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嵕山,李家古城如猛虎盤踞在山頂之上,原本被王戟一戟撕裂的古老城墻,已經徹底修復,依然磅礴壯觀。在古城李家祖堂,一個風華絕代的年輕人巋然不動站在李知天身旁,一站就是兩個鐘頭,卻不急不躁,魁梧身形紋絲不動。
等李知天神游天外歸來,他看著這個李家最杰出的弟,眼神慈祥,淡淡道:“去京城,助你表弟一臂之力,將秦棣的人頭拿回來。”
“行!”魁梧的年輕人緩緩點頭。他見李知天再次閉目養神,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徑直出城,不過跟隨在他身后的不僅有李詩琪,另外還有兩個實力強大、歲數在三十左右的男。
一行四人,浩浩蕩蕩,走下嵕山,直奔秦嶺。
數個小時候,另有一批規模大約在八人之數的道嬰強者,走出古城,一路風馳電掣去了咸.陽國際機場,他們的目標——云省昆市。
大風大浪,大浪大風。
在這一天,秦棣距離昆市,僅有數十里遠,一行人緩慢行駛。這一次京城之行,秦棣刻意放緩速度,在三大勢力與凡家地盤上,游覽了一圈。每過一處都極其夸張地在三大勢力山門前,撒了一“泡尿”,拉了一”泡屎“,其挑釁行為,不可謂不跋扈,所以一路走下來,都是怨氣滔天,幾乎差一點就擦槍走火,還好三大勢和凡家都十分克制,并沒有爆發火拼和流血。
“這小,真是會折騰人啊!”在經過大理,凡家暫住之地,秦棣就是如此這般。派袁銘等人,對著凡家的山門,來了個飆尿大賽。
這一幕落在凡家的無數年輕弟眼里,他們肺都氣炸了。一個個咬牙切齒,要不是家族長輩一再約束。他們早就沖殺下去。
“小孩過家家的把戲,以為真能觸怒我們?”凡家一個老人淡淡道,神色上沒有一絲怒火,在他想來,如此異想天開的行事做風,也只有“孩”才能做得出來。
“過家家?哼。這小狡猾著呢,在我們看來是小孩的把戲,可是在下面的人來看,這就是"chiluo"裸的挑釁,他這是來殺殺我們銳氣,是在告警我們。要是趁他不在,攻打臨江洞天,欺負他那一幫走狗,他就欺負我們年輕弟。”凡天老人站在山頂上,可比那些老人透徹多了。
“那就這么放他們離開?”一個老人琢磨了一會,明白了這其的關鍵,有些憤慨地道。
凡天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心頭一樣有怨氣,道:“那你想怎樣,下去把他抓起來打殺一頓?”
那老人苦笑,正想說點什么,凡天卻嘿嘿地冷笑了兩聲:“不過你們也不用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有人替我們教訓他,畢竟他那顆神柳,可是留在了臨江,殺他或許不敢。給他一個深刻教訓是大有人在?何況……”
說到這里,凡天目光望向遠方,說出一句讓他身邊的爛兄爛弟們云里霧里的話:“何況,有人怎么會錯過這次機會,怎么會讓他去京城。起碼也得給他增加一點難度,放一點血。”
這一下,他身邊的人就真糊涂了。
而凡天,有種世人皆醉,唯他獨醒的高人模樣。
只是這老家伙什么時候能占到秦棣的便宜,也顯然忘了,秦棣從不打無把握的仗。所以秦棣沒改變行程,離開了大理后,直奔青城道教勢力范圍,一路行來,自是天怒人怨了。
只是秦棣暢快是暢快了,可怕楊德卻嚇出了一身冷汗,就差沒哭哭啼啼求著讓秦棣趕快去昆市,然后坐專機去京城,畢竟他的使命是接秦棣去京城,要是這間出現了一絲意外,他回去怎么交代?更何況秦棣要是跟三大勢力和凡家干上了,他是刀山火海,還是冷眼旁觀?
如果是前者,那無疑會讓楊家開罪這幾股勢力,要是后者,無疑證明楊家不講義氣,說不定秦棣會轉身回臨江去。當然,這兩個結果都不可怕,楊德最害怕的是被三大勢力和凡家的人當成秦棣的同黨給干掉,讓他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過這一行人,除了他,一個個都如打了雞血,興奮得不行。
不說納蘭堅、納蘭旭跟三大勢力仇深似海,就說袁銘,這個被青城道教滅了全家的余孽,可真恨不得秦棣沖上去,滅了山上洞天里的所有人。
當然也少不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獸,這頭小不點一路上不斷的蠱惑秦棣,叫囂著沖啊,上啊,殺啊,收割性命啊!
這一幕被楊德和納蘭堅幾人看到,都嘖嘖稱奇,雖然他們不知道秦棣是從哪里拐騙來的一頭可愛小獸,但他們更關心“血血”的品種問題。畢竟,一頭能說人話的小獸,在這年代,真是太奇葩了,不排除會跟神獸掛上勾。
再加上這頭小獸,真如它說的一樣,是為血雨腥風而生,一次次在眾人耳邊猖狂道:“平了青城,滅了湘西,殺入原,火燒凡家,殺他們一個血流城河尸骨遍野,將他們的女人通通抓去復仇之地給我們暖床,嗯,然后再生一大堆小娃娃,讓我做孩頭。”
這等囂張和殺氣騰騰的氣焰,讓袁銘三人,視它如知音啊,恨不得跟它掏心掏肺,燒黃紙拜把。
可楊德聽了,心底都在冒寒意,全身都有種毛骨悚然。
秦棣呢,他教育孩的方式,通常都是先暴力,后講道理,于是“血血”小獸不可避免的被秦棣拾掇一頓,在它“咯吱”、“咯吱”、“咯吱”的慘叫聲,秦棣笑容燦爛地給它再次上了一譚:“血血,在.國殺人是犯法的,是要下油鍋,上蒸籠里清蒸……我想,你肯定不愿意成為一盤菜。再被我裝進肚里吧?”
“我很乖滴!”“血血”一聽到“油鍋”、“蒸籠”,它全身潔白的毛毛,都豎了起來,一雙充滿靈性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要有多可憐就多可憐,更讓袁銘等人吃驚的是,這小不點竟然還露出一個很人性化的表情。
“妖孽,這頭小獸通靈了,智商太奇葩了。”一群人心里不禁這樣的感嘆道。
在鎮壓了“血血”后,秦棣良心發現點上一根煙。坐在加長版林肯上,吞云吐霧安慰楊德道:“德叔請放心,我保證你此行有驚無險,順順利利的抵達京城。”
楊德黯然神傷,在心里一個勁的嘆道,這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和獸啊。不過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道:“秦少爺,你如此做法,幾乎是在打三大勢和凡家的臉,就不怕觸怒他們嗎?”其實他很想問秦棣:你如此得寸進尺,如此做法,很好玩嗎?
秦棣灑然笑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也算是拖家帶口的人,在離開不給他們一點顏色,他們就敢得寸進尺,說不定我腳前一離開,后步他們就殺上臨界江。畢竟,我可是撿了他們一個天大的便宜,就在他們眼皮底下拉起一股勢力,無論是凡家、青城、湘西,早就對我怨念不小,加上最近投奔我的人太多。已經超出他們的估計,在我離開云省后,他們必然蠢蠢欲動,做一件一勞永逸的事情。我呢,當然不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順便撈點籌碼,也好應付京城的奪龍之戰!而他們,我信相也不想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給我長點記憶。所以,這條通往京城的路,不會平靜,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袁銘吃不小,道:“秦少是說,他們要來阻擊我們?”
秦棣微笑不語,不給出答案。
“秦少爺,你想干嘛?”楊德真被嚇唬住了,全身都在顫抖。
秦棣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亮劍。”
楊德剎時全身大汗,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血血”和納蘭堅等人,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秦棣琢磨何止是三大勢力的人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就是一心想他死的李家,估計也在神柳不在他身上時,對他展開擊命一擊。所以在一行距離昆市僅有二十多公里時,秦棣強大的神魂修為,就捕捉到了一股股的殺意,正朝他們殺來。
“風高夜黑殺人晚嗎?”秦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目光望著窗外。
外面,一片寂靜,漆黑的夜包裹了天地,就在楊德天真的以為,這一路真如秦棣說的一樣有驚無險時,他忽然就感覺到心生出一絲不安和警覺來,這個念頭在他心一閃而過時,他一陣驚悚,大叫一聲:“不好,敵襲……”
其實根本不用他提醒,納蘭堅、袁銘、納蘭旭三人,率先做了反應,“喀嚓”車門打開,三人不等飛馳的轎車停下,一個魚躍龍門,紛紛跳了出去。
他們快,秦棣更快,其實“血血”才是最快,第一個飛出去,而后一人一獸直沖云霄。
“哈哈哈,小畜生,你真是膽大包天,竟將神兵柳樹,留在臨江,真以為沒人敢收拾你嗎?”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秦棣的耳畔響起,然后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如幽靈一般出現在秦棣眼前。接著,十二個道嬰強者,圍堵上來,形成十面包圍之勢,將秦棣和他肩上的小獸阻截在空。
令秦棣意外的是,這一次攔截的人,不僅多,竟然還抱了李家八位,甚至還有原陳家、馮家、薜家的不少高手。不過想想也是,秦棣可是殺了三家的不少的人,他們怎能不抓住這個機會,與李家同流合污,對他狠下殺手。
仇人見面,自然眼紅。
“殺我陳家的人,竟然還敢在我陳家的地盤上飛揚跋扈,真當我們不存在嗎?”陳家一個道嬰重天的老人,凝視著秦棣,眸光森然,殺氣彌漫。
“秦棣,今日我要給薜家死去的人報仇。”一位薜家老人冷冷道。
而八李家的強者,都彌漫著一身的戾氣,望著秦棣的目光,毫不掩飾著他們的殺意,紛紛開口道:“你竟敢將護身符一樣的神兵寶樹,留在臨江,真是好大的膽!”
“所以你們抓住這個機會,欲殺我而后快了?”秦棣瞇著眼睛,非常的從容。
“我們這是為整個修煉界除害!”一個馮家的老人陰沉似水,額頭上青筋跳動:“這一次,我們不會再給你機,絕不讓你活著離開。”
“殺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秦棣真氣催動,全身光華籠罩,被神輝絢爛,但他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不過我很奇怪,你們到底是來耀武揚威的,還是來殺人的?如果要殺我,起碼先把人殺了再囂張得意啊,畢竟干我們這一行的,得殺伐果斷,看來你們挺不專業啊!”
十幾個人立刻大怒,秦棣如此從容說話,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蔑視,一個個暴跳如雷。
“大言不慚!”
“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
秦棣笑容不變,輕輕地繼續道:“瞧,我都說了你們廢話太多,殺人都不傳業,要不你們回去,讓家族再派幾個干脆利落點的人來殺我。另外,告訴你們家族一聲,要殺我起碼派幾個化神境界的人來,就憑你們也配殺我。”
“你找死!”縱然這群年紀都不小的老人,在秦棣這番話下,也氣得不輕。
“跟他多說什么,一齊動手殺了他。”李家一位實力在道嬰八重天的感覺到了不妥,大聲命令所有人一齊動手。
秦棣環視所人一眼,還沒有開口,他肩上的“血血”小獸囂張而猖狂地叫道:“晚了晚了,你們這幾盤菜,通通給獸爺打牙縫。”
“嗯,這是……一頭會說話的小獸?”那個陳家的老人驚奇了!
另外的十二個人,一樣目瞪口呆!
“轟!”
就在他們失神的一剎那,秦棣全身震動,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驀然從他身暴發出來,就像是披上披上了黃金戰甲的神祗一般。
“噗”、“噗”、“噗”……
數道絢爛的劍光,從秦棣體內沖了出來,在這一刻,四八面方的敵人,在劍光升起的一剎那,神魂顫抖,全身毛骨悚然。
四把晶瑩剔透,散發出鏗鏘殺意,如是死神之兵的寶劍,洞穿天地。
秦棣雙手持著誅仙劍、絕仙劍,通體晶瑩閃閃,寶輝綻放,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沖殺過去,手起劍落,在夜空間帶起殺戮無盡的氣息。
“哧!”
天空血光四射,李家的個道嬰強者,被秦棣一劍劈成兩片,“嘩”的一聲,他五臟腑,夾著鮮血,灑落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