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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天命之花

      鄧木公總是被小魚一頓搶白,終于還是不好意思跟這樣的小姑娘計較,氣呼呼地轉過身不再理會。這時,開陽笑了笑,道:“小魚姑娘說的倒是有些道理。身心合煉之器的確非一般尋常法器可比,照理說如果有這么一個草木之精藏身其中,法器之主不應該不知道。但天地之間,玄妙變化,也有許多事連我的麒麟眼也難明究竟,是不是那草木之精有別樣的手段,也未可知啊!此所謂造化無涯。

      呵呵,依我看,這一朵天怒花被那草木之精奪去,只怕那靈鬼王是追不回來了。不過,這倒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反而是眼下只剩下最后一朵天怒花了,不知道究竟花落誰家,等到這一朵天怒花擇定宿主,天命花出世,正主也該到了,否則可是要錯過好戲不說,枉費我們在這兒等了那么久!”

      “正主?”小魚好奇道,“麒麟叔叔,你說的正主是誰啊?”

      鄧木公忍不住嗤之以鼻,道:“小姑娘裝傻充愣也該有個限度吧,我就不信了以你的心思城府,會看不清眼下之局面?”

      小魚裝作一臉懵懂道:“心思城府?妖木公公,你都一口一個小姑娘叫我了,像我這樣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女孩,會有什么心思城府呢?更不要說看清眼下什么局面了。眼下究竟是什么局面啊,要不您跟我說說行嗎?”

      鄧木公見她還在裝傻。哼得一聲,懶得理會。小魚不肯輕易放過他,道:“妖木公公。你可是長輩啊!干嘛說話只說一半,這樣陰陽怪氣的可不好啊!你說的什么局面小魚是真的不知道啊,只是覺得好像麒麟叔叔你們來了之后,一直待在這樣一動不動,見到天欲花和天怒花降世也不出手爭奪?你們是妖物,又不必受道門代輔天的約束,莫非是怕了道門所以才不出手的嗎?”

      鄧木公翻了翻白眼。懶得與她爭辯。小魚裝作恍然大悟之狀,繼續道:“哦。小魚明白了,還是說你們是在準備等著天命花降世在出手,這會兒是先保存實力對不對?冷眼旁觀等道門和修行人跟那些斷慈山的妖物邪修拼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天命花?嗯。想一想也應該是這樣沒錯了!麒麟叔叔和山神叔叔都是好妖,妖木公公,這么壞的主意應該是你出的吧。”

      鄧木公心道:“”什么叫做壞主意是我想出來的,難道我臉上寫著‘壞妖’兩個字嗎?小姑娘這是故意激我開口,可不能上她的惡當!”

      小魚一眼也不看鄧木公,好像根本不在乎鄧木公是不是回應,接著自顧自說道:“哎,看在麒麟叔叔和山神叔叔的份上,小魚忍不住想告訴你一下哦。其實別看現在道門被幾個邪修壓著打,事實上道門根本沒有盡全力出手呢?否則只要運轉太極陣,別說一個類脫天境的邪修。就算再來十個八個的,也一樣能夠困進去,別想出來呢!麒麟叔叔雖然厲害,只怕也未必敵得過呢,所以只怕妖木公公你的如意算盤可打不響哦!”

      鄧木公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胡猜瞎說。終于忍不住道:“小姑娘不知道就不要瞎說,誰告訴你我們是來奪天命花的。你把我們丹穴山的妖物當作是斷慈山的妖物嗎?哼!再說了。這天命花是誰想奪就能奪走的嗎?我們來這兒等天命花降世是沒錯,但要等的可不是什么天命花,而是三教……”鄧木公說到此,忽然醒悟過來,趕緊收住了話頭。

      小魚追問道:“三教?三教什么?妖木公公你怎么這么不聽勸呢,又說話只說一半!”

      鄧木公雖然活得歲月長久,但是在丹穴山的妖物普遍都是十分真純善良,所以他的性情也是十分簡單直爽,才會三言兩語就被小魚激將,差點就說出來此的目的,好在他又不是什么笨蛋,及時醒悟之后,哪里還肯再說。

      小魚再三激問,鄧木公始終不肯再說,到最后干脆捂住了嘴巴。小魚正感無奈,一旁的開陽淡淡道:“小姑娘,就算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三兄弟來此,不是為了見證天命花降世,而是為了見證三教子出世,人妖大劫來臨!你心里應該很清楚,眼下天命花未出,不止是我們三兄弟未動,道門沒有動,斷慈山的妖物也沒有動,當然在暗處還有誰沒有動,就不是我所能盡知了……”

      開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過率意山下的沙七飛和似在似不在的伏波真人,以及身后的赤靈。沙七飛和赤靈一個在他身前,一個在他身后,伏波真人更是隱遁其身不知所在,但是開陽這一眼掃過卻是將之都盡收眼底。這就是麒麟眼的神通,只是對于伏波真人仍是只能感其存在而不能識破其身。

      開陽又道:“猶如江海洶涌之下真正的主導是暗流潛伏一樣,別看眼前的修行人和邪修妖物為天欲花和天怒花爭斗得熱鬧,但真正的高明之輩都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關鍵是在誰得到最后的天命花!因為,這一次天意花降世就是天地變亂之開始。除此之外,劫運一開,異數即生,各方都想要掌握變亂之機緣。因此我們三兄弟出現在此,也是因為我丹穴山也有該做的事情,也會卷入這一場大劫之中,這是數千年前就已經注定了的。”

      小魚聽見‘三教子’,想起數年前流傳在妖物之中所謂吃了三教子便可得長生得謠言,當時聽了只覺好笑,并不以為意,沒想到從開陽口中又聽見了這個稱呼,便問道:“麒麟叔叔,三教子到底是什么?”

      開陽道:“是應劫而生之人。具體我也不知道太多。”

      小魚想了想,又問道:“麒麟叔叔,那天命花究竟有什么用呢?”

      這一個問題問出。開陽轉過頭來看著小魚,道:“小魚姑娘,你似乎很關心這些嘛!不過你剛才也說,你已經得到了天欲花,不會再貪圖其他的其他的非分之物。為什么這一會兒又問起天命花來了!”

      小魚一皺眉,咬住下唇,目視遠處率意山中央的花柱石臺。因為花瓣收攏,花柱石臺被花瓣包裹住只露出小小一截。她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哀傷之色。忽然說了一句不找邊際的話:“真正的長生,應該是殺也殺不死吧!”

      開陽等三兄弟都同時向小魚看了過去,他們卻好像一下子都聽明白了小魚在說什么,尤其是山神。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種癡癡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開陽注視這小魚,緩緩道:“天命花真正妙用,我并不全然清楚,但是丹穴山自古流傳之中倒是提及,但凡得天命花者,便能號令天地!”

      號令天地?小魚眼中忽然露出一絲驚喜之光,但隨即又迅速湮滅,她帶著自嘲笑道:“號令天地。難道還能是萬物重來嗎?已經消失在天地之間的人,還能被召喚回來嗎?”

      開陽搖頭道:“當然不能夠,就算水里的魚兒再聽你的話。也不可能變成飛在天上的鳥兒的。不是它不聽你的,而是它根本做不到。號令天地,也只能是在天地道變之中,更在號令者所感悟天地之妙吧!”

      小魚輕輕的‘哦’了一聲,忽覺得吹過身上的風有些寒冷,渾身哆嗦了一下。她是知道境界。早已寒暑不侵,怎么會無端感到風冷呢?因為這寒冷。是從她自己心底深處冒出來的。

      日光漸漸西墜,天已經黑了下來,率意山天上地下也慢慢平靜了下來。虛空之中道門云臺法陣再度回歸原位,而大夏龍圖的兩個化身一個困住了風母,另一個仍跟忘我老人對峙,當他雙方早已罷斗,不過那被令飛云帶走的第三個化身卻一直沒有再出現。而地上的修行人們大部分都聚在率意山南麓,注視那一朵盤旋虛空的天怒花,期待能夠成為它的宿主。而獅駝和鸞鳥以及一些其他存活的妖物則是隱藏在率意山各處,沒有再跟修行人發生爭斗。

      整個率意山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仿佛因為之前的爆發已經到了盡頭。又好像是為了接下來一場更為劇烈的爆發而準備著。漸漸地,直到一輪圓月沖破黑暗,慢慢出現在了天際,皓然銀光灑下,雖然照亮了許多地方卻讓黑暗之處顯得更加黑暗。這一夜的月光沒有任何溫柔之意,反而讓一切都染上了一種慘白!

      靜默,除了靜默還是靜默。旁觀的靜默,被注視的人也靜默,率意山靜默,這一方天地也靜默地仿佛屏住了呼吸。就在這靜默的極點,突然一個笑聲響起,打破了這月黑風高天色下的靜默!

      “哈哈,看你往哪兒跑!”

      兩個身影從半天外先后飛天而來,這聲音乃是后面之人發出。他們在天空之中飛得十分小心,左避右讓那些虛空之中破碎的物境,以免被切割成碎片。前面之人手中握著一柄長羽一樣的法器向身后連連揮出,在半空斬出無數光刃劈向身后追趕他的那人。無數光刃亮起半空,剎那的亮光照見了所有,包括飛天而來的兩人!

      前面之人乃是白瑯山之主白燕龍,而他身后的正是老瘋子。此時的白燕龍已是狼狽不已,不僅身上衣袍到處都是被風刃割出的口子,不少處還被鮮血浸成了暗紅色,顯然已經傷及了皮肉。而且披頭散發不說,還是左邊長右邊短,被割去了一大把,顯得滑稽可笑,至于臉上更是不堪,青一塊紫一塊的,兩只眼圈都烏了,顯然是被亂拳揍出來的!他的神色倉惶不已,帶著恐懼之色!

      后面的老瘋子則是一臉的興奮之色,面對白燕龍手持羽刃法器斬出一片光刃,故意大驚小怪的大呼小叫了一陣,然后大叫著:“哎呀,要被劈死了,要被劈死了!”就一頭扎進了光刃之中。

      待老瘋子再鉆出來之后,卻是毫發無傷,連一根頭發絲都沒落下。但是那一片光刃卻忽然炸得粉碎。老瘋子停下身形回頭一看,拍著胸口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道:“好險。好險,多虧了老瘋子皮厚,否則豈不是要成了一堆碎肉!”接著,轉身一指白燕龍,喝道:“賴皮鬼,打賭輸了就想溜,老瘋子還有一百拳沒打呢。別跑,讓你老祖宗來打你!”說完。一陣神風卷出,再度向白燕龍飛去,速度卻是快了幾分!

      雖然同是知天高手,但是白燕龍顯然敵不過老瘋子。眼看老瘋子逼近,無奈之下一狠心,揚手將手中的羽刃拋了出去。那羽刃立即化作一道流光沖老瘋子射去,帶起一陣尖銳無比的嘯音!

      這嘯音不是破風之聲,就是羽刃震顫造成對元神和神念的攻擊,以白燕龍的修為,御使法器之際早已能與天地混同,萬物不會成為其阻礙,法器飛天是不會有流風阻擋的!

      老瘋子見這羽刃飛來。哈哈笑道:“膽小鬼,又給你祖宗送禮來了,真乖!那你祖宗我就不客氣收下啦!真是的。我老人家早就看上你這破刀了,早干嘛去了!”說著,卷出一道神風向那羽刃流光飛去,便要禁錮這飛來的法器。

      但神風羽刃一接,流光卻沒有停下,老瘋子一愣。隨即哇哇怪叫了一聲,立即揚手撤去那道神風。好像是被燙著了手一般。但已經來不及了,羽刃流光突然炸開,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隨即一片火光之中,一頭鳳凰浴火而出,直沖老瘋子而去!

      “神魂沖擊,害人鬼,你太陰險啦!”

      老瘋子驚呼一聲,形神運轉,正要遁空而去,那頭火鳳突然發出一聲撩天唳鳴震動老瘋子元神。老瘋子變化不及,身形在虛空一滯,直到飛揚的火鳳在他面前炸開一瞬,老瘋子這才祭出一道神風護住全身,向率意山南麓投去。

      驚爆之下,老瘋子身形猛地一住,隨后便被爆發的火鳳神魂一沖,直接向率意山南麓飛去,正好落了那朵天怒花附近。老瘋子散去護身之風,立身不動,忽然神情變得古怪,隨即一摸胸口,抱著肚子在虛空之上打滾起來,叫道:“哎呦,疼死我老人家啦,白燕龍,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耍這種不要臉的手段……哎呦,哎呦!”

      遠處的白燕龍終于也喘了一口氣,聽到老瘋子的叫聲卻是心中大喜,忍痛舍棄了一件自己得意的威力巨大的法器,總算是傷到了這該死的老瘋子。但是等他看清楚老瘋子身邊居然是一朵天怒花靜靜懸浮半空的時候,目光之中頓時出現貪婪無比的光芒,當即大喊一聲:“老瘋子,這一回我還贏不了你?我來打中你的眼睛,看你還服不服!”說著立即身化流光,沖著老瘋子俯沖而來!

      他這么一聲大叫,自然是想讓修行人以為他是沖著老瘋子而去,意圖不在天怒花,便能降低他人的戒心。同時他也暗中運轉法力,準備先一擊振開受了傷的老瘋子,然后再奪天怒花。

      而一切也果然如白燕龍所料,就在他飛天沖過去的時候,沒有修行人反應過來,天上的那些大搞手們更是沒有出聲阻攔。他的飛天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接近天怒花和老瘋子,白燕龍隔云轉形神,身形一晃,一身青光從他身上飛出,直沖老瘋子而去,青光浩蕩漫卷,帶著一股囂張霸道,乃是摧山破岳的法術!同時白燕龍亦運起雙拳,隔空一搗,虛空震動發出悶哼一般的爆破聲,兩團拳影直沖老瘋子而去!而白燕龍的身形未停,也跟著繼續向前飛去,在眾人眼中完全是一副撲過去找老瘋子拼命的架勢!

      “哈哈,無良鬼,你上了老瘋子的當啦!”就在白燕龍出手的剎那,老瘋子突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隨即在虛空之中一個卷身化作了一道旋風,直接沖破了迎面而來的青光,讓開了拳影,纏上了白燕龍的身形。

      白燕龍聽見老瘋子的笑聲,心中已是咯噔一聲,知道上了惡當,想要逃走竟沒能躲開。頓時旋風之中出現了無數的拳影,盡數招呼在了白燕龍身上,同時傳來了老瘋子數數的聲音:“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三十拳、四十拳……”老瘋子邊打邊數。一瞬間已是數十拳出手,帶著歡快無比的叫聲。

      率意山的修行人見到老瘋子,知他是絕對不會出手搶奪天怒花的。因此對他并沒有什么戒備。何況道門就在一側,剛才淵無咎自己也震飛選中他作為宿主的天怒花,眾人對他再無任何疑慮,加上妖物邪修仍舊還在,都不敢貿然出手爭奪了。這才會一直守在這里等天怒花自行選擇宿主,只是沒想到等到了天黑這朵天怒花仍舊是沒有選擇宿主。

      白瑯山本是小宗門,但是白燕龍名氣卻大。是因為他被日月廬的李先生禁足終身不得離山的緣故。現在日月廬封印,通神二圣不知為何閉守不出。這次天意花出世。想不到白燕龍也來了,而且還是鬼鬼祟祟躲在暗處。對于白燕龍為什么被李先生禁足,眾人雖不知就里,但想來總是白燕龍犯了什么事。現在眼見老瘋子如此整治他,都不由樂得作壁上觀,反正空等半日,正感無聊憋悶呢!

      看熱鬧的高興,挨打的白燕龍當然不會同樣開心,他心里是又氣又惱,老瘋子的拳頭十分刁鉆,每一拳都以法力切入形神,巧妙地避開了他的形神化轉抵御。因此每一拳落下,都讓他痛徹心肺。吃痛之下,白燕龍幾次狂吼一聲。運轉爭天奪命訣,周身蕩漾出一陣又一陣地白光,想要將纏繞自身的流風撐開。但是他的法力運轉哪比得上總是找大夏龍圖練手的老瘋子,他使出多少的法力,老瘋子都是奉陪多少,既不多也不少。因此白光幾次漲開想要掙脫出去,都被流風硬生生的壓了回去。然后又是隨著老瘋子一陣大笑,無數拳影閃現,全部落在他的臉上。

      縱然是知天境的修為,只要有形神,也是會受傷的,如此飽以老拳,白燕龍的臉頓時呼呼腫了起來。老瘋子開始打得快,后來醒悟過來,這么好玩的事情豈能一下子就玩玩了,趕緊將拳速放慢,足足打夠了一百拳,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了白燕龍。到了最后一拳的時候,更是直接打在了白燕龍的下巴上,將他擊飛了出去!

      白燕龍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就被老瘋子的拳頭的力量帶動飛出,他已經痛得沒法運轉形神了。不過就在飛出得剎那、劇痛之后,白燕龍的心底竟隱然生出了一種終于結束了的激動,讓他忍不住想要落下眼淚,好歹總算是在這老瘋子魔爪底下活下來了,不容易啊!誰說這天地之間是斷慈山的妖物兇殘,那肯定是沒遇上這老瘋子!隨即,元神一陣模糊,堂堂知天境高手白燕龍,竟然就這么被打暈了過去!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更是連白燕龍也沒想到的事,被老瘋子這一拳打飛的白燕龍,正好被打飛到了天怒花附近。他仰天噴出的那一口鮮血,無巧不巧正好落在了這最后一朵天怒花上面。就在鮮血落在天怒花上的剎那,那朵天怒花頓時金光大盛,刺亮了夜空,引來眾人的目光。就在眾人矚目之中,那朵天怒花竟然直接落在了白燕龍的頭頂之上,根須伸出扎進了白燕龍的頭頂!

      遠處的忘我老人一見,頓時大急,這可是最后一朵天怒花。他剛想動身,卻見一道白光落在身前,在虛空之中化出一道看不見的鴻溝,正是遠處的大夏龍圖。忘我老人大怒,但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朵天怒花擇主,他知道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是不可能通過大夏龍圖這一關的!

      而在場的修行人則更是吃驚,呆呆地望著那個腫脹得已經認不出是誰得面孔在金光照射之中迅速地開始恢復起來,瞬間治愈了所有的拳傷,還轉了白燕龍原來的面目。這事情也未免太巧了吧,怎么那一口血噴出就讓這天怒花擇主了呢?要是早知道這樣就能讓天怒花認主,就算是看下一條胳膊放血,只怕也會有修行人干得出來吧!

      老瘋子更是長大了嘴巴,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虛空中正要蘇醒過來的白燕龍,一皺眉頭道:“我老人家的拳頭果然是了不起啊!”隨即趕緊向山下望去,尋找沙七飛的身影,見沙七飛居然呆呆站著,心中愧疚道,“未來徒弟啊未來徒弟,看來你是沒有這個命爭什么天意花了。不過這一次能夠保住小命就好,成了我老人家的徒弟,也不見得比得到天意花要差到哪里去!……咦,乖徒弟,你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聽見我老人家的心里話,知道我老人家要收你當徒弟,所以高興得放光了嗎?”

      眾人兀自驚呼天怒花選中了昏迷之中的白燕龍,而白燕龍終于在天怒花根須入腦的剎那猛地睜開眼睛。這時,又有異變發生,三丈之內無人可近、始終一動不動的沙七飛身上突然冒出了無限的光明。

      是光明而并非是光華,因為沙七飛身上并沒有發出任何的光華,但眾人卻都同時感應到了沙七飛‘亮’了起來。幾乎就在剎那之間,所有率意山天上地下的修行人、妖物、邪修,都‘看見’了沙七飛,哪怕是在率意山的另外一邊,有整座率意山的阻隔。

      這是一種難以言語的‘看見’,無視了一切的障礙,仿佛在一瞬間,所有人的神念神識、包括妖物和邪修的神識都連成了一片,都在此天地之中。而天地萬物則變得透明,所有人、妖物、邪修也變得透明,剩下唯一存在的、有實體的便是一個人,就是沙七飛!

      這時,天空中始終如如不動的開陽,在目睹了此情此景之后,也忍不住一陣激動,身軀竟微微發顫,吐出了兩個字:“天命!”

      幾乎就在開陽說出這兩個字的剎那,在眾修行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地共鳴,率意山如花綻放開來,沙七飛通身光明再度大作,比先前強了一倍不止,在場一切生靈盡數為這光明如浸潤,個個變得如剛才的沙七飛一樣一動不動。

      而此時沙七飛卻動了,只見他緩緩地飛天而起,在長空中輕柔地飛過,安靜無比,最后翩然落在了花柱石臺之上。就在他落下腳踩石臺的剎那,轟隆一聲,花柱石臺如承雄力,竟緩緩下降了百丈,同時花瓣揚起,再度包裹成了一個花苞,將沙七飛包裹其中!

      整個過程之中,率意山一切人、妖、邪修等浸潤在各自心光之中,誰也動彈不得,沒有聲息,沒有異動,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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