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門口站著的……是四年沒見的沈寐雨。
沈寐雨雙臂交疊抱在胸前,還是那樣趾高氣揚,還是那么明艷動人,還是那么高不可攀。
“小丫頭,國外待膩了,知道回來了?”沈寐雨膩了言粟一眼,兀自往屋內走去。
言粟深吸一口氣,有些手足無措。
她想過要面對沈眠川,想過要面對任何人,卻始終沒敢想,她回來之后要如何面對沈寐雨。
畢竟,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無條件愿意對她好,給她撐腰,為她花錢的女人了。
可以這么說,她從青春期到成熟女性的所有自信,都是沈寐雨給她的。
是她身體力行地教會她,一個獨立的有主見的的女人是多么有魅力。
“回來了。”言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是平靜的。
因為面前這個女人,同樣是害死她父母的那對夫婦的女兒啊。
對她,和對沈眠川一樣,她始終無法再做到笑臉相迎了。
“翅膀硬了,回來都不告訴我了?”沈寐雨笑了笑,打量著這個公寓的生活環境。
“小雨姐,找我有什么事嗎?”言粟只能咬咬牙,問。
“沒有事就不能過來關心關心你?”沈寐雨正說著,目光突然被電視機前坐在小板凳上的言冬至吸引了,“我去,這小寶貝兒是誰啊?這么可愛啊!”
言粟頭疼地拍了拍腦門,本來就不想解釋的事情,現在又得撒一次謊了。
“他是……”言粟正要胡編,說言冬至是她和她丈夫的兒子,結果沈寐雨根本沒想聽,整個人已經撲到了言冬至身上。
“矮油,小寶貝你這小肚子好軟哦!你是吃什么長大的呀?想不想姑姑呀?”
比賽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階段,言冬至原本應該根本沒空理這位怪阿姨的,連言粟都以為言冬至要發飆的時候,他竟然奇跡般地認真看著沈寐雨,問:“姑姑?什么是姑姑?”
沈寐雨挑了挑眉,一邊揉著言冬至的肚子,一邊解釋道:“就是你爸爸的妹妹呀,快告訴姑姑,這幾年你們過得好不好?”
言粟嚇得鼻子眼睛眉毛嘴巴都差點皺到了一起,她抖動著嘴唇,終于發出聲來:“小雨姐,你不要胡說……這不是沈……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粟粟,你開什么玩笑?這小寶貝兒跟我哥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能不是?”沈寐雨滿臉都寫著:你就別騙我了,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的表情。
“姑姑,你哥哥是誰?”不等言粟繼續否認,言冬至已經親切地和沈寐雨聊了起來。
要知道,她這個兒子,從小就高冷得很,一般不輕易和人說話,更不會隨隨便便就聊起來,此刻竟然把注意力從象棋總決賽上移到了沈寐雨這兒……
“我哥哥是你爸爸,寶貝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跟姑姑去找爸爸玩兒?”沈寐雨說著,就要去抱言冬至。
言冬至樂呵呵地回答:“我叫言冬至,冬至節氣那個冬至!姑姑,你等我一下,我問問我媽媽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