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重不重?”言粟咳嗽了兩聲,關切地問道。
“還行,沒什么大問題吧。”夏涯瞇著眼睛,全然不似平日里嬉皮笑臉的模樣,臉上盡是深沉的煩躁。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都差點被拘留了,打得還挺重?”言粟擰著眉心,問道。
“那個狗男人,趁我大姨住院的空檔,把小三帶回家了,被我當場撞見!媽的,兩個人房間門都沒關,靠!”夏涯說著,把手上的熄滅了的長煙頭奮力扔在了地上,像是以此來揮灑怒意。
但是隨后又意識到這個行為很沒有素質,于是又罵罵咧咧地彎下腰把煙頭撿了起來,扔進垃圾桶里。
言粟突然覺得,她好像不應該怪他了。
夏涯的身世她是知道的。
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出軌了身邊的秘書,于是他的母親重病住院,父親不但不管不顧,還帶著秘書遠走高飛了。
他的母親積恨成疾,最終郁郁寡歡,拒絕治療,去世了。
從那之后,夏涯一直由他的大姨和姨父撫養長大。
這么多年,吃的花的都是他們家的錢。
姨父不喜歡他,嘴上不說,但是也從來不給他好臉色看,只有大姨對他是視如己出。
他表面上吊兒郎當狼心狗肺的一個人,實際上對自己的大姨是真正的感恩和孝順的。
在言粟看來,這次他的姨父做出了如此過分的事情,他壓抑不住怒火打了人,也在情理之中。
“快吃吧,吃完去看看大姨。”言粟把筷子遞給夏涯,對于這件事,她不想再予以置評了。
二人來到醫院,病房里很安靜,夏涯的大姨邱蕓正在床上打著吊瓶。
言粟一個人先走了進去,夏涯去護士站續費去了。
卻沒想到,言粟還沒來得及跟夏涯的大姨打聲招呼。
門口很快就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頭上臉上脖子上都是傷。
看樣子剛剛抹藥包扎過。
“你誰啊?”中年男人惡狠狠地看著言粟,“走錯病房了就滾出去!邱蕓,你看看你這個好外甥給我打的,你就等著他坐牢吧!”
“你!陸松啊陸松,你活該!”邱蕓見到陸松,激動得奮力從床上坐了起來,眼里瞬間噙滿了淚水,又怒又傷心。
言粟連忙過去扶著邱蕓,道:“阿姨,我是夏涯的同學,您要注意身子,別因為人渣的錯誤而買單。”
“你這個臭娘們,你說誰人渣?”陸松聞言,氣得大步跨了過來,指著言粟的鼻子罵道。
就在這時,拿著收費單的夏涯沖了進來,邊跑邊罵:“說的就是你,你這個狗男人!”
“臭小子,你怎么出來了?!怎么沒坐牢啊你!”陸松看見夏涯,嚇得本能性地往后退了退。
“你他媽找小三都不坐牢,我憑什么要坐牢?”夏涯瞪著眼睛,大聲罵道。
陸松突然笑了笑,道:“我找小三?是我想找嗎?你看看你大姨,整天也不知道打扮打扮,你們年輕人怎么知道整天對著一個人老珠黃的黃臉婆是什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