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血靈之術,以至少吸血鬼子爵之上的血統等級為最低召喚限度,以自身的血液為祭獻之物,召喚出的一種強悍存在。
席城如今是吸血鬼親王,其血脈純度之高就決定了其所召喚出來的血靈之強大,這頭血靈身高將近十米,人形,全身上下都是霧蒙蒙的血色,一舉一動之間牽動了周圍的氣流走向,威壓之強,居然壓過了天空中的一龍一蛟,不過這頭血靈畢竟只是死物,他的強大只能說是來自于席城,并不像龍脈之魂有著自己的生命和思想。
“吼!”
血靈發出一聲怒吼,緊接著握緊拳頭砸向了下方的老支書,由于速度過快和空氣摩擦時發出了陣陣呼嘯之音。
老支書一揮手,身前出現了一道空間漣漪,和之前阻擋席城攻擊的手法一樣。
“嘭!”
血靈的拳頭打在了上面,發出了一聲悶響,這個空間漣漪居然硬生生地被這一拳給打散開來,老支書的身形也情不自禁地后退數步,當某種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時,就算是等級比他更高的法則也能夠破開,剛才很明顯就是席城召喚出來的這頭血靈以純粹的力量壓制了老支書所使用出來的空間法則。
席城站在血靈身后,他的雙目變得一片空洞,此時此刻,他已經全身心地操控著血靈戰斗,而狼化的古月凱站在席城身前,算是為席城護法,董敏則是站在最后面,雙目之中有著些許驚恐流露。
血靈再度進攻,一拳接著一拳,都是牟足了勁兒的攻擊,老支書不斷揮手弄出空間漣漪卻又不斷被血靈打散。自己的身形也被逼迫得不斷后退,漸漸地,老支書開始陷入頹勢。
而在空中。姚舞以高強的能力踏空而上,食指指向了那條正在和巨龍虛影搏斗的黑蛟。一把連環刀虛影當即出現,以勢不可擋的威勢直接劈了過去。
“霹靂啪啦”一連串脆響,這頭黑蛟居然直接被姚舞這一刀給劈斷成兩截。
巨龍虛影當即一口張開,直接吞下了黑蛟的下半截身體,像是享受地模樣,而另半截黑蛟則是無比驚恐地垂直落下,再次沒入了老支書體內。
老支書氣勢一陣萎靡。在下一刻,他的面前居然沒能成功凝聚出空間漣漪,血靈的拳頭直接打來,老支書只能雙拳齊出對上了血靈這一拳。
“嘭!”
老支書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墜落到了村外的一處山坡下,砸碎了一塊巨大的巖石不說整個人還凹陷進了山體之中。
血靈也當即消散,在地上化作一灘血漬,席城臉色變得愈加蒼白,睜開眼時身形一個踉蹌。若非古月凱的及時攙扶怕是已經摔倒在地。畢竟血靈每一次攻擊看似威猛無比,居然能夠擊破老支書弄出來的空間漣漪,其實血靈的能量完全是來自于席城體內的鮮血,操控血靈作戰,本就是對席城的一種極大的消耗。
吞食了半截黑蛟的龍脈之魂沒入了席城體內。替席城補充回來了些許精氣神,席城也恢復了一些力量。
“那家伙掛了沒有?”古月凱在一旁問道。
“不可能那么簡單,不過,姚舞,趁現在去一刀劈了祠堂!”席城抬頭向著空中的姚舞喊道。
姚舞點了點頭,手指指向了前下方的那座靠山村祠堂,一柄刀氣正在凝聚。
“斬!”姚舞嬌喝了一聲,一柄長達十幾米的連環刀虛影飛向了靠山村,向著祠堂劈去。
忽然,在半空中空間一陣扭曲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蓬頭垢面并且傷痕累累的老支書居然直接從中走了出來,而他此時正好迎上了這把來勢洶洶的連環刀虛影。
“嘩啦”一聲血肉骨骼分離的聲音響起,老支書整個人被一劈兩端,化作一灘怨氣,而姚舞的連環刀虛影也因此被抵消掉。
而后,頃刻間,那一灘怨氣再度凝聚,一個新的老支書出現在眾人面前,只是現在的老支書身影顯得很是淡薄,有種虛幻的感覺。
“你這老東西,還能擋我們幾招?”古月凱大罵道。
老支書微微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盯著古月凱,笑道:“你們確實比我想象中棘手很多,不過,你們必須得跟我回村子,既然你們不愿意進村子,那我就將村子擴大一些吧!”
話畢,老支書張開了雙臂,在眾人面前,靠山村開始不斷擴大,他的村口的牌坊開始向外蔓延,并且速度快得令人恐怖,轉瞬之間就將中國隊諸人給籠罩了進去。
“咦,這是怎么回事?”古月凱忽然發現自己眼睛一眨就換了一地方,自己腳下有一條狼狗,自己肩膀上扛著一只狍子。
“阿凱啊,我帶著鄉親們先去后山坡看看藥材種得怎么樣了,晚上去你家吃狍子肉啊。”老支書跟古月凱說完就領著一大批鄉親們走了。
古月凱一時愣住了,隨即他就醒悟過來:“媽的,怎么又進入這個該死的靠山村世界了!不對,這一次我還能記住我是誰,這一次我沒有沉淪進去,這是怎么回事?”古月凱直接將狍子給丟下來,向著村里跑去,他記得席城、姚舞的家,他要去找他們。
“娘,我先出去一會兒,等會兒再幫你梳頭。”姚舞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走出了院子。
“走吧,先出去找他們。”席城走在前面,董敏走在后面原本在記憶之中、在這靠山村世界之中他們應該是夫妻的,此時已經蘇醒過來的他們卻像是路人。
就這樣,席城、姚舞、古月凱以及董敏四個人在村子里相遇。
“老支書去哪里了?”席城問道。
“去后坡看藥材了。”古月凱立刻回答。
“走,去后山!”席城當即奔跑起來,古月凱和姚舞緊隨其后,董敏速度有些慢,奔跑時摔了一跤,但是席城等人卻沒有停下來,古月凱奔跑時轉過頭看了董敏一眼。見董敏摔倒在地,他也是直接將頭再轉了回去繼續奔跑,沒有人有時間和功夫去搭理一個只會拖后腿卻什么用都沒有的新人。這是中國隊的一貫作風。
在奔跑時,席城忽然發現了徐帆和吳忌。兩個人一個在自家院子里扎紙人,一個在院子里念經,對席城等人的出現完全是熟視無睹。
“隊長,徐帆,吳忌,他們還活著!”古月凱很是驚喜地喊道。
“他們已經死了!”席城冷冷地說道。
“確實,徐帆和吳忌已經死了。這里存在的,只是他們的一段影像而已,就像是靠山村內的那些除了老支書以外的其他村民一樣,真正存在的或許也就是老支書而已。其他人,根本就是一段虛幻。”姚舞也說道。
“不,那老支書也并不是活著的。”席城糾正道。
“是的,他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蓄電池,他的存在。只是給這個靠山村世界充電和放電。”姚舞嘆息道。
“他之前說將靠山村擴展開來將我們囊括了進去,但是我們卻能夠保留自己的意識,沒有沉淪進去,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一個世界也是有著自己的大小和存在方位的,一旦它越界了或者太過快速地擴張。就會導致他整個世界的不穩定!我們這一次如果想要掙脫這個世界的束縛,會比上一次輕松一萬倍!但是我們不能夠讓輪回繼續下去,否則我們的自我意識會被不斷削弱。”席城一邊說著一邊領著姚舞和古月凱來到了后山。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中響起了一聲炸雷,大雨滂沱,狂風乍起!
“二狗!快上來,小心啊!”
“軍子,快上來,快上來!”
“當家的,快爬上來啊,山上頭有石頭兒落下來了!”
村民青壯們開始向上爬,卻沒人去搭理老支書,老支書甚至被幾個村民踹了幾腳,只因為他企圖用手去拉住他們尋求幫助。
“我去救人!”古月凱一邊說著一邊準備下去。
席城見狀,二貨不說直接順著坡面滑了下去,滑行了十幾米之后反身抓住坡面上的一塊凸石,整個人和老支書幾乎平齊在坡面上。
“隊長也喜歡去救人了,這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古月凱笑道。
姚舞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你能想到的東西,隊長會想不到么?相反,你不能想到的東西,隊長肯定也能想到。”
古月凱愣住了,道:“這話什么意思?”
“看下去就懂了。”姚舞指了指坡面下方。
“城子,救我,救我,我頭被砸壞了,也沒力氣了,拉我一把吧。”一邊說著老支書滿懷希望地一邊向席城伸出了手。
就在此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席城居然一腳狠狠地踹中了老支書的心窩,將老支書整個人直接踹飛下了懸崖。
“你這執迷不悟的東西,人性本來就是自私的,你對別人好半輩子又算得了什么,在別人心里依舊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有些人會重情重義,但是有些人就注定是白眼狼沒良心,你還在一次次天真的輪回去給他們所謂的機會給你自己機會,醒醒吧,在這個靠山村世界里,看似其他人都在沉淪你一個人獨醒,但是真正應該清醒的人就是你!”
跌落下去的老支書聽到了席城的聲音,雙目之中的絕望之色忽然散去,眼中出現了一抹叫做清明的東西,同時他也苦笑道:
“是啊,你說得對,有些人,哪怕我給他們一次次機會,他們依舊會做出拋棄我的選擇,我又何必繼續下去呢,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又何必讓自己繼續沉淪下去承受一遍遍心痛經歷呢……”
周圍的靠山村世界像玻璃一般開始破碎!
寫這一章時,可憐龍想起了前幾天在麥當勞里有人直接將一個人女人活生生打死的新聞,那時周圍也是有這樣的一群圍觀者,他們的表現和“靠山村”故事中見死不救的村民們是何其相像,不是么?
不過,這種選擇,本就很難去做。