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秘境,靳元逃走,不過戰斗還在繼續。
殘留在天狐秘境中的御獸族人,在妖后施展印訣,關閉了鏡湖大陣通道之后,他們無疑就成了甕中之鱉。部分御獸族人還想挾制一些人質負隅頑抗,但在采籬的音惑之術下,這些頑抗也只是徒勞之舉。
經過兩大高手的戰斗,妖后宮已經成為一片廢墟。在采若的引導下,許陽、采籬跟隨妖后,來到了一處天狐民宅。
許陽要了一間靜室,他需要揣摩這一戰的得失,并修復受損的肉身。
最后狐祖的加持,用在許陽的身上,雖然強化了他的實力,但給許陽肉身也帶來了極高的負荷。要知道,許陽本就施展了疊加秘術的加持,將原本玄皇后期的力量,提升到了堪比換骨境半步世尊的級數!而狐祖的加持,更是將他的力量短暫推到了新的高峰,無限接近于世尊初境。他的肉身,沒有當場崩潰,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留下暗傷在所難免。
采籬在許陽的房中,幫許陽擦拭傷口,盡心盡力。
“許陽……你說,那靳元老頭兒,是不是傷得很重?”采籬說道。
“比我重。”許陽盤膝坐在竹床之上,搬運氣血,使肉身的傷勢快速恢復。
“那他有沒有可能傷重不治,一命嗚呼?那咱們可就輕松了。”采籬嘻嘻笑道。
“不可能的……”許陽搖頭笑道,“我打傷他的那一招,蘊含了火極的‘毀滅’意境,這道意境之力,會盤踞在他的傷口,阻礙他的自愈。只可惜。我沒有領悟毀滅法則,意境之力相對來說比較粗淺,他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其驅逐消滅,然后恢復肉身傷勢。”
“太可恨了,這么一個壞家伙。怎么就不死呢?”采籬嘀咕道,“真是便宜了他。”
“不不,靳元那老匹夫,現在的心情肯定非常痛苦。”許陽笑道。
“為什么?”采籬迷惑不解。
“采籬,你知道為什么‘三換’境界的半步世尊,極少出現在外界嗎?”許陽靜靜說道,“其實,他們是害怕受傷。”
許陽繼續說道:“三換境界,可謂是脫離凡胎。生命層次升華的一個關鍵步驟。在這一過程中,修玄者體內的皮肉、血液、骨骼,會逐漸升華,趨近于真正的世尊。但這一升華過程中,修玄者體內所產生的世尊皮肉、血液,尤其是骨骼,都是基于修玄者本身的潛力積累,屬于不可再生的寶貴物質!一旦在三換境界中受傷。尤其是骨骼受損,是沒有辦法全然修復的。”
采籬似懂非懂:“也就是說。那老家伙的肉身,會留下隱患?”
“不錯,而且他將來就算晉入世尊,這隱患也會跟著他。就像是一個新生命剛剛墜地,從胎中帶來的先天缺失一般,極難修復。靳元如果成了世尊。那也是世尊中最弱的一個,就好比凡人世界中的先天殘疾。”許陽解釋道。
采籬這才解氣。
這些知識,都是許陽這段時間,與青銅板的交流之中得到的。畢竟,許陽也已經到達了玄皇后期。距離三換境界也并非很遙遠,這些東西多了解一些沒有壞處。
還有一點許陽并沒有說,在三換境界受了重傷,也并非永生難愈。有一些極其珍貴的功法、圣丹,是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修復的。只不過,這樣的修復再好,終究不如先天完好無缺。
另一種途徑,就是再作突破,晉升圣人境界!在構造圣人之軀的時候,這些先天殘缺,便可重塑。只不過,一個先天不足的世尊,想要沖破九劫,晉升圣人,難度極其渺茫。
這就是三換境界的強者,極少出世的原因。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比玄皇強者還要脆弱。
“對了許陽,那老家伙說,要在鏡湖大陣外等候,偷襲你呢,”采籬低聲說道,眸子中有一絲擔憂,“在外面,狐祖的力量可就沒辦法了。要不,你以后一直呆在天狐秘境,我們不出去好不好?”
許陽笑了,刮了刮采籬的鼻頭:“傻丫頭,躲得了一時,還能躲一輩子?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四個月后,就有御獸族的世尊強者復蘇,他們那時候殺過來,就算憑著狐祖加持,我也難以抵抗。而且,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許陽所說的事情,自然是闖蕩烈山上國,西域荒漠的流沙之穴,探查他的師父洛白水的蹤跡。
“可是……你出去的話,打不過靳元怎么辦。”采籬有些發愁。
“放心。我會在天狐秘境,修煉一段時間。這次和靳元的大戰,我收獲了不少感悟,接下來我就要好好領悟一下,蘊含在我新學的幾種玄術中的法則道理。一旦有所突破,靳元絕不會是我的敵手。”許陽早有計劃,胸有成竹地說道。
“好,我們天狐族該怎么幫你?”門外響起了一個女子聲音,隨著這個聲音,妖后推門而入。
“娘親!”采籬歡聲叫道,撲了過去。
來的人正是妖后,她面色依舊冷艷,只不過看向許陽的眼眸中,隱含著一絲感激之意。
“妖后大人?”許陽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我還以為,你會趕我離開,然后與我這個人族逃犯,劃清界限呢。”
許陽沒有說假話,妖后身上,背著整個族群的存亡,有時候她必須要做出違背本心的選擇。就好比這一次,她被許陽救下了性命,但如果為了感恩,就選擇與許陽并肩作戰,那么許陽一旦落敗,整個天狐族的下場,也只有覆滅一途。
“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妖后高貴的神色中有一絲疲憊,“我本想讓瀛洲天狐一脈,在這個亂世中隱遁下來,可偏偏牽扯出這么一大團麻煩。現在天狐族和你,已經是綁在了一起。如果你敗了,天狐族便會覆滅。只有你勝了,天狐族才有繼續存在的可能性。”
許陽笑道:“這其中,恐怕有更深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