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三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些疲倦說道:“本來老頭子是想給你多弄兩套出來的。但是看這時間是來不及了。”
于飛帶來的兩塊極品翡翠的體積并不算小,以黃永三的手藝確實能掏出幾套首飾來,但是要雕刻出一件翡翠首飾,從制胚到最后的拋光,所費的心力和時間是非常多的,黃永三和兩個徒弟夜以繼日的趕工,也只是制作出了兩套而已,旁邊還放著幾件雕刻到一半的首飾,已經初具形態了。
“夠了,夠了,一套就夠了!”于飛連連說道。他本來以為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黃永三等人能做一套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卻沒有想到黃永三竟然一樣做出了一套!這已經完全出乎于飛的預料了。
“呵呵,小于呀,不影響你使用就好!這兩套首飾你先拿去用,其他的我和老七老九再慢慢加工,俗話說琢磨琢磨,這雕琢呀本就是一件急不來的活,老頭子這次是墜入下品了。”黃永三說道。
“黃老,看您說的,這還不是我的原因嗎?您老能急能緩,而且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竟然能做出這么好的翡翠飾品,這才是大師的典范呢。”于飛由衷的說道。確實,一套玻璃種帝王綠,一套血玉首飾,每一件都堪稱完美,更與翡翠本身的顏色特點想結合,雖然雕刻的只是普通的首飾,但是傳神之至,讓人愛不釋手!
“哈哈哈……”黃永三大笑,很顯然于飛的話搔到了他的癢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極品翡翠的刺激,這兩套首飾他做的非常滿意,也許是他近年來最滿意的作品了。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出比這更好的作品,也許這兩套首飾將成為他黃永三人生的絕響。
有人或許會覺得是黃永三浪費了時間,如果他沒有去做另外的翡翠飾品的話,或許會更早一些完工。其實不然,因為加工翡翠的是三個人,有人負責雕刻,有人負責琢磨,有人負責拋光,而且很多時候,一件作品可能從始至終都需要一個人完成,從這一點上說效率不會特別高。兩套飾品拋光好了的時候,黃永三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于飛,剩下的沒有完成的飾品,只不過是在拋光的同時制作的,因此并不算浪費時間。
于飛看了看時間,還能趕到寧都做最后一班的飛機趕往京都。時間應該還來得及。為了保險期間,于飛還特地將齊志叫來和自己一起。
但是,也許應了好事多磨那句話,飛機竟然晚點了!任是于飛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也是毫無辦法。
在此之前,于飛本來是想給冷雨霏一個驚喜的,所以并沒有給她dǎ電話。當冷雨霏讓黃曉燕給于飛dǎ電話的時候,于飛還在飛機上,已經關機了,自然也就沒有接到電話。
于飛和齊志兩人一路狂奔到了展銷會現場,但是在大門處又被保安攔住了。
“請兩位出示門票或邀請函。”保安對面前這兩位渾身是汗的年輕人保持了高度的警惕。特備是他們的手中還拿了一個小盒子,說不定會是炸彈之類的危險物品。
于飛暗暗叫苦,一個珠寶展銷會怎么還會要什么門票或邀請函呀。
他哪里知道,這是組委會為了防止小偷之類的人來這里渾水摸魚才會有如此的安排。
本次所有參展的企業都收到了三張邀請函(工作人員憑借有效工作證件也可以進場),而一些珠寶方面的收藏家或富商也會收到邀請函,對于沒有邀請函的就只有買門票進場了。每張門票的票價五十元,在當時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了。光是門票對組委會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于飛看了看門票銷售點前排起的三條長龍眉頭緊皺,這要是排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看來只能dǎ電話給冷雨霏了。于飛拿出電話正要撥號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黃永三的小徒弟,也就玉石協會副理事長的呂敬輝。他今天也是被邀請的嘉賓之一,現在才剛剛到。
“呂哥!呂哥!”于飛不顧保安的阻止,高聲叫道。
呂敬輝回過頭,正好看到于飛在那沖自己揮手,不由哈哈一笑說道:“于飛,你怎么也來了?憑你的身份不至于連邀請函都沒有吧?”
“唉別提了,誰想到這個珠寶展銷會還要邀請函的呀?”于飛郁悶的說道。自己似乎成了被攔截的專業戶了!這些守門的保安怎么就沒有被自己身上的“王八之氣”征服呢?
有了呂敬輝的帶領,于飛這才和齊志兩人走進了會場!
一進會場,呂敬輝便被組委會的接待人員接走了,而于飛和齊志兩人則被會場中攢動的人頭給嚇到了!乖乖,這里該有多少人呀!自己到哪里去找冷艷珠寶的展位呀。
“呂老呀,您終于是來了。”專門負責接待呂敬輝的工作人員小劉滿頭大汗的說道。雖然展銷會的現場有中央空調,但是超多的人流和現場棘手的狀況還是讓他流了一身的汗。
“怎么了這是?”呂敬輝奇怪的說道。本來他是不想來這樣商業氣息非常濃重的珠寶展銷會的。但是最終磨不開面子,便推掉了剪彩這樣的露面的事,只答應道現場走個過場。看小劉這個情況,似乎有什么事需要自己來處理一樣。
“是這樣的呂老,這次的展銷會呀最引人注目的是兩家珠寶行,一家是冷艷珠寶,一家是櫻飛藝,這兩家珠寶行主營的都是翡翠。”小劉介紹道。
呂敬輝點了點頭,對于這兩家公司,他也是知道的,卻不知道這與自己有什么相關。對了,冷艷珠寶似乎和于飛有些關系,呂敬輝回頭去找于飛,但是于飛和齊志兩人的身影早已經淹沒在人流中了,哪里還能找得到?
“這兩家珠寶行把這次的展銷會當成擂臺了!都拿出了水平極高的翡翠飾品,您老是翡翠鑒定方面的專家,到底是誰優誰劣,還需要您來給個判定呀!”小劉說道。
原來是這樣。呂敬輝心中了然了。只是有些奇怪,dǎ擂臺這樣重大的事情,于飛這個董事長怎么會才剛剛進場?而且看他的穿著似乎也不是特別正式的服裝。要知道天氣雖然很熱,但是來到這里的人都是大有身份的,穿的都很正式。現場又有中央空調,倒也不至于短褲T恤,再拖個光板拖鞋。
同時,呂敬輝也對于這兩家企業的所展出的極品翡翠而心生好奇。
“請讓一下,讓一下,呂老到了。”雖然現場圍了很多人,但是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分辨出冷艷珠寶和櫻飛藝所展示出來的翡翠的優劣。
這個時候,就需要權威專家來給及大家解惑了。而呂敬輝正是玉器翡翠方面的專家。
所以,眾人一聽是他來了,紛紛讓出了一條道來。
呂敬輝這才走到了兩個展位中。
應該說從布置來說,這兩個展位各占勝場,都顯示出了非常高的水平,冷艷珠寶走的是古典的路線,紅墻碧瓦,修竹古琴,再加上穿著旗袍的工作人員,渾然天成,給人一種視覺上的享受。而櫻飛藝則顯示出了現代感極強的風格,片片飄落的櫻花,在多媒體影像的完美展示中,給人一種極炫的視覺感受。
兩個展位外面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很多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便問前面的相熟的人。
“王總,怎么樣?怎么樣?哪家的翡翠好呀?”一個稍矮的人,舉起手來艱難的拍著前面一個高個子的肩膀。
“還說不好。櫻飛藝最顯眼的展柜中放置著兩套首飾,一套綠色的,看樣子是玻璃種帝王綠的料子。另外一套是三色的翡翠,福祿壽,看種水也是玻璃種了。而冷艷珠寶的展位上,凸顯出了三個特殊展柜,但是其中兩個展柜是空的,只有最右邊的展柜中放置了一套福祿壽,種水似乎也達到了玻璃種。如果兩邊都是玻璃種的話,那么櫻飛藝就占據了數量上的優勢了。”
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高個子王總也只能模糊的判斷。雖然這三套翡翠都可以算作是極品的翡翠,但是還算不上是玻璃種。不過在燈光的映射下,看起來很像而已。
冷艷珠寶和櫻飛藝都將最極品的翡翠首飾設置了獨立的展柜,所以雖然展臺上放置了很多的珠寶飾品,但是人們的眼光還是一下子被這幾個獨立的展柜吸引住了!
雖然翡翠珠寶的數量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但是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冷艷珠寶確實處于不利的地位。
“呂老,您是這方面的專家,還請您給這些飾品鑒定一下吧?”主持人李曉然說道。作為一個女人,站在這么多的翡翠珠寶中間,李曉然都快醉了,但是她知道還要履行自己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