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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逐個擊殺

  茫茫山嶺,無窮無盡。到處都是峭崖壁立,滿眼盡是古木參天。

  殷血歌猶如一條靈動的狐貍在山林中輕快的穿梭著,身后傳來了一聲悲憤交集的哀鳴。

  又是一尊下階神將被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那是一尊體表纏繞著火焰的火神,他和另外一尊水神這兩日一直緊跟在殷血歌身后死追不放,和另外數十尊神將聯手在這片山林中搜捕他。

  但是殷血歌修煉有秋蟬蟄隱術,他的氣息隨時可能完全藏匿起來,更兼他速度快得嚇人。這些神將在山林中三兩下就被他甩得老遠,然后被他抽空子下冷刀子偷襲,這幾日已經連續斬殺了四五個神將。

  每次他殺死對方后,都會故意在其他神將面前露面,先是比劃中指進行挑釁,然后大聲宣告他又殺死了對方一個同伴,令得那些神將怒吼連連,一個個猶如發狂的公牛一樣緊追不舍。

  被斬殺的神將精血都被殷血歌練成了血精珠,準備拿回去增進自己下屬的實力。

  而他們的道則烙印則是被他毫不客氣的吞噬,血海之上已經有一片雷云閃爍,血海中隱隱有一個漩渦旋轉,漩渦邊有一座小島漂浮不定,小島上火光四射,卻是一座火島。

  這幾天殷血歌明顯的察覺,他對雷霆、水流、土地和火焰的感知力增強了許多。比如說他在山林中奔走的時候,大地會猶如活物一樣回饋給他一股強韌而厚重的力量,時刻補充他的體力,并且讓他每一步都能跨出更遠。

  沒有施展任何法術神通,單純依靠他的身體和大地的契合,如今殷血歌每一步跨出,都能輕松奔出一里多地。這種神通,已經類似于佛門的天足通,無非是距離上的差距罷了。

  “呵呵,追殺我吧,繼續追殺我吧。”殷血歌瞇著眼,雙眸中血光迸射。

  繼續追殺他吧,每一個神將,每一個神人,如今都是他的獵物。精血能量可以用來強大他的下屬血妖,道則烙印能夠讓殷血歌的實力突飛猛進,有各種不可思議的神效。

  等他麾下的那些血妖成了氣候,等青丘炎為他們鍛造出了足夠多的法寶飛劍,殷血歌會玩一把大的,讓那些神人心痛不已的大場面。

  前方密林已經是盡頭,殷血歌緊走了兩步,天色驟然一亮,他已經從密林中跑了出來。一條湍急的河流從他面前流過,河水對面是一座高有千丈的陡峭懸崖,宛如城墻一樣向著兩側延伸出去了數百里遠。

  一聲怒吼從懸崖上傳來,一尊身高三米開外,渾身上下都是肌肉疙瘩的神將站在懸崖頂部,指著殷血歌大聲咆哮:“不許逃跑了,膽小的螻蟻。我是杜林,我向你挑戰。你敢像個男人一樣,和我面對面的決斗么?”

  殷血歌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渾身肌肉疙瘩的神將杜林,居然提出了這樣古怪的要求?

  仙識向著四周一掃,方圓千里內不見有其他的神將出現。殷血歌也不說話,徑直帶起一道血光向杜林沖了過去。決斗么,殷血歌沒這個興趣,但是擊殺他么,殷血歌對此可是很感興趣的。

  杜林看著急速逼近的殷血歌,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他的皮膚上突然有一層白玉色澤的光芒涌出。‘當啷’一聲巨響,從殷血歌嘴里噴出的血歌劍激堊射在了杜林的心窩上,火光一閃,血歌劍宛如撞在墻壁上的麻雀一樣,搖搖擺擺的悲鳴著退了回來。

  殷血歌一驚,他長嘯一聲,身體繞著杜林急速旋轉著,他的雙手帶起無數道殘影重重的砸在了杜林的身上。他的重拳就連一座萬丈大山都能打成粉碎,尋常地仙的仙體也就是一拳就能打碎了,他不信杜林的肉體還能扛得住他的重擊?

  就聽得沉悶的巨響聲不絕于耳,殷血歌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雞蛋撞石頭。

  杜林的肉體堅固無比,殷血歌可以崩毀山峰的重拳落在杜林的身體上,杜林的皮膚都沒變一下顏色,他自己的拳頭則是炸成了兩團血霧,卻是被杜林的身體反震之力給震碎了。

  劇痛傳來,殷血歌狼狽的向后倒退了兩步。血歌劍一個盤旋帶起一道凌厲的血光劈下,狠狠的刺在了杜林的眼珠上。但是火光一閃,杜林的眼珠,按照常理而言最為脆弱的地方,居然同樣迸射出一絲火光,血歌劍居然連他的眼珠都無法扎進去,硬生生被彈了回來。

  呆呆的看著自己斷裂的雙手,殷血歌驚駭的看向了杜林:“你的身體,真結實。”

  杜林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色:“你跑得真快,我追著你的屁股追了五六天,居然連你的影子都沒看到,反而聽說你又殺死了我的幾個同伴。但是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是杜林,強大的杜林,我的身體堅不可摧,我的力量無比強大,你會死。”

  不等殷血歌開口,杜林已經一拳向他砸了過來。

  重拳排擠著空氣,杜林拳頭前方的空氣急速扭曲壓縮,最后居然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氣爆。如此重拳,讓殷血歌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他的身體一晃,帶起一片殘影避開了杜林重拳的攻擊,但是他的重拳擦過殷血歌的胸前,拳頭上的氣爆居然震碎了殷血歌的衣衫,將他的胸骨都震得凹陷了下去。

  十幾根肋骨同時塌陷,骨骼的碎裂聲不絕于耳。

  殷血歌就好像狂風中的柳絮一樣,被杜林的這一拳帶起的余波震飛了出去。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杜林邁開大步就向殷血歌沖了過來,他張開雙手向殷血歌的身體一把抱下,猙獰無比的怒吼著:“上面的大人們說了,誰能殺了你,玄天府一座大城的所有女人都歸他所有。”

  殷血歌瞪大了眼睛,他笑著向杜林笑道:“深感榮幸看來我非常值錢。”

  眉心一道黑光沖出,幽冥十八禁圇塔化為一丈高下的一座寶塔護在了殷血歌面前。

  一尊鎮獄鬼王不動聲色的從塔身內探出了身體,將自己的本命鬼器,一柄三齒鋼叉杵在了塔身上,鋼叉的尖兒正好對準了杜林呼嘯而來的身體。

  “無恥的人類修士。”杜林的肉體堅硬無比,他的力量無比驚人他掌控的法則,就是‘力量’的法則,他所屬的家族,在神人一族中號稱‘大力神’,就算是仙人中那些專門鍛體的體修仙人,都無法在力量上勝過他的族人。

  但是他碰到了殷血歌,碰到了那些滿肚皮鬼心思的鎮獄鬼王。

  這些鎮獄鬼王在太古時期,可都是金仙級的高手,而他們的本命鬼器,自然就是金仙器一級的重寶。雖然末法時代讓這些鬼器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受到破壞的也只是鬼器中的各種陣法禁制而已,本命鬼器的材質依舊是金仙器那個水準。

  金仙器不僅威力巨大,他的材質更是堅固無比,杜林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這柄三尺鋼叉,無疑是一頭橫沖直闖的野豬一頭撞向了一柄鋒利的鋼刀。

  “無恥啊。”杜林的力量巨大,但是相對應的,他的速度和反應就慢了太多太多。

  三齒鋼叉‘噗嗤’一聲捅進了杜林的身體,從他的背后探了出來。鎮獄鬼王雖然在漫長的末法時代被極大的虛弱了,但是他的眼力還在,這一擊正好刺穿了杜林的心臟而杜林體堊內半液態的法則烙印此刻正好運轉到這個方位,同樣被鋼叉一擊貫穿。

  “太,無恥了。”杜林伸開雙手結結實實的抱住了幽冥十八禁圇塔。

  心臟和道則烙印被貫穿,饒是杜林是強悍的神靈,他依舊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他不甘心的死死地抱著塔身,渾身所有的力量都使了出來,直震得他的身體‘咯咯’作響。他想要碾碎塔身,讓殷血歌損失一件重寶,但是幽冥十八禁圇塔怎么也是幽冥道人的本命鬼器豈是他能碾碎的?

  “你掌控的是力量的法則?”殷血歌瞇著眼,就好似一個屠夫在打量屠宰場內的肥豬一樣,笑吟吟的看著杜林。如此強橫的肉體如此強大的力量,單純是一拳激發的氣爆居然就能將殷血歌的身體重創,如果殷血歌能夠從他的身體堊內獲取對應的力量法則,那么他的身體能夠強化到什么程度?

  滾滾血海伴隨著無數血海鬼卒的尖嘯聲噴出,將杜林卷入了血海中。

  億萬鬼卒瘋狂的撕扯著杜林的身體,但是杜林的身體是如此的強悍,那些鬼卒根本無法傷到他的一根頭發。甚至杜林只是微微一抖,他巨大的力量就震碎了數以百萬計細小的鬼卒。

  幸好這些鬼卒在血海中近乎不死不滅,除非是被各種降魔神通打得魂飛魄散,否則這種蠻力將他們震碎,也只是傷損他們一點兒元氣,并不能真個的消滅他們。

  數百萬鬼卒重聚身體,但是杜林不斷的掙扎怒吼,無數的鬼卒一次次的被碾碎,殷血歌的血海都有崩解的征兆。

  鎮獄鬼王雖然重創了杜林,貫穿了他的道則烙印,但是杜林的生命力太過于強悍,他臨死前的反撲,依舊不是殷血歌能夠抵擋的。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殷血歌苦笑了一聲:“那么,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幾尊鎮獄鬼王從塔獄中慢慢的探出了半截身體,他們舉起了手上的鋼刀和長劍,狠狠的向著杜林的身體劈砍了下去。

  血海隔絕了杜林和天地靈氣的接觸,鎮獄鬼王們不斷的消耗著杜林的元氣。殷血歌干脆找了個深邃的洞穴藏身。他耗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血海終于將力量耗盡的杜林徹底吞噬。

  一團奪目的金光在殷血歌的血海上空出現,冉冉血霧不斷的被這團金光吸納,隨后就有淡金色的光霧飄散開去,逐漸的融入殷血歌的身體。殷血歌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隨著這些金色光霧的融入,他的肉體力量正在緩慢的增強,每時每刻他的實力都在增長。

  而且一種對力量運用的明悟也憑空出現,如何才能將一份力量發揮出數倍的效率如何揮動兵器才能發揮最大的殺傷力,如何運堊動身體,才能將身體的全部力量凝聚在一個點上。

  這些經驗是殷血歌從沒有接觸過的,就算是血海浮屠經內的各種秘法,也只是教他如何修煉,同樣沒有這種力量運用上的經驗傳授。

  殷血歌隱隱有一種明悟如果他能夠徹底的掌握力量法則,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修為相當的情況下,發揮出數倍的戰斗力來。這是一種全面的提升,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提升。

  甚至他的各種法術神通,也能在這種力量的精妙運用中發揮更大的力量。比如說一道天雷,從哪個角度劈下去,用什么速度劈下去,在什么情況下劈下去,才能對敵人造成更大的傷害,這種感悟是殷血歌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自古以來所有的仙人施展雷法,幾乎都是筆直的一道天雷轟下,誰還理會他角度、速度和其他因素的影響?

  殷血歌只覺心頭一層灰塵被擦拭干凈,一顆心變得活潑靈動,他突然覺得,他能夠完美的掌控自身的所有力量。無論是肉體的力量還是法力,甚至是包括他仙識的運用,都隨著他獲取了杜林的力量法則的感悟后逐漸變得精妙入微。

  靜靜的盤坐在洞穴底部,靜思了三天三夜后,殷血歌長嘯一聲一躍而起隨手一掌向著前方拍了出去。他掌心的力量劇烈的震蕩著,空氣在他的掌心前急速的排擠壓縮,一層淡淡的黑色氣爆在他的掌心前突然出現。

  一聲悶響殷血歌遙空一掌按在了前方的山壁上。

  這一掌打穿了厚達數千丈的山壁,一縷天光從外面直接照射了下來。但是這一掌并沒有對整個山壁造成破壞,而是僅僅在山崖上打出了一個方圓丈許的掌形窟窿而已。

  殷血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換成以前的他,這一掌絕對會把前方方圓數千丈的山壁打成粉碎。但是他現在一掌拍出,他的力道聚而不散壓縮成一股,殺傷力顯然比以前那種分散的力量強大了起碼百倍。

  只可惜他對力量的掌控依舊不夠精確如果他在山壁上打出的窟窿只有他的手掌這么大小,這就證明他對力量把握,就真正的登堂入室了。

  這一掌的動靜極大掌力穿透了山崖后,帶起了一道颶風掠過了外面的山林。大片的古木被颶風撕成粉碎沉悶的破空聲一直傳出了數百里外。

  一道一道的預警令信沖上高空,在離地數百里的高空爆炸成了漫天噴灑的火光。

  一道道神識不斷的向殷血歌所在的山洞方向掃了過來,那些投靠了神人堊大軍的修士和仙人堊大規模的出動了。很顯然殷血歌藏身洞穴中一個多月,四處追殺他的神將們心有不甘,干脆調動了大批的修士仙人來參加追殺。

  雖然這樣做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將們覺得丟臉,但是起碼這些修士和仙人的神識,可比他們的肉眼好用多了。

  感受到那些神識猶如潮水一樣襲來,殷血歌當即飛出了洞穴,胡亂的向著四周劈出了幾道血雷,直炸得附近的山林煙塵喧天。遠遠近近的數十位神將猶如惡狼一樣嗷嗷怒吼著向這邊沖殺了過來,在他們身后,更有數以萬計的劍光、遁光連成一片。

  數百旗幡在高空出現,一座大陣將方圓數萬里的山林整個封印了起來。

  十二顆巡天秘寶急速向這邊飛來,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已經有浩大的法力波動從高空傳來,這些巡天秘寶已經做出了全力一擊的準備。

  看著這么大的陣仗,殷血歌不由得快慰異常的仰天大笑。身形連連閃爍,殷血歌沒入了茫茫山林中,然后很快就收斂了氣息,完全從那些修士和仙人的感知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刻鐘后,幾個神將正瘋狂的將十幾座山峰打得土石飛濺以發泄心頭的怒火,殷血歌突然猶如幽靈一樣從他們身后沖了出來。他舉起從一個鎮獄鬼王手上借來的喪門棍,狠狠的一棍子砸在了一尊神將的后腦勺上,然后血海一出,卷起他就走。

  那些神將固然是天地的寵兒,固然肉體強悍異常,但是面對殷血歌借用金仙器打悶棍,他們的肉體依舊承受不起。殷血歌近乎無恥的悶棍一敲,抓起人轉身就逃,他的速度飛快,這些神將哪里反應得及?

  一個,兩個,三四個……五個,六個,七八個……

  隨著神將一個個被擊殺,殷血歌的戰斗力卻是在飛速提升。他的修為倒是沒有變化,依舊是神游境巔峰的修為,但是他的戰斗力卻比剛剛踏入神游境的時候提升了何止十倍?

  又是一個月過去,足足七十幾個低階神將被殷血歌偷襲斬殺。

  難以承受的損失讓侵入玄天大陸的神靈統帥震怒異常,他干脆調回了所有搜捕殷血歌的下屬,三十六座巡天秘寶懸浮在那一片山嶺上空,然后一次齊射,將方圓數萬里的山嶺整個炸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但是所有的神人都沒想到,殷血歌居然就混在了那些撤退的修士當中,已經跟著他們回到了神人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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