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是徹徹底底的打瘋了。
長時間,高質量,大強度的連續射擊,讓高揚不得不集中全部的精力來射擊。
在局勢不是很緊張的時候高揚還有空說說話,但是現在,他連自己在那里都忘了,只是知道把一個個沖過來的敵人給射殺掉!
叛軍發起了最后的瘋狂沖鋒,打到腦子空白的高揚不再計算他的子彈,反正手上有槍就打。
敵人從四個方向同時發起了沖鋒,高揚就同時照顧四個方向的敵人,到后來,當他的撒旦之刃再也沒有子彈可用的時候,他也用不到撒旦之刃就可以了,因為四個方向的敵人終于都突破到了不足四百米的距離上。
不足四百米,也只是不足四百米而已,高揚他們還沒到最危急的時刻,至少,距離敵人進入手榴彈射程還差的太遠。
終于,svd的一百發子彈也打光了,當另一把svd上的彈匣也開始交到高揚手里的時候,只是打了一發子彈,那些吶喊著沖鋒的叛軍突然一個轉身開始向后跑。
敵人撤離了,高揚把槍上彈匣里的十發子彈打光之后,才聽到了隆隆的發動機聲,另外,還有機炮射擊的聲音,以及炮彈落在地上發出的爆炸。
高揚忙下了槍,然后他的兩只手開始顫抖,他把頭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了從西邊來的坦克和裝甲車,以及從卡車上跳下來,對著撤退的叛軍追去的政府軍。
政府軍的援兵終于來了。
趴著的高揚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但緊繃著的精神一下放松之后。他只想趴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一下。
高揚覺得他的肩膀都疼了。半個小時內。他發射了四百多發子彈,肩膀不疼才怪。
高揚覺得非常的累,身體上的累是次要的,主要是精神上的累,全神貫注,以極高的專注程度連續射擊,不累才怪。
在地上趴了沒有兩分鐘,高揚立刻撐著地又坐了起來。他先看了看戰況,在坦克和裝甲車的近距離掃射追擊下,那些叛軍很難逃走,大局已定,叛軍死定了。
高揚舒了口氣,在對講機里道:“報告情況,有人受傷嗎?”
“沒人再受傷,大家的情況都很好,布魯斯暈了過去,除了布魯斯。所有人的情況都很好。”
報告的是李金方,在他說完之后。艾琳又冒出了一句。
“長官,你上帝附體了,不,今天你就是上帝。”
高揚苦笑了一聲,他今天打了一場可能一輩子也只會有一次的戰斗,可是,他寧肯一輩子也不會遇到這種戰斗,這種只是因為倒霉,恰逢其會就莫名其妙被卷入的戰斗。
把手里的svd遞給了原來的主人后,高揚拿起了已經沒有子彈的撒旦之刃,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他第一下竟然沒能站起來。
高揚只是精神損耗過大,但是體力不會有任何問題,調整了一下之后,高揚正要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一直在他身邊的中尉卻是伸手把他給拉了起來。
雖然不需要,但高揚還是握住了中尉的手,借力站了起來,然后微笑道:“謝謝。”
那個中尉沒有接高揚的話茬,卻是往后站了一步,對高揚敬了個軍禮后,隨即對高揚伸出了大拇指,說了一句話。
“槍神!他說你是槍神!”
拉加及時的翻譯了過來,然后,那個少尉也是盯著高揚,對著他敬了個軍禮后,說了和中尉同樣的一句阿拉伯語。
不用拉加翻譯了,高揚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槍神。
戰都已經接近尾聲,所有臥倒的政府軍士兵基本上都站了起來,他們紛紛走到了高揚的身邊,對著他敬個禮之后,說上同一句話,槍神。
那個狙擊手捧著自己在高揚手里發揮出他不敢想象威力的svd,對高揚怔怔的說了句槍神之后,突然伸手在高揚手上摸了摸,然后一臉崇拜的說了句話。
“他說,這樣做或許能讓他擁有一些你的神奇,讓他的槍打的更準些。”
高揚哭笑不得,不過這時就連那個中尉都忍不住伸手在他背后摸了一把,當兵的,總是希望自己的槍法能更好一些的,雖然那個中尉覺得狙擊手的說法實在是很可笑,但他還是沒忍住同樣伸出了手。
像個吉祥物一樣被很多人摸過之后,那個中尉終于對著高揚道:“我今天見到了一場好像是神跡一般的戰斗,我叫費薩爾.沙雷,非常榮幸能夠見到你,非常感激你對我們的幫助,我無法用語言表達對你的感激之情。”
經過翻譯才能聽懂,高揚總覺得差了那么點感覺,怪別扭的,而且知道現在他才猛然想起,拉加還沒有說過是怎么對這些政府軍編造他們來歷的。
高揚對著費薩爾點了點頭之后,對著拉加笑道:“告訴他我們很樂意能幫上忙,另外,我不認為他們有人會說英語,趕快把該告訴我的說一下。”
拉加對費薩爾微笑著說了一句之后,立刻對高揚道:“我說我們是俄羅斯派來幫助他們作戰的軍事顧問,秘密的,嗯,希望我們能及時脫身。”
這時那個少尉開始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句話,然后拉加聳肩道:“他說他叫法魯克.埃勒,他希望能知道你的名字,我認為,你還是別說實話的好,但是千萬別報駱駝這個名字了。”
高揚微笑著道:“告訴他我叫,嗯,就告訴他們我的綽號叫槍神好了,我想不出什么假名了,另外,告訴他們,我們需要馬上離開好救治傷員。”
拉加剛剛說了高揚順口編的綽號,就聽到了一聲尖厲的剎車聲,隨后當圍著的士兵散開,就看見一臉越野車已經停在了人群的后方。
一個掛著中校軍銜的軍官下了車,然后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大聲道:“費薩爾,太好了你沒出事,我們的傷亡如何?”
話音剛落,那個中校就看到了被人群圍著的高揚,隨后他一臉驚愕的道:“他們是什么人?”
高揚聽不懂中校和費薩爾中尉的對話,他只能聽懂剛剛學會的一個新詞,費薩爾在時不時的指他一下的同時,一臉的激動,在那位法魯克少尉的幫腔下,指手畫腳的重復著對那位中校說起槍神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