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失笑,再次伸手,替沈寐雨把臉上的淚痕抹去。
“亭亭,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嗎?”沈寐雨垂著眼,弱弱地問。
“說什么呢?當然不會。何況,你是珠寶界炙手可熱的頂級設計師,怎么能埋沒在這樣的小區里做一個小賣部老板?”沈亭真誠地開口,眼里是澄澈的明凈。
“可是……亭亭,回了湛城,我們就……”沈寐雨說著,新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覆蓋了剛才的痕跡。
“那,我們珍惜最后幾天的陪伴,好不好?”沈亭笑著,眼里有陰霾,但依舊用的是輕松的語氣。
沈寐雨沒有說話,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這里地方小,沈亭工作的公司也小,雖然給了沈亭很高的工資,但是也正因為給了這個公司,所以恨不得榨干他身上的每一滴價值。
所以沈亭每天都加班,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他的價值,絕不僅僅是在這樣的小公司里像驢一樣不知疲倦地轉圈圈而已,他的實力,是山巔的鷹,他是可以翱翔在科研領域的高價值人才。
所以,不久前,她自作主張替他向PEO投了簡歷。
誰知道PEO早就知道沈亭,他還是研究生的時候他們就向他拋出過橄欖枝,所以很快就發來了offer。
事情當然是走向了最好的結局。
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是這么尷尬,回了湛城,有一大把對他們知根知底的人。
他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雖然這段時間,兩個人一直相敬如賓,沈亭也為她單獨準備了一張床。
但是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和感情,早就不是普通男女之間的樣子了。
亭亭,為了你的未來,我愿意替你放棄我自己。
“粟粟,焦意雪最近有聯系你嗎?”沈眠川坐在書桌前,正在看書,看見踮著腳悄悄走過的言粟,抬眼問道。
“沒有呀,她不是出國了嗎?對了,忘記問她到那邊感覺怎么樣了!”說完,言粟繼續踮著腳,準備開溜。
沈眠川笑著搖搖頭,道:“她沒出國。”
言粟驚訝得跳了起來,回頭看向沈眠川,一臉懵逼:“什么?!”
沈眠川對言粟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言粟訥訥地走過去,走到沈眠川身邊。
沈眠川伸手一拉,把言粟拉進了自己懷里,讓她坐在他腿上,然后抬眼看著她,道:“焦意雪沒有辦理轉校手續。”
“什么?!”言粟驚訝得直接在沈眠川懷里蹦了起來,被沈眠川溫柔地拉了回去,重新抱進懷里。
“所以她還在湛城,或許……回學校了也有可能。”沈眠川平靜道。
“為什么啊?她不是收拾了行李打算出國的嗎?她騙我們?”言粟不敢置信地扎拉眨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沈眠川看著言粟的表情,忍不住發笑,道:“也不是,準確的說,是在騙你。”
言粟皺眉,暴脾氣直接上來了,怒吼:“靠,我對她不好嗎?為什么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