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安全通道的門打開了,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出現在言粟的身后。
言粟訥訥回頭,安全通道的門再一次關上。
昏暗的燈光下,言粟只能看見來人的輪廓,那么熟悉。
還有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地清香。
“粟粟。”他輕聲開口,走了過來。
言粟不能接受自己和本末都跟他沈眠川建立了合作關系這個事實,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后退。
來人步步緊逼。
很快,兩人已經靠在了墻角。
“粟粟。”沈眠川繼續喊她,聲音很輕,在這個安靜而昏暗的通道里,聲音卻壓迫著她。
言粟絕望地看著他,勾起唇角,扯出一個戲謔的笑容,道:“你故意的吧?沈眠川,你知道我的目的,你知道的……你……”
沈眠川看著言粟單薄的身子正在劇烈地抖動著,心里一陣內疚,上前一把把她抱進了懷里。
“粟粟,我只是不放心他們。”沈眠川把頭埋在她的頭發里,輕聲回答,聲音溫柔。
他不放心任何一家企業,不放心把言粟交給他們。
言粟拼命推攘著沈眠川,拼命想要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
可是,他抱得好緊好緊,就好像要把這四年缺失的擁抱和體溫,都彌補回來。
“你別假惺惺了,我回來就是來報仇的,我要讓你父母的所有心血都付之一炬,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著他們創建起來你加固擴張的商業帝國,一點點甚至是轟然崩塌!”言粟在發抖,她說得硬氣,這些話是她這幾年來的動力,是她一直以來鼓勵自己的源頭。
但是到真正陳述給沈眠川聽的時候,她抖得很厲害,好像內心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阻止她說出這些話,不讓她說給沈眠川聽。
“好,”沈眠川抱著她,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安撫她的后背,輕輕捋著,“粟粟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好不好?”
言粟慢慢地平靜下來,她緩緩抬頭,看向沈眠川,昏暗的應急燈照在她明亮的眸子里,卻像是給她狼一樣的眼眸蒙上一層塵。
“沈眠川,你是不是聽錯了?我要報仇,我要的是沈氏……哦不,我要的是越世跌下神壇,一步步走向衰亡……”
沈眠川捧起言粟的臉,輕聲道:“我都聽清了,不會聽錯的。”
“那你……”言粟絕望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詫,她甚至懷疑,此刻的他們兩個人,不是她瘋了,就是沈眠川瘋了。
沈眠川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垂眸,神情開口:“粟粟,四年了,我好想你。”
說完,不等言粟反應過來,黑暗中,一雙溫軟的嘴唇覆了上來。
她本能地偏頭想要躲開,頭卻被那雙大手牢牢的固定住,她躲避無門。
一年春生,一年夏至,一年秋霜,一年冬暖。
明明已經隔了四年,卻被一個吻把思緒全部拉回了四年前。
好像她還是那個在他身邊作威作福的小姑娘,還是那個半夜會躺在他的大床上流口水的笨女孩兒,還是那個……想要離開,卻先把一切都交付于他的那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