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的目光燃燒著瘋狂的火焰,那是一種權力和力量的渴望。
站在兩扇巍峨大門前的數百個老梟們驚呆了,秦凌這話太突然,沒有一絲征兆!
他,竟然要秦棣臣服于他,這可能么?
云鴻道人心頭不禁生起這樣的一個念頭,認為秦凌瘋了。不說一山難容二虎,一個輝煌的家族,只需要一個杰出人才就夠了……多了,必會禍起蕭墻!更何況,這兩人有數不清的恩怨仇恨。秦棣的母親,死于秦凌親母的陷害,而在這件事情上,整個秦家的高層,扮演了一個極其不光彩的角色。可以這么說,幾乎是整個秦家,都跟秦棣有仇有恨有怨,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可是現在,秦凌要求他,忠于秦家。
瘋了,在普宗等人來看,這是一個只有瘋子,才會說出的話。
秦棣知道他沒瘋,從秦凌那張毫不掩飾,"chiluo"裸露出的臉上,秦棣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始帝驚嘆于始帝的偉業和武功時,滋生出了一顆熊熊燃燒的野心,欲追隨先祖的輝煌,讓整個秦家,再現兩千多年前的榮耀。
簡單的來說,他想做第二個始帝,成就不世之功。
秦家,現在確實是需要一個力挽狂瀾的人物。尤其是在這個大劫將至的關鍵時刻,更需要一個拯救家族的偉人。而秦凌,自認為自己是這樣的強人,所以他需要更多的人為他效命。
秦棣很想大笑。卻選擇了沉默,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而秦凌。完全沉醉在始皇的偉業中……所以,安靜!太安靜了!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整座古老磅礴的大殿內,忽然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寂靜之中,只有……大殿下的廣場里,響起一陣陣奔跑的腳步聲。
數千修士在拼命的朝這里趕來,要親眼目睹一切……那么理所當然,除了這陣陣如千軍萬馬的腳步聲。整個大殿,沒有一點聲音,無論是秦凌、秦棣、五大道教、楊家、張家的人,都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被秦棣折騰只剩下半條命的李天驕,終于清醒過來,發出聲聲痛苦的"shenyin"。
“如何。我的弟弟!”秦凌斜眼瞥了李天驕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棣,道:“臣服,忠于家族,我們兄弟齊心,再現始祖輝煌?”
秦棣反問道:“這。有意義嗎?”
秦凌英俊的有幾分酷似他母親的臉龐,笑起來有一股妖邪的嫵媚,他沒頭沒腦來一句:“對,有意義!因為我現在終于發現,整個秦家。包括我們祖父、父親、族叔,甚至是老祖宗。都低估了你!在沒人認為你在‘殘廢’六年后,還能迅速追趕上來情況下……你,卻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證明我們都錯了,證明始帝的后人,就算是身陷逆境,也能強勢崛起。”
“哦,是嘛,你也很意外?”秦棣淡淡一笑。
秦凌目光又看了李天驕一眼,沒有否認,點頭道:“是的,我很吃驚!不過這也證明了,皇族就是皇族,不是臣子,也不是走狗能挑釁。”
李天驕聽到這話,臉色驟然一變,望著秦凌的目光,都有些不可置信。
秦凌那張美得如女人,又如刀削的臉龐露出一個妖魔般微笑,在大殿神紋的交織下,猙獰且猖狂地道:“所以,無論是誰,敢挑釁皇族,必將敗亡!”
“連你表哥也不例外?”秦棣忽然問道:“別忘了,他現在落在我的手里,我要他死,只需要輕輕的一下。在這種情況下,誰來都救不了他……你說,我現在殺了他,還是廢了他?讓他生不如死,淪為一個廢人,還是給他一個痛快,送他上路?”
“選擇權在你手里,是殺是廢,全在你一念之間。”秦凌冷冷的一句話,令在場的人震驚。
“為什么?”秦棣有些意外,道:“難道你不想救他?”
“不想,何況……”秦凌凜然道:“李家只是我秦家的臣子!君要臣死,臣就得死……別說一個李天驕一個李家,就是三秦的蒙家、趙家、王家,都是我秦家的臣子,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秦家賜予他們!只要你肯忠于家族,殺一個李天驕算什么,將來你就算想殺誰都可以……因為,我們才是這片大地的主宰。”
這話一出,李天驕神色驟變,他用力的咬著嘴唇,一口一口的鮮血,從他嘴里吐了出來。
他望著秦凌的目光,都變陌生了……甚至連普宗等人,也紛紛駭然。他們在秦凌身上,仿佛看到了一顆野心。
厲害啊!
這么狠毒的勁,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殺戮斷果,拿得起放得下,雖然冷酷無情了一點,可比秦黃英明得多。
相比他祖爺起來,這一刻的秦凌,才有皇族的風范。
這一點,秦棣都不得不承認,因為他比誰都清楚,秦家直到現在,仍是整個修煉界的皇者,其強大的武力,能摧毀任何敢于反抗秦家的勢力。
可是,他的祖父秦黃,限制于祖訓,受制于五大世家的誓約,空有橫掃天下的實力,卻沒干出幾件皇者霸氣的事情。
尤其是對待他們母子這件事情上,優柔寡斷,既想討好李家,又想說服王家,甚至讓李家那個女人,在秦城作威作福,最終令秦棣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一開始,秦黃擺出強勢,這天下誰敢逆他的意思。只可惜,秦黃沒有這么做!所以,與其說是秦家不夠強大,不如說是秦黃受到的約束太大!可是,這些條條框框,對真正的強者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真正的霸者,無不是打破陳規,用強權表達自己的意愿,粉碎一切阻礙在自己腳下的絆腳石,撕毀一切敢于反對自己的人和事,將自己的意志,傳達到每一個無論是臣服于自己,還是敢與自己對抗的人心里,讓他們好好掂量掂量,是要生存,還是死亡?
而這一刻的秦凌,就有這種氣勢,也一點沒有掩飾,他看著臉色黯然的李天驕,輕輕地道:“表哥,任何人都要為他的失敗而付出代價,就像李家為什么孤注一擲,支持我一樣!因為李家想從我身上撈到好處。而這些年來,李家也確實得到了回報!可這不代表著我就該為李家的利益考慮,雖然我體內有一半李家的血液,可我姓秦,不姓李,我的祖先是始帝,而不是李斯!”
說到這里,秦凌幽幽的嘆了口氣,道:“何況我并不認為,秦棣會放過你,正如他所說,在這種情況下,沒人能救得了你!雖然我很希望你不死,但我更希望,追隨我的不是李家,而是我的弟弟……因為,他一個人,比整個李家的價值都大。更何況,李家離不開我,沒有我,李家在將來,必被王家和蒙家滅掉!畢竟,秦城中,可有不少忠于王家和蒙家的人,只是兵權被我秦家給奪了!”
“而你李家,什么都沒有,只有幾個老祖!只是可惜,他們都老了,元壽將盡,就會失去所有的價值!這也是為什么幾個月前,王家敢摧毀你李家的古城,凌辱李家,因為王戟比誰都心里有數,李家的落沒,就在這幾年。”
李天驕喉嚨發出如野獸般的咆哮,雙眼欲要噴血。
“好了,現在,我的弟弟,請做出你的選擇吧?”秦凌仿佛失去了耐性,直勾勾的望著秦棣,認真地道:“只要你肯回歸秦家,我可以說服老祖宗,賜你嫡系身份!”
“我是不是該認為,你這是在收買我?”秦棣反問道。
“沒錯,我是在收買你。”秦凌凜然回答道:“如果你不滿意,我還可以給你更多更多!”
“比如呢?”秦棣仿佛有興趣。
“比如讓你母親葬入秦家祖地,靈牌立于秦家祖堂,世代受秦家子弟跪拜!”秦凌一臉欣賞地看著秦棣,繼續道:“又比如,我給你發展的舞臺,給你秦家無上功法,各種神通寶術,讓你進入秦家的高層,率領一方……甚至,我還可以說服族長,讓那批效忠于秦家的王家修士大軍,由你掌管……如何,權力,地位,功法,勢力,我通通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忠于秦家,忠于我,隨我征戰天下!”
秦棣微笑道:“要是我說不呢?”
“我就賜你死亡!”秦凌微微一笑,語氣卻沒露一點殺氣,仿佛他勝利在握,無需動怒,只是“好心”提醒秦棣道:“我的弟弟,剛才你與李天驕一戰,我看在眼里,我也明白,你最大的底氣,無非就是你那套劍陣,只是我無比遺憾的告訴你,在始祖的寢宮里,哪怕我們身為他的后人,也不能在這里動用靈兵,然不下場就跟外面的修士一樣,被‘吸寶臺’攫走!所以,你想用劍圖對付我,恐怕做不到。”
“于是,你將決戰的地方選擇在這里,而這一些,都在你算計之中?”秦棣神色如常問道:“或者說,你一早就知道我有劍圖,之所以派李天驕與我一戰,完全是想將我引到這里,一擊必殺?”
秦凌點頭回答道:“沒錯,用最純正的力量擊敗你,可比仗著神兵利刃贏你,更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