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凡天老人就不地淡定了,震驚無比的看著秦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秦棣則是一副云淡風輕,似乎沒看到老人震驚的表情,笑瞇瞇點頭道:“是的,我不止想跟青城道教結盟,甚至想跟湘西巫族世家,中原八大世家聯手,然后推波助瀾煽風點火,讓云貴兩省更亂一點才好。”
說到這里,秦棣擺出一副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的架勢,眼中閃動著寒光道:“只有云貴兩地的世家被三大勢打殘了,一個個通通被滅掉,才會有一些身負仇恨的漏網之魚和喪家之犬!”
“而我,只需要將這些喪家之犬收入筆下,給他們一個安穩的修煉環境,并許諾他們,等實力強大后,再給他們報仇,如此韜光養晦慢慢發展,一邊不斷收攏兩省殘余勢力,一邊拉攏青城,或者中原八大世家,遠交近攻,一步步吞噬,如此不用七八年,我不僅擁有一批絕對忠誠的手下,一統兩省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了,這還得感謝前輩,要不是剛才你如此慷慨激昂的一番話,讓我舉一反三,琢磨出如此一個既保險,又不會被人鳥盡弓藏的方法。等我發展起來后,就憑今日前輩的大恩,我一定先禮后兵,給足凡家面子的。”
火上澆油,煽風點火?可這種卑鄙無恥,陰險狠毒的無恥勾當,秦棣說得云淡風輕,還他媽感激涕零。
凡天老人似乎有點愣住。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秦棣。那有剛才胸有成竹氣定神閑,更別提一臉目瞪口呆的凡靈,不可置信的看著某人,感覺這一刻的秦棣,似乎比前刻一的老人,更無恥,更卑鄙。
惡人果然就是惡人,腦袋里的想法都是如此的十惡不赦。
簡簡單單一番話。局勢就全部逆轉了。
這叫劍走偏鋒,不照常理出牌。
凡天老人無法淡定,眨巴了一眼睛,他道:“你是說,你要借此機會,趁火打劫,先跟青城等勢力虛與委蛇。搶人搶地盤,等實力強大后,再跟他們翻臉。”
“是的。”秦棣微笑點頭道:“袖手旁觀,坐山觀虎斗,才能漁翁得利,也是最簡單。最利益化的做法。”
說到這里,秦棣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望著老家伙的目光多了些玩味,道:“何況,我沒說要站在種蠱世家這一邊。伸張正義,扶弱抑強啊?原因嘛。挺多!第一,如果我這樣做了,不僅吃力不討好,反而會讓這里地頭蛇們誤認為我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第二,這三大勢力不好對付,尤其是青城道教,實力雄厚,不缺乏真正老祖,其鎮派靈寶,威力強大,當年秦家都在這件神兵上吃了大虧,誰敢保證青城道教這一次沒請靈寶下山;第三,種蠱世家的落沒已經成大勢,順勢可撿便宜,撈盡好處……所以,我干嘛要跟三大勢力過不去,非要與他們做對?何況三大勢力來勢兇猛,說不定還有更厲害的后招!”
“你認為青城道教他們會給你一塊地盤?”凡天老人定了定神,有些艱難地道,秦棣這幾點,說中了要害,也是老人害怕的地方。
凡家雖然存世千年,但輝煌不在,能拿得出手的底牌不多,就算是有,凡家也不會輕易的拿出來。
道理很簡單,作為一個看守神藏的世家,秦棣不相信他們會不知道那位無上帝王的存在,就不會不防著那一天的到來。
為了對付三大勢力,盡出底牌,凡家不會這么做的,不然老家伙也不會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忽悠秦棣。
秦棣微笑道,一副清清淡淡嘴臉:“為什么不會?一市兩市之地,就算他們不給,我先去占了,他們難道還敢來搶?別忘了,青城和八大世家的人,都是見識過我柳樹的厲害,如果我肯定付出一些代價,就算傾青城一教之力來犯,我也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然后繼續跟他們糾纏,看誰耗得過誰?真要是把我逼急了,就算青城道教派出像前輩你這樣實力的人來,只要沒邁出哪一步,一樣不是我神柳的對手,我這么說,前輩千萬別動氣,畢竟這是實事。”
凡天老人徹底傻呆,這最后一句話,威脅之意,表露無遺。
秦棣微笑抽煙,不在開口。
一時間氣氛古怪,凡天老人都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因為按照秦棣思路來看,他成功的幾率不小,起碼有八成,無論是青城道教,湘西世家,都不會跟秦棣死磕,就如秦棣所說,他要在云省拿下兩市,三大勢力還真拿他沒辦法,而如此一來,云貴兩省的種蠱世家那就真的沒落了,不是被三大勢力滅掉,就是被秦棣收編,成為他最忠實的走狗。
這可不是凡天老人找秦棣的初忠啊!
瞧秦棣堅定模樣,八層會這么做,正如他所說,在付出一定代價下,那株神柳確實能滅殺化神境,哪怕是化神九重天巔峰的老祖也一樣。
凡天老人感覺自己是不是太小瞧了某人,暗嘆五大世家走出來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老的謀劃天下,小的也是機關算盡,一樣的不缺手段和心狠手辣,難怪秦家王家稱雄天下數千年。
秦棣可沒老人那么多感嘆,自顧自的抽煙,不再理睬老人,只是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狡黠。當然,也少不了一絲疲乏,跟這種城府深不見底的老怪物打交道,確實太吃力,饒是秦棣這種喜歡劍走偏鋒,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也有種吃不消。
何況還有一個漂亮水靈的妹子,天知道她什么時候來一句:小賊,你還我清白來!
那就可能真有點尷尬,一頭大汗了。
但這不代表著秦棣兄沒有底氣,不管老人智如狐,狡猾如妖,他就一記亂刀砍下,就根本拿他毫無辦法,大不了拍拍屁股瀟灑走人,料定老人不敢將他強留下來。
凡靈把一切盡收眼底,秦棣的云淡風輕,老人的吃癟,這讓她有點不可思議。
一支煙抽完,秦棣看了一下表,不打算在這里浪費時間,起身道:“前輩,救人如求火,如果沒有什么事,晚輩告辭了!”
“不急,天還沒黑,青城道教的人是不會動手的,而且我已經派出凡家高手,留注著青城道教的一舉一動!有什么消息,會第一時間傳來。”凡天老人終于回神,馬馬虎虎恢復心平氣和,緩了口氣,他再不敢小瞧眼前的秦棣。
因為一個不熟悉,沒城府,沒略謀的年輕人,是不可能從他一番話里輕易的就洞悉到他謀劃后,迅速的做出反擊,并一擊中要害,讓凡天老人都感到害怕。
這已經完算不上具有梟雄潛質的年輕人,已經具備了梟雄的所有條件,他差的無非就是一個證明自己的舞臺。
所以他看秦棣似乎鐵了心要走人,老人終于知道,這一次凡家不付出巨大的代價,將來或許會付出更大的代價,權衡利弊,決定坦誠相待。
可是這想法剛一升起,他又有些不甘,他畢竟是天下少數幾個可以直呼王戟、秦黃、李知天名字,并且可以與他們平等談話的人物,而凡家也是兵強馬壯,實力強大,有他當之無愧的驕傲,所以他一想到這個念頭,立刻就有猶豫不決了。
只可憐惜,他碰到了秦棣兄,這位家伙自身的實力不俗外,打得李家滿地找牙的王戟是他外公,超脫一切的陰陽超市是他最大的資本,他可以不看除五大世家以外的任何人的臉色,所以秦棣不為所動地道:“我還是親自去瞧瞧,這比較放心!”
“小友是信不過我?”凡天老人看著秦棣那清清淡淡的嘴臉,有些惱火。
秦棣吞云吐霧,沒道破天機,道:“前輩誤會了,我這是急于想見納蘭城,青城道教什么時候動手,我不關心這個。”
“喝杯茶再走吧!”凡天老人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秦棣煩了,直截了當道:“前輩有什么話,還是直說吧,繞來繞去真沒意義?”
凡天老人神色猶豫不定,內心顯然在掙扎,到底要不要亮出底牌。
最終,老人妥協了,道:“秦棣小友,有沒有興趣跟我凡家聯手,一起拿下兩省之地呢?”
“沒興趣,也沒意義。”
秦棣搖頭,語氣堅定:“無論是跟凡家聯手,還是納蘭世家,結果都是一樣的,種蠱世家危險一解除,也就是過河抽板的時候。”
“我凡家絕對不會這么做?”凡天老人趕緊一臉正色道,就差沒有拍胸保證立下毒誓。
秦棣沒說話,一笑置之,不說答應,也沒拒絕,連附和推脫都欠奉。
這讓老人臉皮有些掛不住,但結果他是猜到了,知道拿不出一點誠意,他堅信秦棣是不會動搖的。他眼神立刻雜復起來,現在哪怕是他這樣的頂尖高手,也不得不跟他平等對話。
果然金鱗不是池中物,終有化龍的時候。
何況這條龍流淌著一代大帝的血液,來自這世間最古老最強大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