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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司的那群人,可都是陰魂不散的混蛋啊。”
嘴里噙著一顆用來提神醒腦、抵御心魔的墨竹丹當糖果吧唧著,換上了一套便裝的殷血歌,正帶著人慢悠悠的在圊云城的大街上欣賞街景。一邊走,他還一邊嘀咕著崇元的來歷,以及仙庭監察司的難纏。
那些監察司的監察使,一個個最擅長挖人隱私,窺人機密,吹歪風,打小報告,是仙庭所有在職仙人最頭痛的人物。尤其他們對下層仙府的行政有監督和執法權,被監察司的仙人盯上了,那可是大堊麻煩。
背后主導了一切,讓殷血歌的朝貢隊伍在路上遇襲的崇元,正好是圊云州監察司的正司令。這個身份讓殷血歌感到很頭痛,除非他狠下心讓金一他們干脆的刺殺了對方,否則就得忍受對方無窮無盡的小手段。
作為監察司的正印官,崇元幾乎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圊云州的地盤上為所欲為,而殷血歌想要對他做任何的應對手段,很可能都會招來監察司的瘋狂報復。在權限上,這是完全不對等的一場戰爭。
“巖延之是被那些神人干掉的,他干嘛記恨上我了?”
一邊走,殷血歌一邊低聲的抱怨著,哪怕是圊云城的景色煞是獨特,也引不起他太大的興致。
圊云城作為圊云州的州府所在,城池的規劃及其的嚴格。最外一層是數量巨大的凡人居所,他們是圊云城最主要的勞動力,城外面積廣袤的農田、藥圃、山林、漁場等,都是依靠這些凡人在經營。
自外而內的第二層,居住的是大大小小的修士家族,無論是淬體境的小修士還是不離境的大修士,他們都只能居住在這一層。當然,按照他們實力的強弱不等,他們居住的地段也有好有壞。
再向內一層,這里居住的就是擁有地仙高手的修仙家族和仙門的駐地。這里已經算是圊云城的精華地段,整個圊云州八百仙府治下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天材地寶,都能在這里找到。
隨后一層就是擁有天仙高手的仙門和家族的駐地,這里已經是圊云城的內城所在。
而圊云城最核心的城區,就包括了真正的府衙和大小驛館,以及那些金仙大能以及高級仙官的居所。殷血歌如今正在閑逛的,也正是這一個核心城區。
這里的街道寬達千米,平坦的街面可以當鏡子使用。大街上往來的行人最弱都是地仙的修為,尋常修士是根本沒有這個底氣出現在這里的。他們騎乘各種稀奇古怪的坐騎,甚至有人將體長超過百米的萬年龜妖當做坐騎拉上了大街,想來這也是這里的街道如此寬的原因。
‘咚咚’聲中,一頭體長二十幾米的黑虎馱著一對兒青年男女嘻嘻哈哈從殷血歌身邊狂奔而過,在他們身后緊跟著數十名實力從元神境到三劫境不等的仆役。
是的,這些元神境、三劫境的修士,他們身穿輕衫小帽,分明都是那兩個青年男女的仆役。在圊云城,沒有修成地仙正果,那就絕對屬于最底層的存在,能夠為那些仙族豪門充當仆役,已經是不錯的選擇。
路邊有一座高大氣派的酒樓蔚然矗立,殷血歌很沒形象的蹲在了人家酒樓的屋檐下,瞇著眼看著面前車馬人龍,無數的地仙、天仙趾高氣揚的來來往往。幽泉和盻珞兩個小丫頭也緊貼著他的身體蹲在他一旁,同樣好奇的看著面前往來的人流。
酒樓門口那幾個有著神游境修為的小二已經向這邊看了好幾眼,看他們的樣子很想把殷血歌三個從自家的門面前趕走。但是金一、金二兩尊金仙,帶著幾個實力達到了天仙八品、九品的仙將一字兒排開站在殷血歌身后,他們身上隱隱散發出的仙威,讓幾個小二渾身直哆嗦,根本不敢靠近這里。
“鳥爺,你說,這是不是欺人太甚呢?”殷血歌將一顆墨竹丹丟給了血鸚鵡,后者很靈巧的伸長了脖子,將墨竹丹一口吞了下去:“你看,崇元在路上要設計我,這事情,那趙天德居然都知道了風聲,也就是說崇元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他背后算計堂堂府令,居然就肆無忌憚的放出風去了。”
血鸚鵡幾根長長的尾羽在殷血歌的肩膀上掃了掃,他瞇著小眼睛,很惡毒的咕噥道:“難不成,趙天德是崇元的私生子?不然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姓趙的怎么會知道的?”
正在腹誹趙天德和崇元之間的關系,數百名仙兵已經騎著一水兒銀白色的龍馬呼嘯而來,簇擁著七八個生得英氣勃勃的青年來到了酒樓前。
殷血歌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這座酒樓,看到酒樓正門匾額上一塊散發出淡淡金輝的金字招牌——‘妙香樓’。此時正有一絲一縷奇異的,宛如百花融匯在一起的馥郁酒香從酒樓內傳來,引得人食指大動、饞涎欲滴,恨不得抓起酒碗狠狠的痛飲三百杯。
幾個衣衫華麗的青年在酒樓前跳下坐騎,一個眉目間纏繞著一絲陰鷲氣息的青年淡然道:“聞這味道,我定下的幾壇千年百花香已經溫好了。今日我們兄弟幾個,不醉不歸。”
其他幾個青年紛紛點頭應是,言辭之間親熱又透著幾分小心,顯然剛開始說話的那青年身份比他們高出了許多。一行人談笑著向酒樓正門行去,十幾個負責迎賓的小二已經殷勤的迎了上來。
殷血歌看著這些青年,而其中一個看上去年齡最小的,大概也就是十七八歲的青年猛一回頭,目光突然在殷血歌身邊的幽泉和盻珞臉上掃過,他的身體頓時微微一顫,突然嬉笑了起來:“幾位哥哥,想不到今天我們今天在這里,還真見到仙女了。”
幾個青年同時向殷血歌這邊望了過來他們一見到幽泉和盻珞,身體也同時一僵。
幽泉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那張冰山面孔,深邃而神秘的眼睛內秋波流轉,精致得沒有絲毫瑕疵的小臉蛋在她冷肅的氣息承托下,就好像萬年冰山中封著的一座兒白玉美人,透著一股子詭異的誘惑力。
而盻珞呢修煉了鬼道大羅道藏,她的氣息飄忽莫測,絕美的小臉蛋好似隱藏在一層層的云霧后面,越是想要看清楚就越是看不真切。氣息出塵的她和幽泉給人的感覺不同,她就好像重重云靄中一朵幽谷蘭花,逼著人去不斷的吹散云霧,一覽她的真面目。
兩個小丫頭這幾年修為有了長進,身量也都長開了不少,正是豆蔻少女最有誘惑力的年齡。配上她們絕色的容貌,以及她們迥異于尋常女修的氣質她們給人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也就是殷血歌自己年齡也不大,而且和兩女常年呆在一起,才沒有察覺她們對異性的強烈吸引力。但是這幾個青年都出身圊云州真正的仙族豪門,手上經歷過的美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們自然一眼就鑒別出了幽泉和盻珞這一對兒絕色少女的殊異之處。
她們不僅僅生得美麗,而且她們的資質稟賦絕對是頂級的存在。
最先發現兩女的青年快步走了過來,他也不看身穿便服的殷血歌一眼,徑直伸手去拉幽泉的小手:“這位姑娘,你怎么生得就這么讓人心痛呢?隨哥哥走吧,這妙香樓的百花香可是絕世妙品尋常人根本品嘗不到的,今天是你的造化到了。”
幽泉眸子里一抹深邃的寒光閃過,她舉起右手輕輕的一掌按在了青年的小腹上。
宛如長河潰堤,一聲波濤爆鳴的巨響驚天動地。青年身上三枚巴掌大小的玉質仙符同時亮起了強烈的光芒,在他身上編織成了一重厚厚的符文仙甲。幽泉掌心一道水光噴出,至陰至柔的玄冥陰雷在青年的身上炸開,直接將重重疊疊三十六重的符文仙甲炸開了二十七層。
青年立足不穩,渾身不斷噴射出奪目的仙符碎片,宛如繡球一樣被拋了起來然后直接劃破了千米遠,一頭扎進了大街對面的一座專門出售各種仙器的商鋪中。
‘叮呤當啷’一陣亂響,過了好一會兒那青年才氣喘吁吁的從街對面的店鋪中沖了出來,他跳著腳厲聲喝道:“來人啊將那個小賤堊人給我生擒活捉,少爺我非要將她擺布成三百個小模樣不可。”
殷血歌眸子里血光一閃,他正要讓身后的仙將出手,那個眉目中有著一絲陰鷲之氣的青年已經擺了擺手,制止了那些仙兵仙將的沖動。他緩步走到了殷血歌面前,向殷血歌拱了拱手。
“這位仙友,在下傅青峰有禮了。”帶著一絲驚艷的驚訝,傅青峰看了看依舊面色冷清的幽泉,再看看瞇著眼正在偷笑的盻珞,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知仙友在此,是等人還是有其他貴干?今日有緣,在下定了幾壇百花香也正好送到,可否邀請仙友一同歡飲?”
血鸚鵡扭動著肥碩的身軀,喳喳怪笑著:“喲,把我們當小母雞了?這還沒過大年呢,拜年也太早了。”
傅青峰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望了血鸚鵡一眼,冷然道:“傅某人的父親,乃當今圊云州令傅三峰,在這圊云城,我傅青峰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難不成,請一頓酒這點小事,仙友也要駁了在下的面子?”
殷血歌呆了呆,然后突然宛如春花綻放般笑了起來,他一躍而起,很是熱情的一把抓住了傅青峰的手:“哎呀呀,原來是州令公子當前,難怪今早上一大群喜鵲在我窗前大樹上亂叫呢,感情是出門碰到貴人了?哈哈哈,在下金不換,還是生平第一次來圊云城哩。”
用力的握著傅青峰的手,殷血歌指著金一他們四個笑道:“他們是金一、金二、金三、金四,是我們老金家的四個總管。
哎呀,這次我們老金家跟著府令大人來圊云城樂輸,正愁結識不到貴人呢。”
聽到殷血歌的這番胡說八道,傅青峰以及他的幾個朋友全都當真了。
什么老金家?這話聽著就鄉巴佬氣息十足。還有什么金一、金二、金三、金四的名頭,這分明就是鄉巴佬小家族給自家仆役取的名號。再看看金一他們四個普普通通的面容灰撲撲不起眼的粗麻布長袍,這老金家也太摳門了,自家的總管都舍不得給他們一身絲綢袍子么?
傅青峰頓時昂起了頭,笑得無比的燦爛。
剛剛被幽泉一巴掌拍飛的青年大步跑了過來,他指著傅青峰得意洋洋的炫耀道:“貴人?要說貴人,整個圊云城除開州令大人,就是我們大哥最尊貴了。金小子,你要結識貴人,還不趕緊巴結著?”
殷血歌挺起胸膛,掏出一個乾坤袋狠狠的抖了抖,然后指著妙香樓的招牌笑道:“沒的說,這一頓,俺金不換請了。傅公子,還有幾位公子,這酒香太勾人了,咱們趕緊進去?”
傅青峰和幾個青年對視了一眼,同時大笑起來。他們一個個背著手,趾高氣揚的邁著四方步,在殷血歌和幾個小二的殷勤伺候下,擺出一副大爺的做派走進了妙香樓,來到了后面院子里,專門為他們這幾個公子哥預備下的精舍中坐定。
殷血歌一邊逢迎幾個公子哥,一邊向幽泉、盻珞傳音:“別吭聲,別說話,想要揍人,也得等我把這群家伙的家底子給掏空了才成。哎,趕緊給我想主意,怎么從這幾個公子哥身上,坑崇元、張天德一把呢?”
幽泉皺起了眉頭,很是有點苦惱的琢磨起來。
盻珞也是很苦惱的嘟著小嘴,算計人、陷害人,這種事情她以前沒做過啊。要她用木矛給傅青峰他們捅一個對穿,這是她在仙絕大陸就精通的本領。但是勾心斗角的陷害人,這不是她的特長呀。
只有血鸚鵡興堊奮得渾身紅毛都豎了起來,他眼珠子嘰里咕嚕的轉悠著,無數惡毒的壞水‘汩汩’的全冒了出來。
妙香樓的后院里,一個十幾畝大小的水潭邊,一座完全用竹子搭建而成的二層小樓內,一張長長的酒案擺在那里,兩側隨意的擺放了十幾張矮凳。
幾個面容清秀的侍女正忙碌著用精巧的炭爐加溫酒壇,冉冉白氣從酒壇中不斷噴出,馥郁的百花香氣就這么擴散了開,殷血歌在酒樓門口聞到的酒香,就是從這些酒壇里噴出來的。這千年的百花香不愧是妙香樓獨一份的好酒,從大門口到這后院起碼有兩里多地,虧了這酒香怎么飄出去的。
酒案上已經擺放了一百零八個涼碟,里面盡是一些高階妖獸妖禽身上取下來的最精華的部位調制成的涼菜,或者是一些諸如千年朱果、三千年黃杏、五千年蟠桃之類的珍稀靈果。
殷血歌一行人在酒案邊坐定,傅青峰等人擺出了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強忍著目光不去看幽泉和盻珞,而是開口套殷血歌的口風——他是從哪里來,家族中的老祖修為有多強,幽泉和盻珞是他什么人等等。
自幼從殷族稚子殿摸爬滾打出來的殷血歌,自然是一開口就是鬼話連篇。在他嘴里,他是跟隨家族長輩來圊云州見世面的小人物,他出身玄策府下轄的某個小星球,家族修為最強的老祖有天仙三品的實力。而幽泉和盻珞么,在他嘴里都變成了他的堂妹!
金幽泉和金盻珞,殷血歌還特意的沾了點酒水,將這兩個名字在酒案上寫了一遍。
傅青峰等人聽得直咧嘴,多美麗的兩個名字,幽泉和盻珞,但是配上這個‘金’姓,就好像一朵深谷幽蘭突然配上了一個金燦燦的大花盆,怎么看都那么的俗氣呢?
“原來,金兄是兩位小堊姐的堂兄。”傅青峰對殷血歌的態度就越發的恭謹了。
他不時的用眼角余光偷看幽泉和盻珞,這兩個小丫頭,一個冷冰冰的冰山美人,一個活潑飄忽的青春少女,這怎么看都讓人心癢癢的。他迅速的用兩女和自己府邸上的眾多美女對比了一下,發現這一比的話,自家府邸內的美女根本就沒法看了。
所以,傅青峰對殷血歌的態度是越發的和藹可親,甚至帶著一絲恭敬了。
“可不是么,幽泉和盻珞,她們也年紀不小了,再過幾年,就能嫁人了。”殷血歌端起酒碗灌了一大碗醇厚異常的百花香,大咧咧的說道:“老祖說了,咱老金家的女兒,要嫁就得嫁出百倍的利潤來。”
傅青峰輕輕的一拍酒案,放聲笑道:“可不是這個道理么?這么好的兩位佳人,怎能隨便嫁出去?”
傅青峰笑得牙齒都露了出來,百倍的利潤?哎喲,如果嫁給他傅青峰的話,他可以給老金家一千倍、一萬倍的利潤啊。傅青峰身邊的幾個同伴則是悻悻然的相互看了一眼,被自家大哥看中的女人,可就沒他們的份兒了。
自從殷血歌說了他這次來圊云州,是有意為兩位堂妹挑選夫婿的事情后,傅青峰對殷血歌就更加的親熱,更加的親密了。他甚至坐在了殷血歌身邊,端起大碗就和殷血歌連干了十八碗。
一通‘掏心窩底子’的熱情話后,殷血歌帶著幾分酒意,好似無意的問道:“傅公子,你看上去,好似不怎么開心嗎,難不成碰上什么麻煩事了?”
“麻煩事?”傅青峰狠狠的拍了一下酒案,他冷聲道:“我能有什么麻煩事?無非是崇元那個奸賊,還有崇秀兒那個賤堊人,以及她生下來的那個賤種。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么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