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立于半空一動不動,通體絢光燦爛,隨著一道一道的封印解開,那些曾經經歷的,愛過的,恨過的,在乎過的,卻因一道封印,被人用神通鎮壓在識海深處的場景再現眼前。
“昆侖殺戮場,天驕爭雄,誰主沉浮,舍我其誰;非是天才者,不可入;無大毅力者,不可入;年滿十六歲者,不可入;非隱世世家者,不可入;凡進入昆侖殺戮,九死一生;生死莫悔,生死由命!”
“開!”
一聲宏大的聲音響徹天地,肅穆而莊嚴,這是一片荒涼之地,亦是殺戮的地方,也是磨礪之地。一座座高入云霄的山巒,古補大氣,仿佛亙古以來,就立于天地之間,存在了億萬載。一座古老的祭壇,上面刻有各種古圖的符紋,有日月星河,有太古兇獸,有上古先民,還有諸般神話人物,震懾人心。
“進!”
那聲宏偉的聲音,再次從祭壇傳來!祭壇下方,站立著數百個少年,均在十二歲至十五歲間!他們青衣長衫,背負諸般法寶,流淌著絢爛光芒,個個意志堅強,眼中殺意彌漫,他們來自國內數十個隱世世家,和隱世門派中的天之驕子,個個天縱神武,氣質非凡,一雙雙殺氣凜然的眼睛,盯在那座巨大的祭壇上,隨著那一聲“進”字落下,龐大無邊,幾乎比一座山鋒還巨大的祭壇暴射出一道強烈芒光,刺的人睜不開雙眼,祭壇左方一扇金光燦燦的巨門,緩緩開啟,而一個個少年天驕們,在那一片金光灑落下。消失在原地,進入昆侖殺戮場。
“關!”
宏大的聲音響徹云霄,緩緩傳遍群山:“生死磨礪,十不存二,勝者為王!驚鴻,你來晚了!”
“這一批少年是三百年來,我華夏最強大鼎盛的一批,可稱英才輩出,只要從昆侖場走出來,將來必定可以鎮懾和威懾天下。接手各自家族和派門!”另一道宏偉的聲音穩穩傳來,宛若遠在十里之外,又像近在咫尺。
“再天縱神武的英杰,進了昆侖場,亦有墜落的危險。只怕這一次,能走出昆侖場的人。不足十分之二。”先前那道宏偉聲音響徹。
“玉不琢。不成器,不見血的天才,留之何用;沒大毅的少年,哪怕天賜再好,又能走到哪一步?殺吧,殺吧。盡情的殺,烈火才能煉真金,殺戮方能見真雄!”
“殺一人為罪,殺百人為雄。屠萬者為雄中雄!將來,他們何止要屠殺萬人?這個天下,數十年后,都是他們的了!可誰能稱雄,獨占鰲頭,俯視群雄呢?”
祭壇顫動,那道虛無的門,轟然一聲合攏,一個個少年天驕們,在霞光閃動中,他們出現在另一個世龗界。
這里沒有日月星辰,只有群山遍地山河懸崖,卻都被一層層血紅色的濃霧籠罩著。
這血霧是有股無上的魔力,數百少年一入霧中,殺氣升騰,雙目赤紅,那隱藏在內心和靈魂深處的嗜殺,徹底被釋放出來!
“殺!”
一聲尖銳低沉的聲音響起!
法寶絢爛,一個少年天驕,祭出寶器,將身邊一名少年斬殺。鮮血四濺,血花飛舞,寶器升空,上百少年,撕殺一起,一片一片的尸體從空中墜落,血花綻放,斑斑血跡灑落地上,顯得如此的猩紅。
這是殺戮的場地,強者的舞臺,弱者的墳墓。在這里沒有憐憫,只有殺伐,在一場混戰中,真正的少年強者崛起,他們紛紛殺出一條血路,遁入群山之中,像一頭頭敏捷的獵豹,收割著一個又一個少年天驕們的生命。
在一片叢林密集大山中,一個少衣,黑衣長劍,獨戰十多個少年天驕,血染大地,他以一己之力獨戰年紀明顯比他大上兩三歲的十多個少年,卻占盡上風,以摧枯拉朽之勢,殺得一群少年驕子們心生寒意,肝膽破裂,他每揮動一下長劍,在一片絢爛中,他奪走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他冷冰的眸子,堅毅無比,而他那張剛毅的臉龐,竟與秦棣一模一樣。
這個少年顯然是11歲左右的秦棣,臉龐稚嫩,卻剛毅,身材弱小,卻蘊藏驚人的力龗量,他手中那一把劍,洞穿大地,截斷天空,殺得一群少年天驕四處逃盾。
而別墅里,秦棣識海中,看著這一切,這一幕殺戮的場面。
看著那個曾經的自己,如何在這片荒涼之地,如何受著傷,流著血,流著汗一步一步征服一個又一個的少年。
看著曾經的自己,如何踏著尸骨而上,成為這數百少年王中王的?
看著他好幾次陷入絕境,好幾次九死一生,好幾次幾乎流盡了身上的每一滴血,卻如鳳凰一般,浴火重生,終登少年王座。
“血不盡,戰不止;寧立死,不跪生;頭可斷,志不失;人若壓我,一劍殺之,天若欺,我必滅天,戰戰戰……這戰意,這誓言,這個要腳踏天地的少年,就是曾經的我嗎?”秦棣一點一滴的吸取著識海中的記憶碎片,一點一滴的去了解自己的過去,然后他一陣一陣的出神。
畫面在他腦海中跳動,離開了昆侖殺戮場,另一股記憶涌來。
一座座巍然屹立,雄偉而壯闊的木制建筑呈現,透發出一種古補,滄桑的氣息,卻彌漫著白色霧氣,宛若是一座跨越了時空而來的古城,但更像是一座人間仙境的城市,它屹立在秦嶺最深處,這就是千年隱世世家秦家的秦城,這座龐大的城池,建立于先秦時期,悠悠經歷了漢、三國、晉、隋、唐、宋、元、明、清,大大小小數十個朝代數千年,它依舊巍峨不凡,戰火和時間的摧殘,也沒能夠把它腐朽,它仍然是各大世家敬畏和恐懼的秦家,少數幾個存世兩千多年的世家。
“三爺家那個私生子秦棣,在昆侖殺戮場,力戰諸多英杰,神威鎮昆侖,劍指諸雄,力奪第一名。”
一道消息,徹底打破整座古城的寧靜。
“有確切消息,秦棣力敗諸多英杰,榮登王座,獲昆侖仙池洗禮…………將來必成我秦家一代天驕,神一樣人物。”
“11歲孩童,力敗諸多少年英豪,潛力驚人啊!又有昆侖仙池洗禮,將他的成就,必在族長之上,可以與凌兒一較高下。”
“好一個秦棣,揚我秦族威名,11歲的雄………痛快,痛快,我秦家前有秦凌,后有秦棣………好一個三爺,生下兩個好兒子……必成我秦家的雙雄,將來必能讓諸多世家,臣服于腳下。”
消息傳開,古城震動。
一道一道的消息,飛一般傳遍古城每一個角落。
秦家又有一個天才強勢崛起,舉城同慶,秦棣之名,威震全城。
“雜種………一個賤人生的雜種,他怎可能是天才,又怎可能與我凌兒齊名!”古城中一座氣勢磅礴的古木建筑里,宛若是古代的宮殿,寶光隱現,靈氣彌漫,一間寬敞的房子里,一個絕美的少婦,一襲先秦時代的古服,將她身材的曲線完美的暴露出來,她氣出眾,比之楊寬身邊的那個氣質女強上百倍千倍,她宛若仙子,偏偏此刻她那張比之胭脂紅還傾國傾城的臉蛋,無比的猙獰可怕,她如發瘋的母老虎,砸碎了一塊一塊價值連城的古瓷器,玉盤,玉杯,她聲音動聽,卻殺氣騰騰:“賤人生的賤種,怎么可能與我凌兒齊名?什么雙雄,什么驚世之才,通通都是放屁……殺幾個人,就是天才,就是少年王,狗屁………當年我家凌兒,不一樣在昆侖場大殺四方,成王成雄,所以……這個秦家,只有一天才,那就是我凌兒……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母子。”
赤裸裸的殺氣,她兇氣滔天,彌漫在這間古補而寬敞的房間里,她是秦家的三少奶奶李靚穎,出身高貴,景背嚇人,她娘家一樣是個千年隱世世家。所以她在秦家的地位超然,可謂是權勢滔天,手握生殺大權,她住的地方,仍是秦城數一數二的洞天富地,四處精氣濃郁,仍是一座修行寶地。
“姐,一切都太晚了,現在他氣候已成,秦家必視他為天才,全力培養,我們再難殺他了!”一個男子,一身青衣,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溫文爾雅,但他眉宇間同樣有一道煞氣,他正是李家二爺李鑫,他看著臉色泛怒,殺氣凜然的親姐姐,幽幽嘆道:“以他的修煉天賜,雖是私生子,但也是嫡系子弟,秦家這一次,是一定要給他正名了,地位雖然不會跟凌兒平起平坐,撈一個少爺名頭,這是釘板上的事情……而母憑子貴,恐怕他母親,也有一個夫人的稱號,呵,真是小瞧了他們母子,早知龗道……姐,你就該不顧一切,做了他們母子。”
“夫人?那賤人配叫夫人嗎?就算秦家要給她,我也讓她沒這個命去做夫人。”李靚穎那張絕美的臉,顯得格外的凜然:“何況現在要殺他們母子也不晚,只要布一個局,根本不用我們親自動手,秦家就容不下他們母子。”
“姐,你怎么布局?”李鑫問道。
李靚穎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殺氣凜然:“那賤種不是很在乎他母親,說要親手把那賤人捧上王后的寶座上么?我們只要在他趕回秦家以前,讓那賤人犯錯………栽贓陷害也行,強加罪名也可以,讓她觸犯秦家家規,我就有懲治她的機會,我弄她半死,等那賤種一回來,依他脾氣,會不殺人?會不觸犯族規?呵呵,到那時,老爺子第一個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