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等人直愣愣的看著那一束金色光芒,近乎傻眼了,堂堂一族族長,一代強者,號令四方,掌控著三省之地,擁有生殺大權,在隱世世家中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居然跑了?
要知道他剛才可是神威不可擋,追殺得秦棣狼狽不堪四處逃竄,還想奪他的饕餮神術,“古腸”巫劍,可是現在呢,他心頭裝滿了無盡恐懼,不顧身分,很沒義氣丟下王陣波獨自逃命,逃得他媽還挺瀟灑,一口一口的鮮血往外噴,身上的金色光束一閃一閃,險些從空中跌了下來。
當真是惶惶猶如喪家之犬,狼狽猶如落網之魚。
秦棣眼睛一瞇,嘖嘖有聲道:“好一條貪生怕死的喪家之犬啊!”
“太不要臉了吧,真沒有一點義氣啊!”楊寬高聲叫道,一樣瞇著眼睛,有些無語了。
楊德幽幽嘆道:“這可是一方霸主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嘖嘖,這王家真他媽的夠義氣啊?”
而被饕餮擒下,只剩下一口氣的王陣波慘笑,心中苦澀無比,剛才還高高在上,俯視秦棣,生殺予奪,一念。可不曾想,短短幾分鐘時間,王家數十弟子,全軍覆沒,四大高手,死了兩個,族長臨陣脫逃,而自己,元神被撕裂,身體干枯,開始龜裂。
秦棣沒理會王陣波一臉悲憤和絕望,摧動寶術,徹底將他煉化,“哧!”的一下,他收起饕餮,那頭龐大的兇獸,在符紋顫抖下,消失在天地之間。
“哧”
秦棣化著一道紫色光芒,朝著王一雄方向殺了過去,嘴里不留情,高聲喊道:“喂。姓王的匹夫,你不是要來殺我嗎?快過來取我腦袋啊?”
“噗!”
遠處,那束金光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姓王的老雜毛,你剛才不是挺牛逼嗎,要搶我寶術,奪我寶劍嗎?怎么現在一個勁的跑啊?”秦棣一邊追,一邊語出諷刺。
“王族長,你一代強者,主宰一方。跑得這么快干嘛?我們聊一聊。談談感情嘛。”楊寬一樣追在身后。他那會錯過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情。
楊德和另外四個強者,紛紛祭起法器,御器而行。
于是,驚人的一幕再次發生。漆黑的夜色下,前面一道金色光束暗淡,不時灑下一片血花,不知道是被氣得吐血,還是真受了重傷,反正這位高高在上的黟山霸主,拼命的向前跑。而他身后面七道五彩繽紛的光束,有前有后,窮追不舍。
秦棣和楊寬。兩人一邊追,一邊惡語連連,每一句話出口,那道金色光束中,都有鮮血灑下。
特別是秦棣。這一次也問候起王一雄祖宗十八代起來,而且全是女xing,偶爾問候一下他父親,還說他老子不舉,肯定射/jing時沒射爽,所以他母親才生出他這個軟蛋,沒一點骨氣,打不過就跑,這算什么前輩高人,簡直是丟他王家祖宗的臉啊!
“小輩,你個畜生!”王一雄悲憤啊,他仰天慘笑,yin溝里翻了船,葬送了王家近半實力不說,連帶他親父和祖宗都被牽連。
這一幕要是被其他修士瞧見了,肯定瞠目結舌,直流冷汗。
堂堂黟山霸主族長身份,何等的高貴,平ri間無論駕臨哪里,都倍受人尊敬,然而現在呢,被人追殺不說,連他祖宗一起倒霉,可謂是顏面盡失十分狼狽啊,偏偏他跑起來還很有勁,就像一頭被燒著了屁股的公牛,吼吼吼的一個勁的猛跑。
“秦兄,我們來賭一賭,看誰先追到這老匹夫。”楊寬渾身符紋涌動,神俊非凡,速度飛快,幾乎就要追上秦棣。
“好!”秦棣朗聲道。
他人已經竄出一百米之外。
楊寬緊隨而上,呵呵笑道:“輸的人怎么辦?”
“你說!”秦棣籠罩在一片符紋中,從空中鉆入林中,大步向前,每一步跨出,十分有節奏,這是一門神行術,來自秦家。
“我輸了,條件任你開,哪怕你要我楊家鎮族寶術《三yin妖刀》我也愿意。”楊寬豪邁道。
“那我輸了呢?”
楊寬笑道:“我只要饕餮寶術。”
“沒門。”秦棣大聲回答,一步跨出,十幾米外。
唰唰唰!
楊寬等人也紛紛從天空降落地上,快步前向,他們顯然不能在空中停留太久,畢竟煉氣士也是人,不是神仙,境界不到,那種傳說中的御器飛行,自然是做不到,哪怕是脫凡境界的高手,一樣不行。
除非是丹道絕世強者,法力通天,可不受自然的約束,傲視天地規則,御器上百里。唯有道嬰境界的老祖,才可瞬間千里之外。
“秦兄,你就這么沒自信,這就認輸了嗎?”楊寬沒放棄擠兌秦棣。
秦棣閉口不接話,只是追著前面那條喪家之犬,符紋涌動。
楊寬率領著楊德等人,一樣窮追不舍,瞧他們這模樣,哪怕是追到黟山,殺進王家,也勢要將王一雄干掉。
可秦棣和楊寬偏偏就是這么做的,修士一旦開戰,一方不倒下,另一方是不會罷休!
至于為啥?
沒看過武俠小說么?不知斬草不除根,留下一兩個隱患,待過后二三十年后,等他后人成長起來,再來殺你全家這種經典故事沒有十萬本,也有好幾萬本,連雍正皇帝不一樣都躺著中了槍,被野史寫得一塌糊涂,甚至他兒子乾隆還差點被他弟弟給干掉,難怪古時皇didu喜歡玩抄家滅一族,一族不夠還有九族,最無恥的當屬朱棣,十族都能滅。千古皇帝中,就出了他這人才,簡直比上演了一出千古絕唱的燭影斧聲的兩兄弟還毒還無恥,所以這種深仇大恨,不喪盡天良滅人滿門,后患還真不小。
于是夜色中,秦棣一票七人,追著前面那條喪家之犬,那叫一個不離不棄,非要把那老雜毛干掉不可。
這一逃一追,可牽動了全深海幾乎所有權貴大佬的目光。
這些官場、軍界,商場人士,雖然無法參與其中,但是想要知道這一戰誰勝誰負,還是挺容易的。
當王一雄不面不要皮貪生怕死跑了時,深海城中,就有點大風大浪了!
特別是黟山王家敗北,族長都被追殺這一消息傳開。
石破天驚啊。
王家昔ri安省、江浙一帶的霸主形象,瞬間轟然倒塌。
而一個龐大世家被人轟下神壇,帶來的不止是大波瀾,還有無數血腥。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主子都被欺負得快不行了,那些做走狗的會有好下場?
肯定要被人清洗,滅掉,然后被吞食,最后骨頭都不剩下!
自然而然,那些投奔了新主子的人,當然要趁此機會,擴張地盤,但這往往帶來的就是一場蠻不講理的殺戮。
胭脂紅收到秦棣干掉王家一群人,去追殺王一雄時,她掛掉手機,輕輕的松了口氣,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后,她第一時間給自己的家族打了個電話!
具體內容不知,但準不是好事,因為她掛斷電話后,開始了一連串的布局。
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王堅強第一軍師楊玄策請來,然后跟他談了足足有兩個小時。
第二件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著手將王家所有在安省、江浙一帶的生意連根拔起,不費吹灰之力,將這一座商業帝國,改名換姓,而數個小時后,京城印家一批代表人物抵達深海,領頭的,是一位老爺子,六十多歲,但權勢驚人啊。
不過相比起印家的小打小鬧,姬家這個地頭蛇,就要跋扈得多了。
姬一蠻,這頭掉了牙齒的老虎,一輩子最大愿望,就是想把姬家綁在一個隱世世家戰車上的老家伙,在收到秦棣與王家大戰結果后,這位九十多歲,半只腳已經踏進棺才的老家伙,如枯木逢chun,露出了鋒利爪虎,不過在這之前,他親自把姬忠信父女叫到書房,直截了當道:“秦棣勝了,王家來深海的一群人,除王一雄外,全軍覆沒!從此以后,我姬家再不用看那些有靠山支持的世家臉嘴了!”
姬忠信難以壓抑心中激動,道:“爸,那王一雄呢?”
“正在被秦棣和楊寬追殺,以我對他們這一群人的了解,恐怕他們不把黟山平了,是不會罷休的。”姬一蠻輕輕道,他蒼老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本不該有的恐懼,這一個表情十分的詭異,畢竟一個戎馬一生,見慣了生死的老人,早就對死亡不在那么的畏懼,但偏偏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看著姬忠信道:“凡事留一線ri后好相見這種事情,他們這一群是不屑做的,更不會逼人上絕路,讓人狗急跳墻,而是果斷出手,連給敵跳墻的機會都不會,直接滅人滿門,女的老的小的,一樣照殺不誤。”
姬忠信些不明白。
姬一蠻則冷冷瞥了yu言又止的姬竹心一眼,道:“對待敵人如此,對待背叛的人,他們會更殘忍十倍不止。所以,我姬家既然投奔了他,就得要有覺悟,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他……記住,靠山就是靠山,他讓你死,為了這個家族,你也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