毒沒毒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開始和肥球進入了搶肉模式。
不遠處的天策府四人組嗅到了烤肉的異香,一個個喉結抽動。
“羅師兄,為什么咱烤出來的,就沒有這個味兒?”一名玄君低聲問道。
“胡說!”羅振威舔了舔嘴唇,不過仍是擺出了師兄的威嚴,“你是嫌師兄我烤的不好么?”
“呃……當然不是!”那人趕快否認。
“四位,要不要嘗一嘗?”許陽微微一笑,玄力控制之下,立刻就是八片香噴噴的烤肉,在玄力的托舉下向天策府四人組飛去。
“多謝了,不過……我們已經吃飽了!”羅振威趕緊拒絕,心中暗道:誰知道你在烤肉中加了什么料。
許陽呵呵一笑,玄力控制下,八片烤肉原路飛回,他輕輕拈起一片,放入口中咀嚼。
“看在贈肉的恩惠上……許某有一句忠告,”沉默了一會兒,許陽略有些嚴肅地對羅振威說道,“閣下愿意聽,就聽,不愿意的話,就當許某沒有說過。”
羅振威心中一動,從許陽的表現上看,不像是什么殲惡之徒。他小心地問道:“不知閣下的忠告是……”
“你們身后的這座地下墓穴,蘊含很大兇險,還是不要打它的主意為好。”許陽淡淡說道。
“胡說,你怎么知道!”一個天策府忍不住反駁道,“你不過是剛剛來到此處,對此地的了解,還沒有我們深入,憑什么這么說?”
“羅師兄,我看此人形跡可疑,他說不定是為了支開我們,自己探索地下墓穴。”另一個天策府以玄力傳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許陽微微一笑:“許某在說之前,就說明了這是一句忠告。話一出口,閣下聽也好,不聽也罷,就不再是許某的事情了。”他拉起了采籬,抱住了肥球,緩緩向北方繼續行走。
接天峰頂,高天之上。
盯著天空光幕的十大宗主,表情不一,但最主要的,卻都是詫異。
光幕只上,赫然是羅振威等人,以及他們背后殘破的地下墓穴。
“難道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太學院主搖了搖頭,“‘藏陰九轉之地,若無餓鬼,必有古尸’,這是三墳古經上的堪輿之術,他一個瀛洲小輩,怎么知道?”
太學院主當然猜不到,他死后萬年,太學院早已不在,其典籍大部分都送給了帝宗,交換一些品階低微的藥草。那本“三墳”便在其中。
“酸書生果真懂得多,奴家只能看出,那地方陰氣濃重,不是善地。”白蓮府主咯咯輕笑,捧了太學院主一把。
天策府主表情有些尷尬,他的門下不識賢愚,將好心當做了惡意,這讓他這個宗主,都有些抬不起頭。
“繼續看下去吧,天策府的年青人,到底會不會闖入這個九轉藏陰地,”太學院主饒有興趣地說道,“這片藏陰之地,到底隱伏了什么古尸餓鬼,的確讓本座好奇。”
“你是世尊之境,所以毫不懼怕,會生出好奇心。但藏陰地沉眠的東西,對玄君境界的年青人來說,卻是無法抗衡的存在。”天策府主冷冷說道。
“何必擔憂,不過是一場幻境而已,即便在第二關隕落,也不過是耗損一些心神,”太學院主笑道,“以此機會,讓年青人多一些磨礪,卻是難得。”
卻見光幕之中,許陽等人漸行漸遠。
陡然間,一道唿哨聲傳來,那幾個天策府,齊齊振奮:“韓師兄來了!”話音剛落,卻見眼前墨色黑影一閃,一身黑甲,手提斬馬大刀的韓破軍,已經出現在了場中。
在韓破軍的斬馬大刀上,兀自有鮮血緩緩滴落,場景有些詭異。
“師弟,一切可算正常?”韓破軍問道。
“師兄,有一個帝宗經過,行為舉止有些可疑。不過他好像沒有惡意,我就放他離開了。”羅振威說道,他隨即將許陽、采籬的事情,講述給韓破軍聽。
最后,羅振威小心地問道:“師兄,您說那個叫許陽的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韓破軍皺了皺眉頭,說道:“帝宗早已曰薄西山,莫要說我們天策府,就連星辰院,也比它強些。這么一個落魄大宗門的說的話,不必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