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這……沈眠川招供了?”夏涯坐立不安地在沙發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點害怕言粟發飆。
“招了,咋了?那時候你明知道我離開他的決心有多強烈,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言粟胸口猛烈起伏著,夏涯甚至擔心她一口氣就順過來就這么去了?
“啊……這個,我也是為你好嘛。你明明放不下他,他也那么在乎你,那我總不能在中間當一個惡人不是?”夏涯癟癟嘴,故作委屈的樣子,好像滿臉都寫著:我情有可原。
言粟似乎被觸碰到了內心最柔軟最殘忍的那段過往,情緒瞬間就低落了下去,垂眼沉默了良久,久到夏涯已經打算認慫道歉的時候,她才緩緩開口:“你不該瞞著我,萬一……”
她的聲音很輕,也沒有把話說完。
她說不出口。
她想說,如果他沒有瞞著她,說不定她在異國他鄉最艱難的時候,見到沈眠川來了,就再也不計較他是誰了呢?
她沒有說出口,是因為那只是個萬一,她根本無法確定,因為那時候的她,不了解真相。
說不定沈眠川真正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反而會更加糾結。
夏涯見言粟這么糾結,嚇得趕緊靠過來,蹲在言粟身邊,做小伏低道:“好好好,我錯了好不好?乖乖乖,粟兒,是你祖宗我錯了,千萬別哭,哭了沈眠川要找我算賬的!”
言粟聞言,抬眼瞪了他一眼,還在跟她提沈眠川!
“我看你和沈眠川才是真愛!”說完,言粟起身就走。
身后傳來夏涯賤兮兮的聲音:“也不錯啊,老沈那人,就算是男人也會動心的。我也不想努力了,想躺在老沈的床上哭……誒,粟兒,你別走啊,幫我轉達一下!粟兒?!”
言粟越走越快,生怕被這種賤兮兮的感覺追上。
剛才上演了一系列精彩明爭暗斗的房間里,此刻靜謐得像是一個景觀球。
半開的窗簾透進接近正午的陽光,光束灑落在木質地板上,地上的衣衫上抖動著斑駁的光線。
夏涯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整個人安安靜靜,陷入了思緒的暗礁里。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么,也沒有人會打擾他。
從夏涯的別墅里出來,言粟讓錢沅開車回家。
今天焦意雪不用上課,還在家里,她得回去陪陪她。
走到焦意雪的房間,發現她沒有關門,言粟不確定她在不在房間里,于是就這么走了進去。
沒想到焦意雪在房間里,并且正坐在床邊擺弄著什么東西。
聽見言粟的腳步聲,嚇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東西藏到了身后。
動作太快,言粟實在沒看清,但是出于基本的尊重,她只能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笑了笑,道:“意雪,我看夏姨已經把午餐做好了,我們先去吃飯?”
“好啊,姐姐……”焦意雪驚魂未定,尷尬地笑了笑,回應道。
言粟為了不為難她,只能轉身先離開,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