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飛飛、苗天杰、陰飛絮、陰飛云、陰飛劫同時看向遠近沖來的十幾個客棧所屬,除開這些大廚、小二和雜役,遠處還有數十條人影快速的向這邊掠來。
他們不敢怠慢,五個人往中間一湊,五面小旗一晃,頓時平地里狂風大作,一條條肉眼看不到的拇指粗細的風繩憑空凝結,化為無形的圈套向四周亂攪亂纏。
正在和陰雪歌相互狂轟的墨娘子只覺身體一沉,她的手腳好似同時被繩索捆住,原本想要向一旁滑開,避開陰雪歌飛刀重擊的她身體一個踉蹌,驚呼一聲,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
陰雪歌手一指,三十六柄飛刀并成一柄,狠狠的向下一落。
飛刀上雷光、電光凝聚成一道拳頭粗細的閃電,隨著刀勢劈在了墨娘子身上。她身上的黑色光幕一陣亂晃,突然有好大一塊光幕崩解,炸成了黑煙飄散。
原本完整的光幕崩解了一塊,整個光幕就迅速的瓦解崩潰。三十六柄飛刀亂雜雜的劈在墨娘子身上,她嘶聲驚呼,眉心紫色幽光驟然一亮。
一股宛如長江洪流的神魂念力從墨娘子體堊內噴出,化為無形的沖擊撞在了飛刀上。陰雪歌身體一晃,他眼前金星亂閃,五臟六腑好似被人毒打了一拳,當即一口血噴了出來。
墨娘子也是身體一晃七竅中大量鮮血噴出。
三十六柄飛刀被撞得凌亂不堪,只有兩柄飛刀斜斜的擦著她的身體掠過。
每一柄飛刀都重達二十四鼎,每一鼎都有一百萬斤重。這些飛刀體積雖然小,但是重量絕對堪比一座小山。雖然飛刀被墨娘子的神魂念力沖歪,刀鋒沒有直接切過她的身體,但是如此沉重的飛刀撞在她身上,她那嬌弱的小身板怎么受得起?
‘咔擦’骨折聲不絕于耳,墨娘子的左肋和右肩被飛刀掃過,骨骼當即碎了一大片。她身上衣衫更是被飛刀帶起的罡風絞碎,露出了大片血肉模糊的身體。
“好哥哥你為何如此對我?”
墨娘子痛得嘶聲慘嚎,但是她剛剛叫了一聲,就回過頭來,千嬌百媚的向陰雪歌嫣然一笑。
陰雪歌眼前突然有無數嫵媚的天女紛紛起舞,更有飛天奏樂,有天龍散花。他記憶中最華美最莊嚴最神圣的景象紛紛出現,鼻頭更是聞到了曼妙的誘人體香。
緊接著那些天女、飛天紛紛脫去了衣衫她們扭腰抬腿,妙處畢露,擺布出千萬般的妖嬈來。
警訊猶如洪流沖在心頭,渾身氣血一緊,陰雪歌雙眸一凝,靈魂突然從那無邊幻境中驚醒。他驚呼一聲,嘴里一口血噴出老遠,然后身體向前一撲狼狽的摔倒在地。
墨娘子的玉環、玉簪、玉鐲同時砸在陰雪歌的后心上,饒是他那件內甲的防御力驚人,大片玉光依舊被砸得粉碎,好似一片明凈的白瓷片炸開,紛紛揚揚的灑了下去。
陰雪歌后背好幾根骨頭被砸得粉碎,劇痛鉆心,他死死咬著牙長吐一口氣后,不顧狼狽的雙手撐地,連滾帶爬的沖向了同樣受到重創的墨娘子。
“呀!”
墨娘子大叫一聲,舉起芊芊玉指向著陰雪歌的雙眸就抓了下來。
陰雪歌哪里還有半點兒憐香惜玉的精神?墨娘子修煉的法門怪異邪惡,居然走的是最純粹的神魂念力控物的路子,而且她的神魂念力中還蘊藏了一股子極其冷酷無情的陰寒之氣。
能修煉如此邪門的功法,墨娘子怎能是什么好路數?
他一拳砸在了墨娘子的五指上,修煉青木典,肉體元氣齊頭并進帶來的好處終于顯現,他的肉體強度是墨娘子的數百倍,將近七百鼎的肉體力量,更比墨娘子強出了百倍不止。
‘咔擦’聲中,墨娘子的芊芊玉指被打得稀爛,骨渣、肉沫混成了一團。
不等墨娘子慘嚎出聲,陰雪歌一拳打在她臉上生生將她打暈了過去。
唯獨就是他一不小心,稍微用大了點力氣墨娘子的半邊臉都被他打得凹陷了下去,一張如花似玉的面孔,硬是被打得和鬼怪無疑。
墨娘子昏厥,她發出的玉環、玉簪、玉鐲同時悲鳴一聲,突兀的拔地而起,向著高空飛去。
陰雪歌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墨娘子居然不是這六件強橫法器的主人?他長嘯一聲,體堊內青木元氣滾動,青木典中自帶的療傷口訣驅動,被打碎的幾塊骨頭急速的自行拼湊在一起,他用肌肉鎖死了那幾塊碎骨,青木元氣在碎骨處急速流轉,迅速的恢復傷勢。
一手抓住墨娘子纖長的脖子,好似拎死鴨子一樣將她拎了起來,陰雪歌向陰飛飛等人堊大吼了一聲。
“干得漂亮,將其他人都給我殺了!”
墨娘子都已經被打昏俘虜,那些客棧所屬也終于沖了過來。
他們紛紛張開嘴,數十柄巴掌大小的飛劍激堊射而出,向著陰飛飛等人打了過來。
陰雪歌一步跨進了陰飛飛五人組成的戰陣,他身上一道毫光沖起,蘭嵐贈送的那塊盾牌急速吞吐天地元氣,隨后盾牌上九組法符同時閃亮,巨量天地元氣噴出,在眾人身邊化為九塊巨大的元氣盾急速旋轉。
‘鐺鐺’聲不絕于耳,數十柄飛劍重重打在元氣盾上,八塊元氣盾當場爆裂,只有那塊法器盾牌本體所在的元氣盾勉強支撐了下來。
陰雪歌身體微微一晃,原本就被墨娘子重創的身體一陣劇痛,又是一口血噴出。
白玉子干脆從陰雪歌的袖子里竄了出來,他看了看四周急速襲來的數十人,身體突然被一層明凈的玉光籠罩。
“大爺我,不要這張皮啦!”
龍鯉渾身上下有大龍鱗一百零八片,白玉子渾身一用力,一百零八片龍鱗同時豎起,他好似便秘一樣‘咯咯’掙扎了一下,就聽得‘砰砰’巨響傳來,所有龍鱗同時激堊射而出。
十幾個沖在最前面的客棧所屬只覺眼前一亮,不過指甲蓋大小的一片白鱗激堊射而來,洞穿了他們的顱骨,將他們的腦袋打得和爛西瓜一樣。
渾身光溜溜的白玉子慘嚎一聲,‘啪嗒’一下好似死魚一樣掉在陰雪歌的頭頂。
他艱難的抬起頭來,嘶聲大吼。
“大爺我,我忘了一句話——萬箭齊發,射穿你媽!”
另外三十幾個做客棧小二、雜役打扮的男女紛紛沖了過來,他們飛劍一收,然后就要再次放出。
陰飛飛五人同時大喝,五顆寒氣森森的寶珠同時被他們丟了起來,四周頓時一陣的寒光刺目,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同時寒光中還有無數寒氣凝成的長針,對著這些客棧的下屬雙眸刺了下去。
這些客棧的小二、雜役,都是墨娘子一伙人當中,地位最卑下的爪牙。
他們身上并無護身的法器或者法符,寒氣凝成的長針往他們眼睛上一刺,就聽得慘嚎連連,他們雙眼炸裂,所有人顧不得出手傷人,紛紛捂住面孔嘶聲慘叫。
陰飛絮等人袖子一蕩,五柄青色短刀射出,繞著四周人等一陣急旋。
刀光四射,血雨縱橫,數十個客棧所屬被刀光斬殺,人頭滾得滿地都是。
陰雪歌一把將墨娘子摟在懷中,指著陽水鎮的出口方向大吼了一聲。
不需要陰雪歌多說,陰飛飛他們用盡吃奶的力氣,撒腿就往出口跑去。
一團方圓三十丈的寒光裹住他們的身體,一條條無形的風繩在寒光中往來纏繞,更有道道刀光飛掠,三座戰陣護住他們一行人,順著客棧前方的大街就往城外逃遁。
一間因為年節,已經關門好幾天的雜貨鋪突然開啟。
年老體弱的掌柜踢開店門,雙手緊握強弩,對著陰雪歌他們藏身的寒光就扣動了弩機。
掌柜的身后,七八個小二、十幾個丫鬟侍女同樣手持強弩,幾乎是同時扣動弩機。
數十支箭矢激堊射而來,陰雪歌操控盾牌吞吐天地元氣,再次凝聚九面元氣盾盤旋四周,將十之八九的箭矢都擋了下來。
唯獨陰飛飛一聲慘嚎,他體型最大,兩只箭矢一中其臀,一中其腹部,長有兩尺的箭矢幾乎全部沒入了他厚厚的膘肉中。
顧不得救治陰飛飛,反正他膘肉極其肥厚,這點傷也不算什么,一行人繼續向前狂奔。
跑出不過三五丈距離,一間藥鋪的店門也同樣開啟,年老的店鋪掌柜拎著一個大鐵鍋,一鍋子五顏六色的毒液就朝著他們潑了下來。
同樣是元氣盾將絕大部分的毒液彈飛,唯獨有十幾點毒液漏了過來。
陰飛飛體積龐大,這些毒液一點都沒浪費的,全部灑在了他身上。
‘嗤嗤’聲中,陰飛飛的屁股上、胳膊上、肚皮上,立刻被毒液腐蝕出了巴掌大小的爛肉。
“我的天哪,為什么又是我?”
陰飛飛痛哭流涕,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一行人向前狂奔,路邊的店鋪門不斷打開,各種稀奇古怪的攻擊層出不窮,打得陰飛飛叫苦連天。
“我們是捅了馬蜂窩了!”
陰飛飛嘶聲大吼。
話音未落,一柄殺豬刀劈了進來,其他人都沒事,唯獨體型龐大的他被殺豬刀狠狠的切進了屁股。
“不是馬蜂,是毒蜂!”
陰飛飛哭喊連天,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陰雪歌沒吭聲,他只是帶著眾人向前狂奔。
突然,六個人同時停下了腳步,甚至還齊齊向后退了一步。
在他們前方,十幾個身穿法尉、法役公服的男子一字兒排開,在她們身后,是數百名身穿勁裝,做差役打扮的民兵。
一名身穿紅袍的男子站在他們前方,微笑著向陰雪歌等人欠身一禮。
“下官,陽水鎮長欒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