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廖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他沒法兒冷靜。
格羅廖夫努力維持著自己表情別有太劇烈的變化,好讓他看起來不是那么激動,但他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
死敵啊,能不激動嗎。
高揚的大聲叫嚷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覺得會有事,但是在聽到了高揚的叫嚷之后,他們也確定了,就是有事。
弗萊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高揚和格羅廖夫的身邊,一臉擔憂的道:“怎么了?怎么了?”
李金方沒有離開,但是他的眼睛也還是離開了望遠鏡,大聲道:“出什么事兒了”
格羅廖夫的左手放開了幾槍,用很緩慢的動作在嘴上擦了一下之后,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道:“沒什么,你們不用想太多,我沒事,我沒什么,我只是……,好吧,我有事!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做,我必須干掉那些英國人!”
格羅廖夫終于開口了,而且他沒有腦溢血,也沒有心梗什么的,高揚舉起了手,慢慢的道:“好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們都會幫你,所以,別激動,想想你要干什么就行。”
格羅廖夫吐了口氣,道:“我的死敵,我的死仇,我終于找到他們了,沒錯,我要干掉霍姆茨尼的所有人,所有人!”
暫時沒事,所以艾琳也離開了她的陣位,快步跑到了格羅廖夫身前后,一臉好奇的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能知道嗎?”。
格羅廖夫揮了揮手,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好了。別大驚小怪的。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我沒事。”
說完后,格羅廖夫看著高揚聳了聳肩,道:“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如果是我在當自由傭兵的時候,或許我會抱著機槍沖上去,但是現在,我有戰友。所以現在雖然我真的是很憤怒,但我不會做出什么蠢事的。”
弗萊囁喏道:“不,大狗,你還是說一下吧,你的樣子好嚇人,這個,打仗的時候,太激動不好。”
高揚也是急聲道:“沒錯,說說吧,反正現在很平靜。又沒打起來,我們有時間的。”
格羅廖夫沉默了片刻后。嘆聲道:“好吧,你們知道,伊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親手殺了他,但是,伊萬之所以會成那個樣子,就是因為霍姆茨尼傭兵團!”
高揚立刻知道格羅廖夫和霍姆茨尼的仇有多深了。
格羅廖夫繼續道:“當年,三叉戟和霍姆茨尼在塞拉利昂打了一仗,我跟你們說過的,那時候,三叉戟里面,我,一個叫做狐貍的狙擊手,還有一個叫做矮人的火力突擊手,被人稱作三叉戟的鐵三角,也被叫做三叉戟的鋒芒,另外還有伊萬,他是三叉戟的柄。
我們四個人關系非常好,非常好,在塞拉利昂,我們最困難的時候,霍姆茨尼加入了敵人一方的陣營,然后,我們受到了霍姆茨尼的襲擊,傷亡慘重,矮人死了,狐貍重傷,還有很多人受傷,伊萬在急救的時候為了保持精力,不得不連續大量服用興奮劑,并因此染上了毒癮。”
格羅廖夫說不下去了,他吐了口氣,晃了晃腦袋,然后繼續道:“我一直想著復仇,但是霍姆茨尼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一個自由傭兵,沒能力找到一個傭兵團的下落,很多年了,我終于再次碰到了霍姆茨尼。”
伊萬,對于格羅廖夫來說,是心底最深的一道傷痕,而且永遠無法愈合。
高揚至今仍清楚的記得,格羅廖夫說起他這輩子關系最好最鐵的兄弟死時痛哭流涕的場景。
伊萬為了格羅廖夫,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那可是真正的生死兄弟,而最后,格羅廖夫卻不得不親手開槍殺死了伊萬。
其實格羅廖夫只需要一句話,高揚就知道他要面對的是什么了,必然是不死不休,必須是不死不休。
霍姆茨尼傭兵團是格羅廖夫的死敵,不是撒旦傭兵團的死敵,但是,以高揚和格羅廖夫的關系,以格羅廖夫和撒旦傭兵團所有人的關系而言,霍姆茨尼傭兵團是格羅廖夫的死敵,也就是撒旦傭兵團的死敵了。
在雇傭兵這個圈子里,互為死敵的傭兵團當然也有,但是不多,很少,因為傭兵團不會存在太長時間的,有十年二十年已經屬于長壽的傭兵團了,很少有能活躍到三十年以上的傭兵團。
要么全死了,傭兵團解散,要么混的時間長了,打不動仗了,傭兵團也會解散,或者撈夠了,集體退休享受余生,傭兵團也會解散。
傭兵團不是安保公司,像德陽國際,裝甲集團那樣的大公司,人會換了一撥又一撥,而公司照樣存在,但傭兵團不一樣,基本上核心人物離開了之后,通常就會散了。
正是因為傭兵團不會持續存在太久,所以不會有什么互為死敵的傭兵團存在,但是如果真的就某個原因,兩個傭兵團互相成為死敵,那么就傭兵團這個特殊的職業而言,有死敵,那就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很快就會有一方徹底消失的。
雇傭兵本來就是靠打仗殺人吃飯的,有上下一心都極力想干掉的死敵存在,難不成還忍著不成,肯定是一方死絕就完事兒。
高揚拍了拍格羅廖夫的肩膀,沉聲道:“我明白了,放心吧,干掉霍姆茨尼本來就是我們這次任務中的一部分,現在只不過是把擊敗敵人的目標換成了全殲敵人而已,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艾琳還是一臉的莫名,道:“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我真的很想知道。”
女人確實比男人八卦一些,雖然艾琳不像個女人,但在這一點上,她還是保持了本性的。
拉斐爾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到了格羅廖夫身邊,他一臉激動的道:“這還用問嗎?這就像沙爾克04跟你的多德蒙德,這就像卡塔尼亞和我的巴勒莫,遇到對方,必須弄死!”
艾琳皺眉道:“嚴肅點,這是大狗的大事,別往足球上扯!”
拉斐爾激動的道:“不,不,你不明白,這就是大事,相信我,我現在極為理解大狗的心情,嗨,大狗,雖然我是個新人,不太明白你的過往,但是請相信我,不論你想干什么,不就是玩命嗎!我陪你!弄死那些狗娘養的,干掉他們,一個都不留!”
格羅廖夫點了點頭,然后對著高揚沉聲道:“沒錯,我必須干掉霍姆茨尼的所有人,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