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倒是母親誤會了,人盡皆知,粟粟她從來不是一個溫順的人。”
容惜當然能看出來沈眠川的眼神和那些細微的不愿意被人看清的小表情背后,呈現的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
他已經中了言粟的毒了。
“你真的打算娶她?”容惜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問。
這時,傭人端了茶水過來,放在沈眠川面前,低聲道了句:“少爺,喝茶。”
沈眠川頷首示意道謝,然后笑了笑看向沈文楠和容惜,道:“早已決定的事,只是暫時沒有正式告知父親母親一聲。”
告知?
他說的是告知?
作為父母,他們兒子的婚事,他們只配被告知一聲罷了?
沈文楠摘下老花鏡,怒火已經浮在了臉上,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沈眠川,大聲質問道:“她要報仇你也幫她?!”
沈眠川沒有立馬回答,而是頓了頓,輕笑一聲后,道:“結了婚,丈夫幫自己的妻子,這也無可厚非。”
“你……你……”沈文楠氣得不行,隨手舉起一旁桌案上的花瓶,隨時可能從手中把花瓶朝著沈眠川砸過來。
沈眠川倒是不慌不忙,淡然站起身,一邊扣西裝紐扣,一邊平靜道:“父親若是聽見不愿意聽的話就要動手,便不該叫我過來,買個沙袋,性價比更高。”
沈文楠氣得差點站不穩,容惜連忙起身去扶,“文楠,你怎么樣?別動氣,你現在氣不得的,眠川他不是這個意思……”
沈文楠緩過氣來,大吼道:“你給我滾出沈家!”
沈眠川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這句話,回頭笑道:“既然這樣,不如連沈氏集團的額名字也一并改了如何?”
“好啊,很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有了這個打算了!”沈文楠緊緊握著那個花瓶,手臂上青筋冒起。
沈眠川依舊不急不緩,正色道:“沈氏如今在我手上經營得比在父親手中的時候,好了不止萬倍。丟開沈氏這個蒙過塵的名號,豈不是更好?”
沈文楠怒火攻心,揚起手把手上的花瓶扔出去,砸在了沈眠川的腳邊。
“砰!”地一聲,上好的珍貴瓷器,說碎就碎了。
碎片在沈眠川腳下綻裂開來,四處飛濺。
“啊……眠川!”容惜嚇得驚呼出聲,想要過去看看自己兒子,但是滿地的瓷器碎片,她無從下腳,只能愣在原地干著急。
“母親留步,我沒事,走了。”說完,沈眠川轉身開門離開了沈家。
沈家的傭人連忙拎著笤帚過來清理花瓶碎片,“老爺,夫人,你們當心。”
“文楠,那是你兒子,你怎么能用花瓶砸他?!”容惜又氣又難過,坐在沈文楠身體,一邊替他順著氣,一邊輕聲責備。
“我兒子?他有沒有把我們當父母?!”沈文楠越說越氣,呼吸急促,臉色憋得通紅。
“唉……”容惜嘆了口氣,遠遠繞開那一地碎片,往樓上走去。
留下沈文楠一個人坐在客廳,怒氣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