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九章 “唉呀呀呀,師父,您老人家萬福金安,徒弟我真是想死你了!”
透過修復的傳送陣,回到千雪峰,孟衍二話不說,帶著大批禮物直沖去面見商秀娥,遇到掌門人的熱切歡迎。
“唉呀呀呀,徒弟,你看來容光煥發,連你師父老婆子我都沾了你的光,不過,你真確定你是想死我?不是想我死?”
“這……師父您何出此言?徒兒對您、對本派的忠心,唯天可婊,日月可賤,不但這次出去,半毛錢公款都沒花,還為您帶了大批禮物回來,師父您要相信徒兒啊!”
孟衍一邊說話,一邊抱住師父的小腿,單從外表看,差一點就是聲淚俱下的節奏,事實上,孟衍非常小心,因為自己這個師父不但老奸巨猾,心狠手辣,更要命的是好像還不怎么端架子,也不怎么講面子,要是自己動手稍遲,搞不好就是被師父反過來抱腿哭,那就真麻煩得很了。
看到愛徒如此精乖,一早搶占重要的戰略位置,商秀娥長嘆一口氣,“師父老婆子我也很想相信你小子啊,可愛徒你實在太有本事,之前讓你隨便出去晃一圈,是為了救人兼避風頭,結果你到外頭就搶盡風頭,現在人人都說,千雪峰在天洗中得了巨大好處,連區區一名弟子都能屠滅準帝……你說說,你玩得這么盡,是叫師父怎么活啊?”
“這……這個……我無心的啊。”孟衍道:“我就是設了個圈套,本來想整死葉玉龍那個王八蛋,不然能框到暗日神荒的妖人也好,誰知道那個老頭自己現身出來,我抓魚抓大尾,當然就抓他了,后來他死于非命,是死于意外,又不是我下的手,怪我我也很無奈啊。”
整天戴著面具作人,著實是一件辛苦事,孟衍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隱瞞,向商秀娥證實并澄清了屠滅準帝的真相。
“……你小子本事是越來越長進了,居然能在葬骨嶺內坑殺掉準帝,但你在神魔禁地里逞兇也就算了,怎么還跑到外頭鬧?鬧到外頭沸沸揚揚,連正法庭的通緝令都出來了,這還不算,通緝令一出來就兩張,凡是你干的罪行,老婆子我通通有一份……”
“什么?他們還真的干了?”孟衍驚訝地看著商秀娥亮出兩張通緝令,上頭正是自己與商秀娥的名字與頭像,底下還有一長串的罪名,無非都是燒殺搶劫一類的,乍看起來,很像兩個占山為王的強盜師徒檔。
“我靠……正法庭這是怎么搞的?叫他們開通緝令誣陷我,他們居然真的干了,我叫他們去鏟奸除惡,怎么就沒有那樣乖?就算要栽贓嫁禍,也該弄個好點的罪名吧?這么亂七八糟一大串,太兒戲了,這……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有人相信啊?”
“信與不信,告示都已經發出去了,老婆子我一世清譽,可給你小子毀啦,好不容易維持住的一角和平,也即將不再,你說,老婆子是該怎么一個表情?”
商秀娥嘆道:“愛徒啊,你要是繼續這么能來事,師父我除了再找根繩子上吊去,估計是沒什么別的辦法了。”
聽見這么一句話,孟衍收起嘻皮笑臉的表情,認認真真道:“師父,一句話,如果這些事真的造成你困擾,我現在就掉頭出門,脫離千雪峰,你可以把所有事都推我頭上,只要抖出戒璽的事,相信所有人會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千雪峰可以恢復往日的平靜……這是我能為您盡的心意“
“唔,你會這么說,挺出我意料的。”商秀娥看了孟衍一眼,贊許道:“關鍵時刻有擔當,不枉我把整個門派的希望,賭在你的身上。”
“師父……”
“葉家和默然皇廷之間的明爭暗斗,由來已久,千雪峰長年躲在窮山坳里,避免被卷入這兩大勢力的斗爭,本來這策略是對的,但天洗改變了一切,天洗之后,千雪峰成為焦點,一舉一動,動輒觀瞻,已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遠避世俗紛爭,既然終歸要面對,或許……這是不算太差的開始。”
商秀娥道:“你或許以為,這是木老在坑你,利用本聽命于葉家的華嚴圣門,制造傳送陣的故障,安排你們與正法庭的沖突,把你們狠狠坑了一記,但其實,這是木老在為你著想?”
“哇,不是吧?師父,你為了當和事佬,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孟衍道:“設計我、坑我,這樣是在替我著想?那我改天也替他著想,殺光他全家老小,從此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無拘無束,他是不是該感謝我啊?”
“戒璽的事,早晚紙包不住火,葉家早晚會察覺與追究,木老縱有心替你排解,但戒璽是何等大事?哪可能三言兩語,就讓人賣他面子?你若不是站在葉家這邊、若沒有立下什么功勞、人情,木老如何替你說項?因此,這次拿你當槍使,我相信木老是打算庇護你的,他對你一直很有好感。”
“天曉得那老頭怎么想了?不過,師父你有什么打算?惹上正法庭之后,那票家伙還有默然皇廷都會出面,到時候千雪峰該怎么辦呢?那么多師兄姐,從天洗中獲得好處,實力大進,但……應該還沒有猛到能與頂級大派一較高下的程度吧?”
“當然不能,所以,有件事情要與你商量。”商秀娥說著,慢慢伸出了手,讓孟衍觸碰,孟衍不知道師父有什么打算,就學著醫生把脈那樣,把手放在師父的脈門上。
脈門被扣,這是一件風險非常高的事,但孟衍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與商秀娥腕脈接觸的瞬間,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似乎在不久之前,曾經感受過相同的氣息。
忽然,孟衍的雙眼睜大了,“這、這個是……準帝!”
低呼出聲,孟衍怔怔地望像商秀娥,確認一段時間不見,師父已成功突破,踏上帝皇之路,登臨準帝了。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商秀娥肯定道:“至于后頭能走到哪里、能走多遠,這些……就全要靠你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