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后,徐帆按照事先記在腦中的號碼用自己手機撥了過去,少頃,一個老者低沉卻又充滿中氣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喂,哪位?”
“姚舞叫我來找你,有些事情要我和你當面說一下。”
那邊忽然沉默了,隨后似乎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繼續用一種平穩的語氣問道:
“你在哪里?”
“白云機場。”
“好,馬上有人來接你,到時候電話聯系。”
“可以。”
掛了手機,徐帆就在機場內等了15分鐘,他的電話再度響起,接通后這次是一個青年人的聲音,他向徐帆詢問了他的具體地點和穿著后,又過了幾分鐘,雙方終于碰了頭。
姚家來接徐帆的是一個將近一米八個頭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真的是應了坐如松行如風的評價,舉手投足之間那種不同于常人的氣息就撲面而來,饒是徐帆也不得不在心中贊嘆,到底是從姚舞所在的那個國術家族里出來的,身體素質的確比自己這種感覺廢柴大學生好了實在是太多,估計以前的自己恐怕十個一起上人家也能夠輕松擺平。
“你好,我叫魏天南,是姚家派來接你的人。”魏天南向徐帆伸出了手,不過徐帆根本沒興趣握上去,直接從魏天南身旁走過,道:
“車在哪里,直接上車吧,我很趕時間。”
魏天南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徐帆會這么不給面子,他是奉了姚家人的命令在接徐帆回去的同時先行一步來對徐帆是否是個武者進行一個探查,最好的探查方式就是已經被小說和電視劇上用了無數遍的握手了,但是既然徐帆不愿意和自己握手,他也沒辦法強制去。
因為魏天南知道姚家人對徐帆的態度也是趨近于模棱兩可,不像是對待貴賓的模樣也不像是對待敵手的架勢,讓他這個依附于姚家的外家人很難做。這種事情,就是自己必須掌握好分寸的了,不過魏天南看徐帆走路的步態以及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感覺不像是一個武者,到時候給姚家回話就只能這么回了。
其實,之前徐帆的精神力已經探測到了對方手掌上肌肉的細微變化,一看就知道是打算在和自己握手時發力來試探自己底細的老戲碼,徐帆可沒心思和他再玩這一套,早點把話給姚家帶到自己也可以早點脫身去北京,如果能夠再多出來一些時間,興許自己還能再回家一趟和家里人再安安靜靜地生活幾天。天知道自己能否活過下一場恐怖片世界。
李強和梁濤不是說死就死了么,所以說自己現在回到現實世界的時間真的是很寶貴啊,也許,這就是自己和家人最后團聚的機會了。
上了車,徐帆坐后排,魏天南是司機開車,透過后視鏡,魏天南一直在打量著徐帆,他雖冇然認為徐帆不是武者。但是對方那種淡然自若讓他很是奇怪,要知道姚家可不是那種與人為善的家族啊,在這片地區,黑白兩道姚家的名氣都很大。
據說姚家還和中央某個世界有一些聯系。家族內幾代優秀武者都曾經去當過那位中央大佬家族里嫡系子弟的貼身警衛,可以說是只要那個中央大佬家族不倒,姚家在廣東就沒人敢動。
只是對于魏天南的好奇心,徐帆是沒有那個心思去滿足他。他正忙著將自己衣服里面貼上各種符咒,這些符紙都是從淘寶買的,但是符都是徐帆親自畫上去的。原本幾乎可以說是廢紙的符紙被徐帆畫上符咒后自然具有了非同一般的效果。
其實符紙本無辜,關鍵還是得靠道士真的有本事才行,如今社會上的這些道士基本上都是招搖撞騙的主兒,真正能夠畫出一張有用的符篆的估計都是鳳毛麟角了,像那種有力的道士更是基本見不著了。當然,傳承于主神空間道術的徐帆,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
即使徐帆僅僅是去傳遞個口信,即使他已經擁有了精神力和意念力的護持,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往自己身上再貼點東西會更保險點,他有種預感,就算是傳遞個口信而已但也絕不會那么輕松簡單的。
車開進了一處小山下,那里是一片別墅區,每片別墅區都非常大,幾乎可以等同是西方人眼中的莊園了,由此也可見姚家的富足和勢力龐大。
想來也是,從古至今,練武本就是一種很燒錢的事情。要買藥材浸泡身體,要買肉食來補充體力,尋常的百姓之家哪能支撐起來這種消耗,像霍元甲那些為代表的國術大師,其實自小家境都是不錯的,那種家境貧寒,完全靠走野路子出來的國術大師真的不是很多。
到了目的地,下了車,魏天南并未跟著徐帆走進去,而是將車直接開走了,想來別墅內應該是有其他人負責真正接待徐帆,他魏天南只是一個依附于姚家的外姓人,只能負責一些外圍跑腿的工作而已。
很快,從別墅大門口走出來一群穿著練功服的年輕人,為首的一人和徐帆身高相仿,只是雙目之中流露出一股鷹隼之氣,顯得很不好招惹,尋常人見了這樣的人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他的氣勢,甚至不敢和他雙目對視。
不過,這尋常人之中自然不包括徐帆,在主神空間之中他也殺了不少人了,也靠著自己的幾經生死兌換得到了一些力量和技能,回到現實世界中后,除非徐帆真的頭腦發熱去主動招惹一些龐然大物的勢力,否則一般的勢力和一般的存在還真奈何不了徐帆。
姚家固然在這片區域算得上是地頭蛇,但是徐帆既然真的敢來,倒也沒真的把他們看在眼里。
那個桀驁青年發現徐帆居然很是冷靜地和自己對視著,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斜著臉很不客氣地伸手指著徐帆的鼻子道:
“就是你,替我家舞姐姐傳話回來么?那我倒要問問了,你他娘的到底算是個什么玩意兒,我舞姐姐為什么會要你回家傳話?我看吶,你壓根兒就是個騙子!”
徐帆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這個桀驁青年,開口道:
“白癡,別被別人當槍使了。估計應該是你的某個叔叔伯伯將我來的事情先告訴你了,然后你這個白癡就真的直接出來故意挑釁我。
你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我好歹也是替姚舞回家傳話的人,憑借姚舞的武術修為,想來她應該在你們姚家地位不低吧?
那么總有人會眼紅她?然后就會有人故意給我這個來自姚舞的傳話人滴點眼藥水吧,反正你就是個豬腦子,正好跟你透露一下,你就會立馬過來挑事兒,然后被家里長輩知道了,挨罵受懲罰的反正是你,哦,可能還不是你,你還沒這個資格,你爸應該有這個資格。”
徐帆這一番話說得毫不客氣,將這個青年直接說成白癡,不過這個桀驁青年被罵過后,反而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再看徐帆時,眼神之中的挑釁之色淡了很多,看來,一些事情的確是被徐帆說中了,他也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自家三叔當使了。
因此,即使眼下徐帆當中罵他是白癡,他也強忍著不想真的和徐帆動手,要冇不然自己就真的著了三叔的道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太聰明,腸子里也沒幾圈彎彎繞繞,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傻,明知道是個坑還要往里面挑。
這時,一個身穿中山裝的老者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直接開口喊道:“姚龍,你是不是又要給我惹事?給我滾回去練武去!”
姚龍自然就是這個桀驁青年的名字,不過一聽到這個老者的聲音,姚龍立刻耷拉下了腦袋,形象一下子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向著那個老者彎腰恭敬道:“七爺,我可沒惹事兒,我這就走,這就走。”
姚龍一揮手,周圍的一幫穿著練功服的姚家子弟全都跟著他回練功房繼續練功了,周圍一下子清凈了下來。
老者向徐帆抱拳拱手道:“小輩們不懂事兒,剛才若是有冒犯,還請你多多包涵。老朽我在姚家老不死的那群人中拍第七,外面人都叫我姚七,敢問閣下?”
“徐帆。”
徐帆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當老者向他一步一步走近時,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也愈來愈大,想來這個姚七爺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徐公子,呵呵,既然你是替舞兒傳口訊回來的,那就請跟我來吧,舞兒可是我姚家新一輩的希望,前些日子她忽然消失了,姚家上下都擔心得很吶。”姚七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后自己在前面帶路。
徐帆跟在姚七爺的身后走進了別墅區,里面布局很大,幾乎可以自成一個小村落了。
姚七爺將徐帆帶到了一處池塘邊,那里已經坐著七八個老頭子,還站著十來個中年男子。
徐帆暗嘆看來姚舞的確是在姚家很是被重視,要不然她的失蹤也不會引起這么多姚家長輩的關心。
然而,就在此時,本在前面帶路的姚七爺忽然轉身,掄著拐杖向徐帆打來,拐杖速度十分快,夾雜著破空之音,這一拐的力量,足夠將一塊頑石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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