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看著龍一和艾琳，心中不禁感慨，這兩人隱隱之間已經開始有了一定的默契，而作為最初接觸到龍一的兩人組之一，衛斯理卻越發的感覺自己被排斥在外。武力的世界里，沒有武力的自己，又能和他們有什么共同話題呢？
“兄弟，現在感覺如何？”
龍一對衛斯理問道。
衛斯理搖搖頭，苦笑道：“看過之后，我更加堅定了我退學的信心了。”
“什么？你要退學？”
艾琳驚叫道，立刻吸引了空軍部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連教官的視線也吸引過來。
“是啊，我打算……不，是我決定退學了。”衛斯理說，他已經完全想通了。
“為什么啊！是有人欺負你了么？”艾琳疑惑的問道。
就是你們啊！你們這群變態啊！
衛斯理在心中無聲吶喊。
“沒，只是我感覺繼續留在這里也沒有任何建樹。還不如早點回去繼承家業，反正我們家族的血統決定了我就是個狡猾的生意人。還不如回去多賺點錢，以稅收來回報國家。”
衛斯理說。
“這小子是看著我們兩人都提前晉級，心中的嫉妒無處宣泄，所以只能退學，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龍一笑著說道。
“龍哥！”
聽到龍一這么說，一貫乖巧的艾琳也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雖然龍一說的很可能是事實，但是這樣直接說出來，還是很傷人的。
衛斯理不禁苦笑出聲，龍一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雖然他原本就感覺自己不是這塊料，可是真正作為推動力的，還是這一次龍一與艾琳雙雙晉級的事件。
不錯，他羨慕、嫉妒，但是他也很無奈，沒有任何辦法追趕。他不是沒努力過，可是他的努力卻不能看到顯而易見的回報。于是，他開始傷心，絕望，最終他正如龍一所說的，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其實我原本打算勸勸他的，可是看到他這個慫樣，我就明白，這小子天生就不是這塊料。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孩子就只能去打洞了，龍騎士這么拉風帥氣的職業，估計是當真不適合他。而且我估計，這小子一直都在忙生意，從來也沒怎么好好訓練，咱也不用勸他了，讓他老老實實退學去吧。”
龍一開口，這話實在是傷人，衛斯理雖然心灰意冷，可也不是泥人，被人說成這樣，怎么可能不生氣？
“混蛋！誰說我沒訓練？我每天除了照顧那個狗屁牙刷生意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訓練！我又不是你這種天才，隨便練練就能漲斗氣的！我是個普通人！”
衛斯理憤怒不已，你可以說她沒天分，可以說他笨，但是絕對不能說他不努力！他付出的努力絕對不會比龍一或者艾琳少！
“是么，那么普通人衛斯理，你告訴我，你的努力成果在哪里？”
龍一反問道。
“我笨不行么？我蠢不行么？我努力沒有成果，時間和力氣都白費了不行么？”
衛斯理吼道。
“這只能說明，你努力的還不夠。”
龍一平靜的說道。
“混蛋我努力的不夠？從小我就想成為龍騎士，身體孱弱，我就拉著原木在像是瘋狗一樣跑，一次次的摔倒，渾身都是傷口。來到龍騎士學院，為了追上你們，在你們睡覺的時候，我都偷偷跑到訓練場來特訓，好幾次都累的暈過去……”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才是那個努力的人么？”
龍一再一次問道，視線卻看向空軍部的所有人。衛斯理一愣，眼神也看過去。卻發現，看向他的視線之中，也有那么一些，竟然有著與他同樣的共鳴！
我么不是天才，我們一直都在努力！
衛斯理輕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
“龍哥，謝謝你，你差點就成功勸服我了。”
老實人龍一不禁撓了撓頭，說：“所以說我最討厭聰明人了，你要是個愣頭青，剛才那番話就足以把你留下了。”
衛斯理抬起頭，淚水已經流出眼角：“對不起龍哥，你就當我是個懦夫吧，我已經不能繼續下去了。”
說著，衛斯理轉身便要厲害。但是卻被龍一一把抓住胳膊：“別急兄弟，你哥我還想再試試。”
說著，龍一突然把衛斯理的手臂高高舉起，同時高聲吼道。
“報告教官，一年級學員衛斯理，要向你挑戰！”
什么？
衛斯理的眼淚瞬間就嚇的蒸發干凈了。
“龍、龍、龍哥，你這是做什么？我沒有挑戰！”
開玩笑，挑戰教官？那是當年龍一都沒打過的人啊！自己有多少條命夠教官玩的？
但是教官卻冷著臉，直接應了一句：“挑戰不批準！”
開玩笑，學校也是有制度的，挑戰教官只能由自己親自提出。
龍一無奈，然后緩緩說道。
“看來，壞人還得是由我來啊。”
說著，龍一往前一甩手，衛斯理被帶了一個趔趄，跑了幾步，差點摔倒，卻聽到龍一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報告教官，龍一挑戰衛斯理！”
衛斯理大驚：“教官，龍一是二年級的！這是欺負人啊！”
教官卻冷冷的說道：“挑戰批準！”
衛斯理剛想說什么，龍一卻已經沖到眼前來。
“咬緊牙關，兄弟，你知道，我絕對不會留手的。”
衛斯理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整個人立刻輕飄飄的飛了出去。之后一股劇痛從胸口傳來。
“龍哥，你真打……”
又是一拳，衛斯理還未落地，整個人便被一腳踹了出去。
“既然我勸不動你，那我就只能揍你一頓出口氣了。當然，若是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會想辦法賠償你家人的，大不了，那牙刷的錢我不要了。”
什么？
我的命，就值一個破牙刷？
艾琳雙手捂著小臉，幾乎有點看不下去了。這不是戰斗，這完全是在單方面的施暴。龍一雖然沒有動用任何龍斗氣，但只是純粹的蠻力，便已經將衛斯理給揍的漫天亂飛，滿地打滾，而衛斯理一開始還是慘叫，等到了后來，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了。
不會是打死了吧？
艾琳感覺有些于心不忍，她雖然相信龍一絕對不會太過分，可是已經到這種地步了，萬一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她有點不敢去想。
然而就在此時，還在被動挨揍的衛斯理卻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子力氣，突然猛的向后一滾，爆開三層龍斗氣，滿臉都是血，指著龍一的鼻子高聲叫罵著：“混蛋！龍一你這白癡！老子和你拼了！”
說著便如同瘋狗一樣沖了上去，龍一卻是哈哈大笑：“哈哈，和我拼了？小子，你和人戰斗過么？你不是一直都在逃跑么？逃跑失敗了就挨揍！膽小鬼啊！哈哈哈！”
面對撲上來的衛斯理，龍一根本連躲都不躲，直接就是一拳給他揍回去。
“別小看我！老子不是膽小鬼！”
衛斯理拼盡全力，幾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戰斗技巧都用了出來。可是不但碰不到龍一，反倒是自己挨揍的次數更多了。
不想輸啊！
即便是我，也不想輸啊！
怎么辦啊！
艾琳終于看不下去了，她沖上去，想要終止這場戰斗。但是教官卻搶先一步擋在艾琳身前：“快了，再等等。”
艾琳停住，她可以看出衛斯理的斗志，但是斗志不等于實力，戰斗的結果已經注定了。那么，教官還要等什么？
就在此時，衛斯理的望聞龍發出一聲哀鳴。
正在挨揍的衛斯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該死！
我也有天賦啊！
天賦發動，望聞術！第二層！
以龍力增強視覺和聽覺，以此更加精準的判斷對方的動作。
我的天賦，竟然進化了！
衛斯理大喜！
幾乎同時，龍一的動作在衛斯理的眼中竟然慢了下來！
盡管還是被命中，龍一卻愣了一下。因為他命中的地方，卻不是自己想要打擊的地方。
成功了！原來我的天賦，也可以運用與戰斗之中！
衛斯理從未想過這種事，他一直都將望聞術運用在情報收集與和對手的談判中之中。卻忘了，任何一種天賦，都必然有其戰斗意義在其中！
而現在，第二層的望聞術直接讓衛斯理在戰斗之中擁有比別人更加充裕的判斷時間！
我能看到！
我能躲過！
我能戰勝龍一！
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信心，衛斯理只感覺自己眼前真正打開了一扇大門！他一直專注于追趕龍一，卻忘記了開發自己的潛力。
而現在，一頓胖揍之下的衛斯理，頓悟了。
衛斯理開始反擊了！盡管凌亂，盡管難看，但是他真正在龍一暴風雨一般的攻擊之中反擊了！
衛斯理的實力的變化非大，和從前的他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但是比起龍一的實力來，這種變化所帶來的效果并不明顯。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龍一開始放水。
教官立刻就感覺到龍一似乎在放水。
然后，艾琳也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龍一在放水。
再然后，胖子和瘦子兄弟也發現，龍一竟然在放水。
再再然后，就連整整個一年級空軍部都可以看出，龍一真的是在放水。
“哈哈哈！龍一，你怎么了！你不是厲害么！你不是能打么？你打不到我又能把我怎樣！哈哈哈！我告訴你，我不退學了！我一定會追上你！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突然的實力增長給了衛斯理爆棚的自信心，滿肚子的邪火都化作一股怨氣，直直的噴向龍一。
艾琳捂著臉，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衛斯理這副蠢樣。胖子和瘦子兄弟干脆笑出聲來，在這里估計也就只有衛斯理自己還不知道龍一在放水吧。
甚至連教官都不禁莞爾，這個衛斯理還真行。現在學院之中，即便是二年級之中，估計也沒人敢這么和龍一說話吧？
突然，龍一站定，揮拳。
破綻百出！
衛斯理一眼就可以看出，自己至少有三種不同的機會命中龍一！而以龍一的習慣來說，他是絕對沒有辦法躲避的！
一拳，衛斯理直接被砸倒在地，然后，他真的頓悟了。
“龍哥！我錯了！我不該得意忘形！”
“唔唔唔，龍哥，我真的錯了，我只是有點太激動了……”
又是一拳，衛斯理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行了，把他拖下去，然后給他辦退學手續吧，反正我也打過癮了。”
龍一開口說道。
“不要啊！”原本都已經‘昏迷’過去的衛斯理一下子跳了起來，“我不退學了！龍哥！我還要接著跟你混啊！”
但是旁邊，教官已經叫上來幾個學生，一面一個把衛斯理架著離開了訓練場。
衛斯理當然不會退學，他感覺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