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簌說完，沈眠川已經邁開大長腿朝著門口走去。
這才，換做白簌伸手想要去拉他，但是卻連衣角都沒觸碰到，人就已經消失了。
接待室里，這才慢慢恢復了熱鬧。
“想不到他狠起來，連自己女人都抓啊？”
“是啊……所以說啊，男人永遠愛的都是自己的權力和錢財，女人算什么？威脅到自己的利益了，還不是就當衣服脫掉了！”
“不過，黑客S抓不到，這姓言的也不過就是個頂罪的，我們的錢誰來賠啊？”
“本末咯，走走走，下次再來！”
接待室內，鬧事的人陸陸續續離去，只剩下一臉失落的白簌，慢慢地，在人群都消失之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沈眠川滿身寒意從接待室里走出來，剛到轉角處，遇見了正從電梯里出來的夏涯。
嗯，坐在輪椅上的夏涯，看上去心情也不好。
兩個人對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很默契地一前一后進了夏涯的辦公室。
玻璃門內，兩個男人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玻璃門外，郁欽和李篤行看著玻璃門內的兩個男人，也是面色凝重。
李篤行率先開了口：“憑你對沈總的了解，言總這次被帶走了，沈總會有什么打算？”
郁欽轉過頭，像是看怪物一樣看了李篤行一眼，正色道：“沒有任何證據，待會兒警察就放人了，不需要有什么打算。”
李篤行眨了眨眼睛，怔愣著盯著郁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訥訥點了點頭。
哦，原來活得通透的人長這樣啊……
玻璃門內，沈眠川和夏涯面前茶杯里的茶都喝得見了底。
夏涯面色依舊沉重，平日里健康的膚色此刻顯得有些蒼白，連嘴唇都干燥了幾分：“我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哪有沒想到，一開始就想到了。”沈眠川挑了挑眉，伸手去拿茶幾上的茶杯，發現沒水了，又原路返回把被子放了回去。
夏涯見狀，拿起水壺，替沈眠川把茶水斟上，“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感覺，我可能不會同意選擇這種方式。”
沈眠川看著茶杯里因為沖了水而旋轉的茶葉，道：“對方已經伸手了，早晚是要面對的。只是，要先委屈她了。”
夏涯皺了皺眉，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沈眠川，眼神里充滿了探究，問：“你看起來挺淡定的，你不心疼她嗎？”
沉默，空氣中是良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沈眠川才嘆息了一聲，輕聲開口：“怎么會不心疼呢，那是粟粟啊。她看上去有多沒心沒肺，實際上就有多在意身邊的人的愛，信任當然是最基本的。失去了信任，那就是丟了她的半條命。”
沈眠川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一個留聲機里的旁白，讓人覺得不真實，卻又讓真正聽見的人，能夠聽出他平淡的言語中那種抓心撓肝的痛的共鳴。
“這一次，我要那幾個人渣體會什么叫做絕望！”夏涯咬咬牙，狠狠握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