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五章 得到了血鉆,羿家一行人匆匆趕回駐扎地,途中羿天青甚至還等不及回去,直接就在木躺椅上化納血鉆,進行療傷。
之前鼓催過度,經脈承受巨力,幾乎爆開,不得不散功以保命,將大量苦練的真元輸出,灌予烈朝霞,本來散功就是要散到盡,才能保命,但羿天青性子特別拗,一生不服輸,將力量輸出四成,解去立即斃命的危機后,就硬生生止住。
如此一來,雖然從地皇末階,幾乎跌落初階,境界損傷很大,可力量卻大致保住,只不過,身體狀況也變得高度不穩,能量與處于一個危險平衡,稍有什么異動,就會變成一個人肉炸彈,直接爆開。
高度風險,加上的劇痛,這些都是常人所難以想像的,羿天青全數忍受下來,只為了保有一身力量,也因此,能夠修補破損的鳳凰血,對她等若救命稻草,一取到手,也不管什么安不安全,直接就當成止痛劑化納了。
羿展鵬連忙命人停下,更護衛住周遭,隨行的羿家人經歷連場惡斗,頗有折損,活下來的人實力卻得以提升,一聲令下,七八名高手環住周圍,嚴防警戒。
“全都退下!”
羿天青叱道:“要干就不要怕,又要干又叫一堆人來保護,這是要讓人笑話嗎?”
挨了這么一通斥責,羿展鵬只能苦笑,讓所有人各歸其位。繼續抬著木躺椅前進,羿天青閉上眼睛,潛運神功,以地火勁開始化納鳳凰血鉆。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重創后力量雖然跌落,對能量的精準控制力仍在,血鉆入體,頃刻間被高度榨取,逼出每一分潛勁,歸入體內。被逐步化消。破損的經脈、血肉,充滿盎然生機,逐步接合。
前后只是幾分鐘的時間,羿天青的臉上再現血色。容光重煥。身上更散發著若有似無的火光。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紅芒之中,光看這個模樣,任誰都會相信。她已經重回巔峰狀態。
“姑姑……”
“沒有那么理想。鳳凰血的效果雖然神奇,這種特殊的壓縮、提升技術,又把普通鳳凰血的效能,強提至可比擬初血,但仍只是可比擬,與真貨有一段距離,鎮壓傷勢綽綽有余,要徹底痊愈……沒戲。”
羿天青放低了聲音,就算自信強悍,她也不想把自己積傷難愈的事,到處嚷嚷,而羿展鵬則是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些別的訊息。
地皇的之強,遠超常人,就算鳳凰血沒有那么神奇,無法痊愈舊創,只要有時間靜養化消,不妄自動武,傷勢仍有望治愈,只不過以羿天青的個性,這種事估計沒甚么可能了……
“我發現那小子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有這弱點的人,通常都死得挺早。”
壓下傷勢之后,羿天青這么開了口,羿展鵬最初沒有意會過來,但很快明白,這是在說千雪峰的那個少年。
“姑姑的意思是……”
“這小子與那小丑確實是同一掛的,兩個人的行為模式很像,平常看似很梅節操,嘴巴又賤,其實極有分寸,容易動怒,卻很難動殺心,不過……如果惹到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所關心在乎的人,那容忍度就是零,他們很容易為此殺人,甚至……大開殺戒。”
羿天青道:“那小丑當初跑上真火劍樓,為的是什么?真火劍樓與他有什么關系嗎?剛才那小子,手里既然握著石人,根本不需要人救,面對我們的時候卻不拿出,反而送了一顆鳳凰血石,這是為什么?葉家小女娃被人擠兌,與他何干?他卻在這時拿出石人,又是什么道理?你自己想吧。”
“……確實,他和袁應愁一樣,都是重視身邊的人多過自己。”羿展鵬道:“這種情操,挺讓人贊賞,姑姑是在夸獎他嗎?”
“狗屁!武者的修途,最終是要修心,牽掛越少,越能專注于本身,他動不動就為了別人而發火,雜念一堆,這要怎么修練上去?這又怎么能強了?”
“這……侄兒倒是以為,重點在于整天發火、惹事,至于為了誰,似乎不是重點吧。”
“………你這是在說我嗎?”
“侄兒不敢!”
無意間踢到馬蜂窩,眼見羿天青一臉怒容,羿展鵬連忙告罪,更急急把話轉開。
“十九弟的狀況不是問題,一顆血鉆能療姑姑的傷,此事便可揭過,但另外兩個問題,卻必須處理,一是五火七禽扇,家族重寶落在袁應愁的手里,如不設法取回,恐怕后頭波瀾不斷……”
“你是要我去把那家伙找出來嗎?天寬地闊,鬼才曉得那家伙去了什么地方,這里始終是東土,不是南疆。”
“姑姑所言甚是,此事可以暫且擱下,但……姑姑這次傳功予烈師妹,還將本家功法相授,這……如果放著不管,恐怕有些問題。”
羿展鵬語帶保留,世家大族對于自家功法,向來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一些二流功法,都還監管嚴厲,更別說是這種連羿家都沒有第二個人會的超級秘法,如果會任意流落外人之手,那才是見了鬼。
“傳了就傳了,還能怎么的?”羿天青神色轉冷,“烈丫頭與我雖沒正式名分,但也算有師徒之實,就當我在外頭收了個徒弟,不可以嗎?”
“姑姑想做什么,自然沒人能阻,可就算是收徒,也要個正式手續,好對本家的長老團交代,更何況,羿家神功從未傳于東土,要是話不說清楚,烈師妹把神功在東土開枝散葉,那……難道這又是姑姑你的本愿?”
“這個……”
羿天青為之沉吟,先前兵兇戰危,一切行動都沒能夠深想,更無從考慮,現在想起來,才覺得處處不妥,一堆麻煩。
“羿家神功散于東土,這確實不妥,況且,千雪峰與劍樓都不過是二三流的門派,烈丫頭在這里,被限制住發展,也沒什么未來可言……”
羿天青道:“罷了,還是先去看看,聽一聽她的想法,再做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